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大力号”飞船船长几个月以后才知道,这艘飞船的名字来源于历史上最有名的的一艘船。那就是詹姆斯·库克船长所率领的那艘排水量为370吨的惠特比运媒船。在1768一1771年期间,他曾驾驶那艘船作了一次环球航行。
一个人用那样原始的设备,竟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那真使人感到不可思议。库克不仅是一位举世无双的航海家,也是一位科学家。
诺顿私下有一个计算,他希望自己能按库克走过一条航线至少作一次环球航行。当然,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实现这个打算,不过他已迈出了有限然而却又很引人注目的一步,这一步大概会使那位老船长惊叹不已。有一次,诺顿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飞过了长达二千公里的大堡礁,他在眼光一瞥之中就看遍了库克的“大力号”与惊涛骇浪博斗数周所经过的全部路程。
队长口言不发地盯着“拉玛”的夜色深处,中士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夜色不再是延绵不断的了,大约在四公里以外的两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微弱的灯光在晃动,那是他的探险队在活动。
诺顿心里想,在危急情况下,我可以在一小时以内把他们全部召回。如能那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转过身于对中士说:“把这段电文送去拍发——星际通讯公司转拉玛委员会:感谢你们的忠告。即将采取预防揩施。请具体说明`突然发生’的含义。“大力号”队长诺顿。”
十七 圆柱海冰裂
在“拉玛”内的后初几个“夜晚”,大家都久久不能入睡。黑夜,以及它所隐藏的神秘,使人心情沉重,人类所有的感官都需要输入某些外界的刺激,如果没有那些刺激,人的头脑就会制造出一些替代物来。
因此,许多睡着的人醒来后都抱怨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很明显,这些都是幻觉,为了医治这一毛病。厄恩斯特主任想出了一个简单易行的治疗办法:就寝的时候,在整个营地播送不妨碍休息的、低柔轻慢的音乐。
突然一声巨响,诺顿和整个营地立即惊醒过来。即使是飓风也是发不出这样大的声响的。天空好像塌了下来似的,又好象“拉玛”突然开裂,变成许多碎片。先是一阵巨大的爆裂声,随后,象无数玻璃房子突然倒塌那样,发出了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的水晶相互撞击的叮当声,这种撞击声只持续了几分钟,但听起来好象过了几小时,当诺顿走到通讯台的时候,撞击声还在继续,不过它已明显地转向远方。
“中心控制台,出了什么事?”
”队长,请等一会儿,声响从圆柱海方向传来,我们马上把灯光打过去。”
探照灯的光柱向整个平原扫射,照到了圆柱海的边缘,然后就沿着海边搜索起来。探照灯光沿圆柱海表面转过四分之一的地方,随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在那边天空上——大脑仍然坚持称它为天空——正在出现一些离奇的现象。过去,圆柱海处在永恒隆冬的威力之下,它是一个静上和冰封的世界,现在,一切都变了,纵横数公里的一大片地区正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它的色调也变了。有一条白色宽带正在冰面上涌流。/直到那时,诺顿对所发生的事才完全明白过来。冰面正在融化开裂。数十天来,圆柱海的深处一直在融化,诺顿竭尽全力思索着:到底有什么原因引起了这场触目惊心的骚动呢?在地球上,冰封的湖泊或江可在解冻时,是决不会产生这种倩况的。
骚乱很快平息了下来,冰与水的搏斗一时还僵持不一,难分胜负。再过几小时,因为温度会继续升高,水就会占优势,残冰随之会完全消失。但是,从长远看,当“拉玛“绕过太阳再次飞向星际长夜时,冰最终仍将是胜利者。
诺顿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向是靠近海边的那个探险小组发出了呼号,罗德里戈马上作了囱答,他放心了。水没有涨到他们那里,潮水也没有溅湿悬雀的边缘。
然而,“拉玛”已不鸦雀无声,它已从长眠中醒了过来。不时可听到冰山相互碰撞的嘎嘎声。
诺顿想,春天有点姗姗来迟,但隆冬毕竟结束了。
又-阵微风向他吹来,但这次却强多了,“拉玛”已向他发出充分警告,该撤离了。
诺顿对这次考察的失败感到很难过。直至这时,他一直还在希望这不过是一次暂时的退却。当他们回到毂形中心后,可以一直等到大气扰动停止下来。也许,毂形中心会同旋风中心一样十分宁静,他们可以在那里平安无事地躲过风暴。
诺顿要求大家沿梯子以20米的间隔在他前面安全而稳妥地前进。从现在开始,她们要非常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前进,真令人厌烦!最好的办法是排除一切杂念,一边向上漂浮,一边数梯数一100、200、300、400……
当诺顿数到第1250级梯级的时候,他感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头,眼前垂直面上的亮光颜色不对,而且也实太亮了。
诺顿甚至没有时间停下来,也来不及向他的队员们发出警告,所有的一切都瞬间之间发生了。
在一阵无声的光波冲击中,“拉玛”突然破晓。
十八 长条形的太阳
光线十分强烈,诺顿足足有一分钟不得不把双眼紧闭。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子,迎面注视“拉玛”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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