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位老人丢了一对母女的照片--"
白太太好像听到很有趣的事情般笑了:"我姓田,田穗儿!祖辈都是这个姓,而且婷婷、我的女儿,虽然去世了,但还是姓白的,这一点儿也改变不了。至于姓尹的老人,我想了一遍,并没有这样的朋友。"开始还带着笑,后来语气就慢慢冷了下来。
"那么白太太,您知道一种叫做夜来香的花吗?"小彦看白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加了一句解释,"您知道,我是为了查您丈夫的死亡原因。那天我们在老宅--"
白太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打断了小彦:"栗同志,您是警察,当然是知道那些邪异之说的荒谬吧,花朵、蝴蝶会置人于死地?那除非是被人类利用了。比如使用了迷幻药,比如趁人不备给人注射了迷幻剂,这些东西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懂些医术就有更大的可能,那么我问一下,当天也在旧宅的那位杜小姐她是什么职业呢?"
这话无疑给小彦及顾澄一个提醒,令小彦有些醍醐灌顶、猛然醒悟的感觉,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杜文文,但杜文文与其中两位死者并无瓜葛,而且李克强是她的男友,她为什么要杀他们呢?没有理由啊。
"婷婷和克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还有陈帆那丫头,他们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有时候难免熟络了些,杜小姐又是克强的女友,呵呵。"她轻笑了一下,"怎么说呢,感情的事本就蛮复杂的啊。"
白太太竟是洞悉小彦的一切想法的,在她刚刚想到杜文文的行凶动机时,她马上很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话说得漫不经心,而且分开来听没有一句话有杜小姐因妒杀人的意思。她恰到好处地提醒小彦,却也决不给自己增添任何一分指证别人犯罪的嫌疑。
"你是说杜文文因妒生恨,所以--"小彦思索着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哦,这是哪里话,我是看着克强长大的,对他就像对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文文不常来家里,但对这位未来的媳妇我做长辈的还是喜欢着呢,可惜克强那孩子命薄啊。"白太太讲到这里时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很热情的口吻对顾澄和小彦说,"查案的事归你们管,这吃饭的事可得归我了。也到吃饭的时间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小彦和顾澄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忙起身告辞。
一路上小彦眉头深锁,顾澄也沉默不语,两个人都感到这次调查的不同寻常,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顾伯伯,你认为杜文文有可能是凶手吗?"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有足够的证据才能说明问题。"顾澄一脸凝重。
"我觉得白太太的表现也非常奇怪,像一般的死者家属,如果她以为谁是杀害亲人的凶手,会歇斯底里地恨,恨得无理智。可白太太却自始至终平平静静,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我可疑之处,自己却置身事外,太不可思议了,有违常理。"小彦思索着讲。
"这就是白太太的过人之处吧。"顾澄不置可否,停了一下笑笑说,"这顿饭谁负责?还是你顾伯母的吧,而且小希这几天正热衷厨艺呢,去见识一下那丫头的两把刷子?"两把刷子是顾希扬扬得意时用来夸自己的话,她的口头禅是"没两把刷子本小姐敢怎么怎么样嘛"。现在顾澄引用了这句话让小彦生出些渴望来,对,去看看顾希。当然她的目的不在饭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杜文文的事情也。
既然主要目的在此,那刚进门两人就争吵起来也是在所难免的啦。
"才懒得跟你讲。文文杀人?大小姐,动动脑子,她是救人的,是医生,多神圣的职业。她想杀人工作松懈点儿就得了,犯得着费那个劲吗?还又是花朵又是蝴蝶的。"顾希拿着刀把砧板拍得嘣嘣响,以助声威。
"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对得起那份职业,有很多罪犯玷污了'神圣'那两个字的。"小彦不紧不慢地坐在沙发上剥桂圆。第22节:第三章白太太(6)
"好好好,就算是在医生里也有坏人,可这里边也绝对不会有文文。她父亲就是名医,文文也只是接受父亲的安排读了医科,可她胆小得根本就不敢见尸体,更别说解剖了。后来不得不改修药剂学。你说这样胆小的女孩儿,她有可能会去杀人吗?"
"你说什么,药剂?对!就是药剂!只有药剂才可以把杀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无意中得到的消息让小彦为之一振,她不会放过这种可能,事情没弄清楚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那么她必须抓紧时间摸清这条道,于是她决定多和杜文文的同事朋友接触,尽快掌握些她和李克强关系的内幕。
顾不上顾家的再三挽留,她飞快地下了楼梯,在心里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杜文文是凶手的话,一定要先稳住她。那么杜文文,那个清纯文静的女孩儿,她会是凶手吗?
(四)李太太
比起白太太田穗儿,李太太宁秋榆更傲慢些。田穗儿是一种工于心计的精明与防备,而宁秋榆却有种没落贵族的习气。小彦初时不理解她的这种习气从何而来,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家庭都是一般的小康家庭罢了,后来细查时才发现原来宁秋榆出生在书香世家,而嫁的李家当初在本城也是名气非常大的,李太太的公公是二十多年前本城的市委书记李博,她的丈夫在中国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争中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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