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但是非常不幸,那些天杀的走私犯违背了诺言,他们的“妥善处理”只是把
尸体扔到荒郊,薄薄地盖上一层土。非常不幸,这具尸体被野狗拖出地面;非常
不幸地被人发现少了心脏;又非常不幸地传到《圣保罗日报》一位记者的耳朵里。
在追捕之网收紧时,埃德蒙机警地逃脱了。美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签发了
红色通辑令,但埃德蒙凭着野兽的狡黠,反倒逆流而上,用买来的假护照返回美
国,隐居在阿巴拉契山脉的西麓。他平安地度过了8 年,直到一条肥美的羔羊自
己走近狼窝。
4
十几分钟后,黑人保镖走出来,向他点点头。他随保镖穿过狂热的看客,穿
过后台的化妆间。屋里满是化妆品的气味,才下场的那位舞女正在吸烟,仍裸露
着大得吓人的乳房。另一个准备上场的舞女已经穿好带豹纹的短衣短裤,正在让
人为她安装豹尾。在美人堆中讨生涯的保镖全然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粗鲁地把
她们挤到一边儿,招来一顿粗野而亲昵的咒骂。
保镖领他在办公室的门口停住,敲敲门:“威廉斯先生,他来了。”然后扭
开房门,闪在一旁。埃德蒙走进办公室,门在他身后关上。肥胖的威廉斯像只皮
球一样滚过来,满面笑容地举起双臂:“啊哈,埃德蒙!真高兴能见到你。”他
把来客拥到怀里,亲热地吻吻对方的面颊,“我很钦佩你,你是一条最狡猾的狐
狸。8 年前,美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撒下的那张大网也没能网住你。”
埃德蒙微嘲地说:“你该庆幸的,如果我被捕,你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吗?”
威廉斯笑了:“没错,我十分感激。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你的动静,我不相
信你会真的销声匿迹。”他拍拍对方的肩膀,“需要我帮忙吗?也许,你准备重
新开始你的老本行?”
“对,我手边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很好的猎物。”
“太巧了,正好一个慷慨的主顾今天找上门来,要为自己的儿子买一只肾脏。”
“可以,5 万美元。”
威廉斯吃了一惊,“5 万?你竟然要价5 万?”他嘲弄地说,“你一定是丢
生的时间太长了,忘了流行的价格表。而且我告诉你,这些年因为医学的进步,
器官市场多少有点萎缩,价格比那时还要低一些。”
他咕哝道,“5 万!一颗绝好的心脏也要不到这个价钱。”
埃德蒙冷静地说:“不,我并没有发昏。我这次提供的是最好的货色,是永
不衰老的器官。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我的话,那就请你看看3 年前8 月~10月
的报纸,什么报都行,找一找有关海拉的报道。然后咱们再继续谈价钱。”
威廉斯显然很不以为然,但他耐着性子说:“好吧,我马上派人去查,请你
稍候。你想喝点什么?要不,我给你叫来一个很有味的女人?我想这几年你不一
定享受过。”
埃德蒙冷淡地说:“谢谢,我对女人已经没兴趣了。”
威廉斯真正吃惊了,甚至比听到5 万的报价更为吃惊,瞠目良久,才怜悯地
说:“真的吗?我简直不能相信。如果这不幸是真的,你赚钱还有什么意义?不
过,随你的便。”
40分钟后,威廉斯推门进来,面有喜色:“我已经查到了,确实是好货色。”
他沉默一会儿,谨慎地说,“不过我仍不能出那样的高价,请你耐心听听我的理
由。首先,我要说服我们的顾客相信这件事——毕竟它的‘永不磨损’只是理论
的推测而不是业经证实的事实。再者,这种特殊的货色会不会不太稳定?会不会
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第一次使用它要担着一定的风险。不过我向你承诺,如果
这次使用情况良好,令人满意,下次我会把价钱提上去。行吗?咱们都是通情达
理、有诺必信的商人。”
“好吧。”
他们经过短时间的讨价还价,敲定了1 万5 千美元的价格,预付一半,要现
金。威廉斯问:“需要助手和器械吗?我可以帮你解决。”
埃德蒙摇摇头:“谢谢,我自己解决吧。”他不想使用威廉斯提供的助手,
因为那会暴露自己的地址,他要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猎物,那可是价值数百万美
元的奇货。“你只用给我一只便携式的冷藏箱,一支麻醉枪,再把剩下的7500美
元准备好就行。”
“好的。你现在就走?真的不需要一个女人?”威廉斯好奇地问。
“不要。谢谢你的慷慨。”
现在埃德蒙已经返回山中,在山顶的松林中用望远镜窥伺着他的远邻。牧羊
犬进屋了,女主人抱上女儿,男人观察了四周后进门。埃德蒙不知道今天是女孩
的生日,但他感受到了洋溢在这个家庭中的特殊的欢乐。他取下望远镜,喃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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