“我要你去会见莫伦茨夫人,你亲自去。”他说。“你已经派了一名女特工与她待在一起,对吗?好的,让她继续留在那里。如果警察去查访莫伦茨夫人,不要去阻止,但要让我知道。努力从她那里挖出各种线索,如他会去哪里、任何度假屋、任何女朋友的公寓、任何亲戚的家里等等任何落脚点。派遣所有职员去探查她提供给你的线索。任何情况都要向我报告。”
“除了他的老婆、儿子和女儿,他在德国没有任何亲戚。”奥斯特说。他也看过了莫伦茨的人事档案。“我相信他的女儿是一个嬉皮士,居住在杜塞尔多夫一座抢占的住房里。我也派人去那里查访一下,以备万一。”
“好的。”赫尔曼说完就放下了电话。根据他在莫伦茨档案里看到的某一项内容,他发了一封加密的急电给在英国伦敦贝尔格莱夫广场西德大使馆内的联邦情报局特工沃尔夫冈·菲特策乌。
5点钟时,放在越野吉普车尾板上的那部电话机鸣叫起来。麦克里迪拿起听筒。
他以为这次是伦敦或阿基米德来电。那声音很轻、很细,好像说话人的喉咙被塞住了。
“山姆,是你吗,山姆?”
麦克里迪的心抽紧了。
“是的,”他厉声说,“是我。”
“对不起,山姆。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糟了……”
“你没事吧?”麦克里迪急切地说。莫伦茨正在浪费致命的时间。
“完了。是的,完了。我完了,山姆。我并不想杀死她的。我爱过她,山姆。
我爱过她……”
麦克里迪啪地一声搁下电话,切断了通讯。没人能从东德的街头电话亭里打电话到西德。东德人与西德的所有电话联络都是禁止的。但英国秘密情报局在东德莱比锡地区保持着一座安全房,里面有一名卧底的东德人在为伦敦工作。从东德国内拨打那个号码,通过一台设备可经由人造卫星接通西德。
但这种电话只能打4 秒钟,不能延长,以防东德人采用三角法测定发话源并确定那座安全房的位置。莫伦茨已经嘀嘀咕咕地说了9 秒钟。虽然麦克里迪不知道,但东德国家安全局的监听站在通讯切断时已经确定了是在莱比锡地区。再通话6 秒钟他们就能确定那座安全房及其户主。莫伦茨曾被告知过只有在紧急情况时才能简短使用那个号码。
“他已经精神崩溃了,”约翰逊说,“彻底崩溃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像孩子一样在哭。”麦克里迪厉声说。“他已经神志混乱了。向我诉说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想杀死她的’?”
约翰逊显得若有所思。
“他是从科隆过来的吧?”
“这你是知道的。”
实际上约翰逊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从科隆机场的假日旅馆把麦克里迪接上车。
他从来没见过神秘鬼魂。没有必要知道。他取出那份当地报纸,指点着头版上的第二条报道。那是资深的刑事记者冈特·布劳恩为科隆的报纸所写的一篇报道,被由拜罗伊特出版的(北巴伐利亚快报)所转载。该报道的标题是:(应召女郎和嫖客在爱巢双双饮弹身亡)。
麦克里迪读了一遍,放下报纸,遥望着北方。“啊,布鲁诺,我可怜的朋友,你到底干下了什么呀?”
5分钟后,阿基米德来电话了。
“我们听到了那个消息,”值班员说,“所以我设想,大家也这样设想。对不起,他完了,对不对?”
“有什么最新消息?”山姆问。
“他们在使用汉斯·格劳伯的名字,”阿基米德方面说,“在图林根南部已经张开天罗地网在捕捉他。酒后驾车、袭击民警、偷走警车。他自己的那辆汽车是黑色宝马,对吗?他们把它弄到了在爱尔福特的国家安全局车库里。好像他的其他装备也被转交给了国安局。”
“车祸确切地发生在什么时候?”山姆问道。那位值班员与旁边的其他人商量了一下。
“首先打电话向耶拿警方报告的是一辆过路的巡逻车。说话人显然是那个没遭到殴打的民警。他说了一句‘5 分钟之前’,这句话记录的时间是12点35分。”
“谢谢你。”麦克里迪说。
8点钟,在爱尔福特的车库里,其中一名技工发现了电瓶底下的那个空盒。其他三名技工与他一起把宝马彻底拆卸开来了。汽车的座椅和内装潢摆得满地都是,轮子拆下来了,轮胎剥开来了。只有车架仍然留着,那个空盒就是在车架上被发现的。那名技术员通知了国家安全局一位穿便衣的少校。他们两人检查了那个空盒,少校点点头。
“一辆间谍车呢!”他说。检查工作继续进行下去,虽然工作量已经不大了。
少校上楼去报告在东柏林总部的国家安全局。他知道应该打电话向谁报告;电话直接打给了国安局二处,即反间谍处。反间谍处处长奥托·福斯上校亲自接管这个案子。他的第一道命令是,与案件有关的一切物品必须一件不留地全部送到东柏林;他的第二道命令是,自那辆宝马进人东德起,所有见过该汽车或车主的人员,从萨勒河畔的国境边防警官开始,全都要被带来接受详细盘问。以后,这些人中还会包括黑熊旅馆的服务员、在高速公路上曾经并驾齐驱欣赏过该宝马车的巡警,尤其是造成了第一次碰头失败的那两位巡警,以及那两个被偷走了巡逻车的警官。福斯下达的第三道命令是,绝对终止用无线电或非保密电话线路提及这件事情。下达三道命令之后,他提起内线电话,接通了六处,即国境和机场检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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