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但你切不可随便闯到医院去,以免打草惊蛇。一旦出了差错,总统饶不
了我,我也饶不了你。”他虽是用开玩笑的口吻,但警告是认真的。
他起身欲走,“且慢,”加达斯喊住他,“如果她真是海拉,是一个没有国
籍没有身份的癌魔,8 年前只身一人逃出美国,她从哪里弄来百亿财产?”
杜塔克笑了,重新坐下来,看来很乐意谈这个话题。“从哪儿弄来的?当然
不是某位叔叔和婶婶的遗产。你别忘了,现在是21世纪,是电脑时代。老实说,
如果我能想到她的主意,有她那样的神通,我绝不会再辛辛苦苦挣中情局或FBI
的工资。”他无比钦敬地说。
他告诉加达斯,是瑞士联合银行最先发现异常的。6 年前,有人在该行设了
一个秘密帐户,每天有数千笔数额很小的款项从美国各地汇去,从不间断。这些
钱随即被提走,在错综复杂的金融网络中消失。那时,瑞士银行界刚被世界舆论
烧烤过一番,被骂为银行动物。所以,这次他们很有道德感的立即通知了美国政
府。
加达斯知道有关“烧烤瑞士银行”的情况,早在上个世纪中期,瑞士议员齐
格勒首先站出来对强大的瑞士银行界宣战,揭露了他们为纳粹和贩毒集团洗钱的
勾当。齐格勒在国内被逼得无法立足,但他写的书在全世界掀起轩然大波,最终
逼得瑞士银行界认输,其后加强了银行业的道德自律。杜塔克接着说:“此后FBI
的调查发现,类似的秘密帐号还有70家,汇款来自各个国家各行各业,包括跨国
公司、政府机关甚至银行本身,但查看这些单位的内部账目则绝无问题。”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杜塔克把酒气薰人的嘴巴凑到加达斯耳边,无比钦
敬地说,“海拉本人精通电脑,实际上她倒是POWER 组织的真正首领呢。你见到
了那些黑客,对不?他们自称是网络上的游侠,实际上这些游侠也是捞钱好手哩。
海拉设计了一个叫‘遥控登月’的病毒,用它攻破了成千上万个企业、银行的网
络防护系统,在这些系统的内核中输入了一个巧妙的程序。该程序能把该企业往
来帐目的四舍五入计算中舍去的部分自动转到某个秘密帐号上去。这些都是小数
点4 位数字后的取舍,微不足道,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哪家企业觉察到漏洞。可是,
千千万万个毛细孔中渗出来的水滴,聚在一块儿可就了不得!
专家们估计,海拉从各国窃得的财产,至少有100 亿美元,她已经是世界排
名前几十位的富豪了。圣贞女孤儿院的花销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她一定还有
另外的秘密企业和研究单位。我实在佩服她,这个诡计多端的小癌人!“他站起
身,”我走了,记住我的交待。“
杜塔克醉醺醺地走了,听见他在门口与吧女们开着猥亵的玩笑。加达斯一动
不动地坐在那儿,蹙着眉头想着这些惊人的消息,直到女侍送来他的找零。
夜里,加达斯回到圣保罗大饭店,在50层高楼上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从
中午到现在,他的大脑一直有一个搅拌机在翻搅着。他本能地讨厌猴子一样的杜
塔克──并不是因为相貌,而是他话语中流露的残忍和嗜血。不过他相信杜塔克
说的都是实情,想想自己在孤儿院见过的那些年轻黑客,想想那位天才的特丽吧,
无疑海拉比特丽还要强大,那么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办到呢。加达斯多少有些不
解的是,作为一个老牌特工,杜塔克怎会轻易透露这些秘密,即使他喝了不少威
士忌。不过后来他也释然了,一定是因为他的参议员父亲。想必父亲是这样交待
杜塔克的:请好好配合我的儿子,他也是去干同样的工作。
他想起那位送货女工,虽然只是一瞥,但他对海拉的印象极佳。这个孤儿院
办得很好,充满了自由祥和的气氛。还有那个院长嬷嬷,一个道德高尚的妇人,
能让这样的院长效忠的主人,相必也是道德高尚的完人。但在杜塔克嘴中,海拉
是一个癌魔,一个窃得百亿美元的大盗,一个……秘密婴儿工厂的厂主。
她即将被处死。
毫无疑问,杜塔克的行动得到了最高层的的批准,想想报纸上报道的对海拉
的暗杀,再想想父亲似露非露的口风,这一点不必怀疑了。可是,自己的父亲,
还有美国总统,都不会是残忍的嗜血者吧。
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海拉一直在他面前浮动。她的面貌模糊一些,但背
影十分清晰:修长的身躯,凸起的臀部,把面粉袋甩到肩上的轻松和优雅……还
有健康昂扬的孤儿院……
也许她有很多罪行,自己尚不知晓的罪行。但是,假如我是一个陪审员,在
尚未弄清案情时能同意对海拉的死刑判决吗?
他赤足下床,在屋内来回踱步,几次想拿起话筒同父亲通话,最终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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