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奋战。希望你不让我失望。”他笑道,“正好你在大学里学的西班牙语,对
你的调查会很有帮助。”
“我会尽力而为。”
“但是一定要安全归来,否则我怎么向伊莎贝尔交待呢。”
提到母亲,加达斯忽然想起南希的那次电话:“爸爸,走前我想找机会和妈
妈谈谈,是南希托我……”
“等你回来吧,”爸爸截断了他的话,“等你从巴西安全归来再说。谢谢你
对南希的宽容,孩子。”
“那好吧。”加达斯笑道,“我和勒莎一定会融洽相处的,她是一个讨人喜
欢的女孩。”
“这话让我太高兴了。再见,去做行前的准备吧,我让秘书为你定明天的机
票。”
“再见。”
癌人下篇第三章1 加达斯乘坐一家巴西地方航空公司《圣保罗航空公司》的
班机,到达贡戈尼亚斯国际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4 点。出了机场,看见满街都飘
扬着缀有绿地、钻石和蓝色地球的巴西国旗,他猛然悟到,今天是9 月7 日,巴
西的独立节。
他拎着唯一的行李──一只公文包,在机场门口唤了一辆出租。司机是个圆
头圆脑的卡弗佐(巴西的习惯用语,意指黑人与印弟安人的混血种),卷曲的黑
发,厚嘴唇,深褐色的皮肤,穿着巴西人爱穿的彩色衬衫和短裤。他唱歌似地喊
道:“请上车,尊贵的客人,到哪儿?”
“圣保罗饭店。”
司机在机场门口拥挤的人群中穿行着,开到高速公路上。他扭过头问客人:
“是第一次到巴西吗?”
“不,第二次。上一次是到里约。我7 岁时曾跟父母来巴西过狂欢节。”
“对,巴西的狂欢节是世界上最疯狂的节日,里约热内卢又是狂欢节最热闹
的城市。”
“不错,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满街的人群,彩车上的国王皇后,几千人
的桑巴舞阵,陌生姑娘会搂着你亲吻……我觉得巴西女人比吉普赛姑娘更大胆奔
放。”
司机狡猾地笑道:“那次来时你太小,肯定没尝到巴西女人的味道哩。狂欢
节中,她们会把自己中意的男人毫不犹豫地领到床上。不过现在不行了。”他回
头看看客人,简单地解释道,“艾滋病。”
加达斯笑笑,没有答话。司机耐不住寂寞,热情地询问客人明天的日程:
“圣保罗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像州立公园,那里有近4 万种名贵的热带兰花;塔塔雷拉公园,那里有各种
珍贵的树木;布坦坦研究所,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蛇研究机构。到世界闻名的伊瓜
苏瀑布也不远,只有几百公里。我愿为你效劳……“
加达斯截住了他的话头:“不,我的日程很紧,我想采访圣贞女孤儿院。知
道这个地方吧。”
“当然!谁不知道圣贞女孤儿院呢,它才建立5 年,已经世界闻名了。告诉
你吧,自从有了圣贞女孤儿院,圣保罗,不,整个巴西都再没有弃儿了!”
“是吗?”
司机认为客人的这句话是表示怀疑,立即赌咒发誓地说:“圣母作证,我若
昂一点也没夸大。孤儿院院长是鲁菲娜。阿尔梅达嬷嬷,我们都尊敬她,连总统
和主教大人也常去拜访她。还有一个同样可敬的人,是孤儿院的匿名资助人。想
想吧,建造这么大的孤儿院──它在全国有9 个分院呢──收留这么多孤儿,又
送走这么多孤儿,每个孤儿送走时还要资助500 美元,她每年为孤儿院花多少钱
哪。”
加达斯很高兴司机的饶舌,问:“她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女的,有人说她有30岁,有人说她有70岁。听说她小
时候是个弃儿,发财后立誓帮助全世界的孤儿。真的,现在不少非洲国家──就
是那些最爱打仗的国家——成千上万的孤儿都用飞机接来,住在这儿,然后为他
们寻找合适的领养人家。但是一直没人见过这个资助人,从来没有。她行了善,
又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谁,听说能见到她的只有鲁菲娜嬷嬷一个人。”
“你怎么这样清楚?”
“我去过5 次,两次是送孤儿,3 次是领刚果、埃及和印度的客人去参观。
孤儿院离市区很远呢,过了圣保罗北的坎塔雷拉山才到。”出租车已进了市区,
这儿简直是水泥建筑的大海,丛林似的高层建筑尽力向天空伸展,争夺着阳光。
满街涌动着喧嚣的汽车,涌动着服装鲜艳的、匆匆而行的男女,街上弥漫着咖啡
的香气,穿着短裤的警察在街上溜达。前边已经能看见圣保罗饭店圆柱形的高楼,
若昂回头笑道:“明天还坐我的车吧,我十分钦佩鲁菲娜嬷嬷和那个匿名资助人,
凡是到圣贞女的客人一律按6 折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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