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让他留在这里。他在这里安全。”
“我们也可保持他在那里的安全。听着,我们可以把他放在一个美国空军基地里。上黑福德、拉肯希思、阿尔康伯里。他们可在监视之下见到他,与他谈话,然后我们把他带回来。”
“我不喜欢这样做,”贝利说。
“凯文,”局长说话的口气似乎很坚决,“我已经同意这么做了。你就照办吧。”
凯文·贝利驱车去农场与乔·罗思个别谈话。他们在农场那座屋子中央门廊上层罗思的那间房里会谈。贝利发现他的部下已经疲惫了。审问投诚者是一项累人的任务,白天需与投诚者长时间待在一起,晚上又要熬夜准备第二天要询问的一系列问题。放松是没有包括在议程之中的,而当投诚者与主审官建立了个人的友好关系后,这种事是常有的,要把那位官员抽去用别人来替代他是不太容易的。
“华盛顿很开心,”贝利告诉他。“非常开心,非常高兴。他所说的一切都印证起来了。苏联陆海空三军的布置,已由卫星拍照的其他情报来源所证实。武器研制水平、战备状态、在阿富汗受挫——五角大楼对这些情报很是欣赏。你干得很好,乔,很好。”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罗思说。“还有更多的情报会流出来。这是肯定的。
那人是一部百科全书,有惊人的记忆力。有时候因一个细节问题而梗塞,但通常迟早都能回忆起来。但是……”
“但是什么?听着,乔,他把多年来克格勃在中南美洲耐心开展起来的工作撕成了碎片。我们在那边的朋友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关闭谍报网。这很好。我知道你累了。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接下去告诉罗思,局长对他作出的暗示,也就是即将到来的主管行动副局长职位的空缺。他通常不是一个信心十足的人,但他认为没有理由不把局长对他的看重同样地用到他部下的身上。
“如果这事通过了,乔,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空缺,即特别项目。办主任。我的推荐是很有力度的。那个空缺让你去顶,乔。我要你知道这一点。”
罗思表示感激,但没有欣喜若狂。他的神态好像并不单单是疲劳。他还有其他心事。
“他制造麻烦了吗?”贝利问。“他得到了他所要的一切了吗?他需要女伴吗?你需要吗?这里与世隔绝。已经一个月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安排的。”
他知道罗思已离婚,现在是单身。中情局职员的离婚率出奇地高。如同他们在兰利所说:这与工作有关。
“不,我向他提过这事。他只是摇摇头。我们一起工作。效果很好。一起努力挖掘,直至再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我的身体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比我年纪大,但他体格比我更结实。这是使我忧虑的其中一件事,凯文。他没有暇疵,没有缺点。
如果他喝酒。搞女人、思念祖国、发脾气……”
“你曾试图去刺激他?”贝利问。刺激一名投诚者让他动怒、爆发出被抑制的情感,有时候是一种放松,一种治疗方法。这是心理学家的说法。
“是的。我曾经嘲笑他是一只老鼠,是一个变节的叛徒。但他没有盛怒的反应。
他只是把我按倒在地上并对我哈哈大笑。然后继续从事他称之为的‘工作’。把世界各地的克格勃财产抖露出来。他是一个十足的专业人员。”
“那就是为什么他是我们所得到的最佳的,乔。别把事情搞砸了。要感激他。”
“凯文,那不是他使我烦扰的主要原因。他这个人我倒是喜欢的。我甚至还尊敬他。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去尊敬一个投诚者。但另外还有事情,他瞒着什么事没说。”
凯文·贝利变得很安静很僵直了。
“测谎仪没测出来呀。”
“是的,是没测出来。所以我对自己感到把握不大。我只是感觉到了这个,他隐瞒着什么事情。”
贝利靠过去认真地打量着罗思的脸。他要问的问题带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凶兆。
“乔,在你的考虑中。有没有任何可能性,即虽然通过了所有的测试他仍是一名假冒的?一名克格勃安插进来的特务?”
罗思叹了一口气,一直在困扰着他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这么认为,对我来说,仅有百分之十的怀疑。有一种直觉,即他隐藏着什么事。而且我解答不出为什么,如果我是对的。”
“那就去找出来,乔。去找出来。”凯文·贝利说。他用不着说明,如果比奥特尔·奥洛夫上校是假投诚,那么中情局两名情报官的生涯很可能会毁于一旦。他站起身来。
“我个人认为这种想法是靠不住的,乔。但不妨按你所想的去做。”
罗思发现奥洛夫在自己的起居室里,躺在一把沙发上,在听他最喜爱的音乐。
虽然他实际上是一名囚徒,但农场能提供乡村俱乐部的设施。他每天能去林中跑步,当然两侧是伴有来自昆亭可的4 名年轻的运动员,他也可去健身、桑拿和游泳,还为他配了一名高级厨师和一个储藏丰富的酒吧,但他很少去那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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