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在他的儿子还小的时候他能够多花时间与之相处,希望他能够躺在客厅的地毯上为他读童话故事使他进人甜美的梦乡。但他常把这种事情撂给了妻子梅,因为他出差了,待在某些凄凉的国境线上,盯视着铁丝网,等待着他的间谍从下面爬过来,或者倾听着意味那人永远不能见到了的警笛声。
他曾经干过和见过许多事情,去过许多地方。这些是不能与那个仍称他为爸爸的年轻人谈论的。
“我非常感谢,蒂莫西,因为你的提议从某种方式来说,正好说出了我要说的话。”
丹尼斯·冈特干得很好,使那些家伙静心倾听,而且在说话时他的信心不断增加。他是总部的一个人,是一个好人。
“因为,”冈特继续说下去,“山姆与我们的任何人同样明白,我们不能生活在过去的时代,不能一遍又一遍地咀嚼冷战。问题是,还有其他狂人在威胁着我们的国家,而且正在呈现增长的势头。高新技术武器扩散给第三世界独裁政权——我们全都确切地知道法国在向伊拉克出售什么东西——当然还有恐怖主义。
“在这方面……”他从档案员那里拿来一本厚厚的卷宗并翻了开来,“让我向各位提醒一下那次事件。它开始于1986年4 月,结束于1987年暮春,假如爱尔兰问题真会结束的话。这种事件以后很可能还会发生,把它们摆平将是秘情局的任务。
让山姆·麦克里迪下岗?坦率地说,先生们,那是非常愚蠢的举措。”
西半球处处长和国内行动处处长点点头,而爱德华兹则对他们怒目而视。这种赞同是他所不需要的。但冈特不加理会,他开始阅读1986年4 月份的事件,这些事件后来触发了几乎占了1987年大半个春天的那个案件。
“1986年4 月16日,从锡尔特湾美国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战斗机和从英国基地飞过去的战斗轰炸机,对的黎波里郊外的卡扎菲上校的私宅进行了轰炸。上校的居住区域被从”埃克塞特“号航母起飞的一架战斗机击中了。
“卡扎菲幸存下来了,但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当他恢复之后,他发誓要报仇,要像报复美国那样报复英国,因为我们允许美军F -ill 战斗轰炸机从我们的上黑福德和拉肯希思基地起飞。
“1987年初春,我们获悉卡扎菲打算如何对英国实施报复,这个案子交给了山姆·麦克里迪……”
第一章
德莫特·奥布赖恩神父通过传统的邮政渠道收到了来自于利比亚的那份信息。
这完全是一封普通的信件,假如任何人把它拆开——人们不会这么做,因为爱尔兰共和国不准私拆邮件——那么他们不会发现任何能引起他们兴趣的内容。免费邮寄戳表明该信件来自于日内瓦,事实正是这样,而邮票旁的标志说明写信人在世界宗教委员会工作,其实不是。奥布赖恩神父在大厅内餐厅旁他的邮件孔里发现了这封信。这是1987年初春的一个早晨,他刚刚吃完早饭。他看了一下写给他的另四封信,但他的目光回到了来自日内瓦的那封信上。
信封的背面有一处淡淡的铅笔记号,这告诉他不能在公众场合拆开或放任不管。
这位教士朝走向餐厅的两位同事友好地点点头,回到一楼他自己卧室去了。
这封信打印在通常的信纸上。信件的内容友好而热情,抬头写着,“我亲爱的德莫特……”是一位从事神职工作的老朋友与另一位神职人员的说话口气。即使世界宗教委员会是一个基督教组织,但一位随随便便的观察者决不会认为路德教的一位牧师写信给碰巧是天主教神父的朋友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日内瓦的那位朋友向他问好,祝他身体健康,闲谈了一些关于世界宗教委员会在发展中国家里的工作。实质内容在信中的第三段。写信人说他的主教回想起上次与奥布赖恩神父的愉快的会面,并很乐意再次与他见面。信末署名很简单,只是“你的好朋友哈里”。
奥布赖恩神父若有所思地放下信件,通过窗户去眺望威克洛郡至布雷之间的绿色的田野,以及再远处的灰色的爱尔兰海的水域。海洋彼绵延起伏的山丘所隐藏,从桑迪蒙的这座古老的庄园房子看过去,即使布雷的塔尖也显得暗淡和遥远。但阳光明亮地照耀在他所喜爱的绿色的草地上。他对绿草地的喜爱如同他对海峡对面的仇敌的痛恨一样深切。
这封信引起了他的兴致。自从他访问的黎波里,去拜见利比亚的伟大领袖穆阿马尔·卡扎菲上校——即信中被称为“主教”的那个人之后,已经好长时间了,差不多两年了。
那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珍贵的机会,但除了花言巧语、话声柔软和慷慨承诺之外,后来一件事情也没兑现。没有为爱尔兰事业提供一分资金或一件武器。最后,事情变得令人失望,当时负责安排会见的那个人,即现在签名为“哈里”的人,是利比亚国家安全局国外情报处处长,名叫哈基姆·曼苏尔,他对此事表示了抱歉。
现在又是这封信,一次召唤。虽然没有说明会见主教的具体时间,但奥布赖恩神父知道没有必要说。哈里的意思是“不得耽搁”。尽管阿拉伯人办事拖拖拉拉,但卡扎菲以这种方式发出召唤时,被召唤人就得去,如果他想得到赏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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