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车,才到镇上为电瓶充了电,加足了汽油。他让苏玛和玛亚上车,顺着那道
车痕追踪。痕迹越来越模糊,等到石子道和奇森小镇的大路接上,所有的痕迹全
消失了。他们下了车,仔细辨认着,但无法可想。保罗面色阴沉,苏玛急得发狂,
玛亚站在交叉口愤怒地低吠着。
镇子还没有醒来,街上空无人影。镇西头有一间小商店,店主维克发现了这
两人一犬在交叉口焦灼地辨认车痕,便好奇地走过来。镇上都知道,80英里外的
山里住着几家怪人,他们经常躲在山背后,轻易不与人攀谈,也很少在镇上露面,
只有斯蒂文偶尔来镇上买些杂物。维克走过去,热心地问:“哈罗,斯蒂文先生
和太太,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保罗问他,昨晚到今早,有没有陌生的人和车辆经过这里。维克想想,肯定
地说:“有,今天早上,大概是3 点到3 点半之间,我听见一辆车从门前经过。
当时我还想是谁起得这么早?那辆车速度很快地开走了。”他看到保罗的目光更
黯淡了,便问:“怎么了,家里失窃了吗?”
保罗不敢说出真情,那肯定会惊动警方的。他含糊地承认着,对,但没丢失
重要东西,我们自己能处理。热情豪爽的维克不免有些生气,他发现斯蒂文似乎
不欢迎他的帮助,从他太太焦灼欲狂的眼神看,从他们放在汽车后座上的猎枪看,
他们丢失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物品。不过他没有想到“失窃”的是他们的女儿,因
为任何丢失女儿的父母都会哭喊着把全镇人喊醒,哪里会这样吞吞吐吐。维克觉
得受了侮辱,冷笑一声径自走了。
两人心情沉重地开车回去,路上他们商量着是否报警,但最终下不了决心。
只要一报警,海拉的真实身份就难以隐瞒了,她势必被再次推到聚光灯下,经受
舆论的又一次煎烤。究竟是谁绑架了海拉?是否还是“人类纯洁联盟”的那伙人?
如果是他们,则报警毫无用处——他们本来就想在社会上掀起仇恨的喧嚣,不会
躲避警察的。如果不是这帮人,而是不了解真情的普通罪犯,那就更不能报警。
因为,一旦罪犯们得知海拉的真实身份,更不会轻易放手了。
他们掂量来掂量去,仍是进退两难。汽车开到了门口,身后的玛亚忽然跳下
车向前冲去,高声吠叫着,保罗跟着跳下去,警惕地端平手枪。房门拉开了,一
个人从屋里迎出来,是他们的远邻豪森先生!
“不要误会,不要紧张,我是来帮助你们的,雷恩斯先生和苏玛小姐。”
两人乍一听到自己的真实姓名,浑身一震,已垂下的枪口又抬起来了。豪森
镇静地说:“对,我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我是罗伯逊先生派来的。”
保罗狐疑地问:“你?你不是在我们之前就迁居此地了吗?”
他轻轻摇摇头:“不,我是在你们搬来的第3 天才迁来的,不过我让原房主
在卖房合约上提前了10天。我想,你们那时想必比较慌乱,不会注意这个时间差。”
保罗怀疑地问:“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们的落脚地?是克里奥在汽车中安
放了信号发生器?”
“不,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虽然你们买房时使用的是化名和现金,但买
房是要上税的,税务往来是电脑联网的,而且,在购买房产时使用现金而不是支
票的人不是很多。罗伯逊先生只是通过朋友,查询了某年某月在西弗吉尼亚州用
现金购房的交易,很快就找到了你们。我原想你们会越过州界去肯塔吉州、宾夕
法尼亚州或弗吉尼亚州,查询会稍微麻烦一些,后来证明你们没有这样的预防意
识。”
保罗唯有苦笑。他曾自认是高智商——在生物学领域里,他的智商确实不低
——他费尽心机抹掉三个人的行踪,甚至忍着思念,轻易不给妻子打电话(即使
通话也要跑到500 公里外),他想这个秘密居处肯定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罗伯
逊和豪森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就找到了他们,而且瞒了他三年。和两人相比,他简
直是智商不足60的白痴!他阴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出了变故?窃听吗?”
豪森小心地看看他的怒容,坦率地说:“对,窃听。三年前我就在这儿安装
了窃听器。但请你放心,窃听内容除了罗伯逊先生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今
后也不会,而罗伯逊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可惜,”
他苦笑道,“我是单枪匹马,没办法对你实施24小时监听,否则昨晚就会发
现潜入者了。”
苏玛首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不耐烦地说:“这些帐以后再算吧,豪森先
生,你有什么线索?你能帮助我们吗?”
豪森肯定地说:“多少有点线索吧。”
保罗和苏玛立即感到一阵狂喜。他们顾不上盘问别的了,同声问道:“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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