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很明显,父亲绝不会为了儿子这些不充分的理由去中止总统的命令。
但无论如何,他要制止这场谋杀,至少把刑期往后推一推,否则,他的良心
永世不得安宁。在作出这个困难的决定后,他才安然入睡。
4 圣约翰医院是家一流的大医院,十分洁净,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护
士文雅而礼貌,穿着浆洗得平坦熨贴的护士服,医生们个个气度不凡。加达斯不
用打听,就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情报。外科手术室的预报栏中写着明天的手术,第
一名就是唐娜富拉娜小姐,截肢。主刀医生卡利托斯,麻醉师佩特罗索,都是本
院水平最高的专业人士。他还找借口到手术室里看了看,不过他很小心,确保他
的询问不至于惊动别人。
杜塔克说过,两天内同他联系,但直到第二天晚上11点他也没有露面。加达
斯急得坐立不安。也许,杜塔克对自己前天的酒后失言已经后悔了,不想让一个
闲人掺和进来?也许他觉察到自己对海拉的好感?
看来,只有自己出面去阻止了。
第三天,也就是唐娜手术的那天,医院一上班,他就来到了外科手术室。
“哈罗,漂亮的姑娘,”他笑着对一名混血儿护士说,“我是从美国赶来的,是
唐娜富拉娜的表弟。她是今天做手术吧。”
护士和气地说:“对,她今天排在第一位,马上就会到。”
“我可以在这儿等她吗?”
“当然,请坐。”
他坐在手术室外的硬椅上,看着众多医护在进行术前准备。不一会儿那个护
士喊他:“比利先生,病人已经来了,陪着她的就是主刀医生卡利托斯博士。”
他们正从电梯口走过来,医生穿着白褂,海拉穿着病员服,那条牧羊犬仍然寸步
不离地跟着她。加达斯急步迎上去。现在,他终于面对面地见到了这位神秘的海
拉,这位豪富的女人,世界上第一个癌人。他专注地盯着她。海拉穿着肥大的病
员服,毫无曲线而言,目光幽远深邃,表情恬淡雍和,一种发自内心的高贵的柔
光漫溢在她的脸上。
而且──她的相貌非常漂亮。
海拉的左臂一直平放在腹部,即使这样,加达斯也能看出它确实比右臂长,
大约长出3 英寸左右。这点差别破坏了视觉形像的和谐。加达斯迅速把目光移走,
就像躲开残疾人的独眼、兔唇一样。
海拉含笑看着陌生人,牧羊犬警惕地盯着他,在喉咙里低声吠叫着。护士这
会儿看出两人并不相识,走过来低声对医生说:“他说是唐娜富拉娜小姐的表弟,
从美国专程赶来。”
加达斯对医生微微一笑,回头对病人说:“海拉表姊,我特意从美国来探望
你,能和我单独谈谈吗?”
他把“海拉”两个字咬得很清,相信她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海拉看看他,
没有露出惊奇或惊慌的表情,回头对医生说:“可以吗?最多5 分钟。不会耽误
手术。”
“请吧,你们可以到那间病理室去,那儿比较清静。”
病理室的门关上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对面坐在木椅上。这位化名唐娜富拉
娜的美貌女子一直微笑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未等他开口,海拉先问:“你
是从美国来,请问你的名字?”
“加达斯。比利。”
“噢,前几年在飞机上我曾见过一位姓比利的参议员,你同他长得像极了。”
加达斯想起父亲参与的那场爆炸,他想,海拉肯定不会忘记这点仇恨吧。他
不情愿地承认:“很可能那正是家父。据我所知,在美国姓比利的在职参议员仅
我父亲一人,他叫布莱德。比利。”
海拉又噢了一声,淡淡地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们父子长得很像。”
此外她没再说什么。加达斯急急地说:“海拉小姐──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名──
我得到了确凿的情报,有人想在手术中通过麻醉师谋害你,请你务必推迟这次手
术!”
奇怪的是,海拉对这个消息毫不惊慌,她冷静地问:“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情
报,你父亲那儿吗?也许他正是命令的下达者?”
加达斯没敢为父亲辩解──没准事实正是如此呢,只是真诚地说:“先不忙
追问情报的来源吧,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再说。”
海拉沉思有顷,问:“那你为什么救我呢?你的父亲肯定告诉过你,我是一
个邪恶的女巫。”
“我确实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传言,但我也看到了你为孤儿院所做的一切。”
海拉紧盯着他,锐利的目光能剥去他的一切粉饰。这是一个目光清彻的小伙
子,他的警告是完全真诚的。海拉笑了:“那好吧,”她打开门,“请跟我走,
我带你去见卡利托斯和佩德罗索医生。”
他们在手术室换了鞋子,加达斯换上了医院的罩衫,两人走进手术室。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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