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店后,他驾车返回了英国大使馆。10分钟后,他又离开了,现在坐在一辆美洲虎轿车的后座里,开车的是使馆的一名司机。当美洲虎离开市区朝机场行进时,盯梢组组长直接与基尔皮琴科将军通上了电话。
“他现在快要到达集散大厅了,将军同志。”
“他没有作过任何形式的接触吗?任何形式都没有?”mpanel(1);“没有,将军同志。除了那个老太婆和出售冰淇淋的人——他们都被羁留了,他没与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有任何人与他说话。被他扔掉的报纸和三明治包装纸都在我们这里。除此之外,他没碰过任何东西。”
行动放弃了,基尔皮琴科想。他会回来的。我们将等待着。
他知道麦克里迪,乔装成英国外交部的一名技术员,持有一本外交护照。
“让他走,”他说。“注意机场大厅里的擦肩而过式传递纸条。如果没有,要看着他穿过出发休息厅并走进飞机。”
以后,这位将军将会检验他的跟踪组送来的那些远距镜头照片,要来一台大型显微镜,重新观察一遍,直起身体,涨红着脸怒喊:“你们这帮笨蛋,那不是麦克里迪。”
那天上午8 点10分,由秘情局驻莫斯科情报站站长巴里·马丁斯驾驶的一辆美洲虎轿车,离开英国使馆隐蔽地驶向古旧的阿尔巴特区;那里的街道很窄,两侧全是由以前发家致富的商人们盖起来的优雅的楼房。一辆孤单的莫斯科人轿车跟了上去,但这纯属例行的跟踪。美洲虎漫无目的地在阿尔巴特绕来绕去,坐在方向盘后面的那个人不时地在人行道旁停下来查阅一张城市地图。
8 点20分,一辆奔驰轿车驶离了使馆。在方向盘后面,穿着蓝衣服戴着高筒帽的,是使馆的一名司机。没人去看汽车的后部,所以没人看见另有一个人俯卧在汽车的底板上,身上还覆盖着一条毯子。另一辆莫斯科人轿车跟在了后面。
进人阿尔巴特后,奔驰经过了停在路边的美洲虎。这时候,仍在查阅地图的马丁斯打定主意,从街沿石旁驶出来,插在了奔驰与尾随的那辆莫斯科人轿车之间。
这支车队现由一辆奔驰、一辆美洲虎和两辆莫斯科人轿车所组成,首尾相接排成了一路纵队。
奔驰进人了一条狭窄的单向行驶街道,后面紧跟着的那辆美洲虎的发动机有了故障,响起了呼哧呼哧的声音,接着是劈劈啪啪的声音,东倒西歪地向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两辆莫斯科人在后面堵住了,克格勃特工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马丁斯钻出汽车支起了发动机罩。他立即被一些穿皮茄克表示抗议的人围住了。
那辆奔驰在街头上驶远并揭过街角消失了。好奇的莫斯科市民们聚集在狭窄的人行道上,听到美洲虎司机对克格勃的特工队长说:“你看这里,朋友,如果你认为你能把故障排除掉,你们就能向前行驶了。”
没有其他事项比看到契卡把事情搞糟更使莫斯科市民开心了。其中一名克格勃盯梢员回到车上去拨打无线电话。
离开阿尔巴特后,驾驶奔驰的大卫·桑顿开始接受麦克里迪的指导。山姆·麦克里迪从毯子下面出现了,他没作过任何化妆,看上去完全是他本人的模样。他发出行驶路线的指令。
20分钟后,在高尔基公园中间那条有树木相隔的孤零零的道路上,奔驰车停了下来。麦克里迪在汽车后部摘下那块用快速螺丝固定的CD牌子,把一边沾有强力胶的一块新车牌贴在那块英国车牌上。桑顿也在车前做着同样的工作。麦克里迪从行李箱内取出桑顿的化妆箱,然后钻进了汽车的后座里。桑顿摘下他那蓝色的高筒帽,换上一顶许多俄罗斯人所戴的黑色皮帽,回到了方向盘后面。
9 点18分,尼古拉·戈罗多夫上校离开他在沙波罗夫斯基街的公寓,步行走向捷尔任斯基广场和克格勃总部。他形容枯槁、脸色苍白;其原因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两个男人从一处门洞里出来,不作隐蔽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已经走了两百码的距离,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驶向他旁边的街沿石并保持着与他同步的速度。他听到电动车窗降下来时的噬噬声,·还有一个声音用英语说:“早上好,上校。你要搭车吗?”
戈罗多夫停下来凝视着。窗框里的那个人,因后窗帘的阻隔,后面街上的那两个克格勃特工是看不见的,原来是山姆·麦克里迪。戈罗多夫呆住了,但没有露出获胜的神色。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神色,麦克里迪心里想。
戈罗多夫回过神来,为让后面的克格勃盯梢员听到,他大声说:“谢谢你,同志,你真好。”
然后他就坐进汽车。奔驰立即加速开走了。两名克格勃监视员怔住了3 秒钟……并消失了。使他们怔住的原因是因为奔驰的车牌照上有字母MOC ,再加两位数字。
极为特殊的MOC 牌照只属于中央委员,而且只有大胆的克格勃官员才敢于拦下并打扰一位中央委员。但他们记下了车号并狂乱地用手持通讯器向总部作了报告。
马丁斯选择得很好。奔驰上的车牌号属一位政治局候补委员所有,而这位党务大员碰巧正在远东的哈巴罗夫斯克附近视察工作。花了4 个小时时间才找到他并查清他的汽车是海鸥牌而不是奔驰,且海鸥现在安全地停放在莫斯科的一座车库里。到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那辆奔驰恢复了它的英国使馆标志,那面三角形米字旗得意洋洋地飘扬在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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