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鸟是候鸟,每年只有一天能够捕获。”
在蓝斯瓦尔城的君特兰姆面前,猎师抓着一头鸟喙显黑色、身体是灰色的鸟的脖子,高高举起,一面如此说着。
“只有一天而已吗?真是稀奇呀。”
“是的。这种鸟的确稀奇。”
“为什么只有一天才能捕获呢?是因为狩猎日只限定在某一天吗?”
“不,您误会了。虽然今天吹的是北风,可是在这种鸟出现的翌日将会吹起南风。”
“南风?”
“是的。一旦吹起南风,这种鸟就无法再乘着北风而来了。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这种鸟在南风吹起的前一天,都会慌慌张张地迁徙到这个地方。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抓住它们了。”
“哦,这北风,明天就会变成南风吗?太不可思议了。”
“啊,的确如此。从小的时候开始,不、比我爷爷小时侯还要更早以前开始,这个地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明天一早,风向就会朝南改变吗?所以就再也抓不到这种鸟了吗?”
“是这样的,南风会从明天的中午左右开始,一连吹个两天而已就停止,然后再继续吹起北风。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今年之内就不会再有这种鸟来了。这是一种一年之内只有一天才抓得到、非常珍奇而滋补的鸟类,请摄政大人务必收下。”
“奥特维尔伯爵,你也听说过这种事情吗?”
君特兰姆回头看着随侍在一旁的奥特维尔伯爵。
“是的,不过我只听说过那是只有一天才能捕获的候鸟,并不知道在那之后会吹南风。”
这就是君特兰姆想听到的情报。这个男人知道,他可以把常年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情报,化为无可取代的武器。
君特兰姆对于这些猎师们并非以提供情报,而是以“献上珍贵鸟类的奖励”为名义,给了他们一枚银币。对于当地人而言不过是生活之中微不足道的琐碎情报,但以在战术上却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这一点君特兰姆不希望猎师们知道。一旦让猎师或民众知道了什么能够换取金钱,君特兰姆担心他们将会带来信口开河的情报,甚至将内容出卖给敌国。
风向的转变让状况骤然一变,情势完全变得对查尔比诺部队有利。
吹着强烈的南风,欧托涅军队的箭几乎全都被推了回来,连一支都射不到查尔比诺部队的身边。查尔比诺那边所射过来的箭一在头顶降落,欧托涅的军队就有百名以上的士兵因为铠甲被刺穿而倒地身亡,十匹以上的马因为身中数箭,而痛苦地倒在地上。
索里耶公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一片茫然。
“背后有敌人来袭!”
就在军队的背后,君特兰姆所率领的五千兵力,从隐身的森林之中倏然现身,形成夹击。
“有敌人!”
“后面也有敌人!”
欧托涅军顿时恐慌了起来,形成一团大混乱。前方有乘风而来锐不可挡的弓箭源源不绝地飞来。后方则是不利逃脱的狭窄山路,而且全被自己人给堵住了,因而无路可逃。不只如此,在后方还多了一批持着剑和枪攻来的敌人步兵和骑兵。
“遭到夹击了。”
“不行,撑不下去了。”
“快逃!”
放弃打仗的士兵们开始逃进左右边的森林里。
前方的士兵们踩着中途倒地的同胞的身体,开始离开山路逃进森林里面,后方的士兵则被骑兵追赶着奔入林木之间。位于中段的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么被乱成一团的同胞挤来挤去地推进树林之中。
“前、前进!作、作战啊!不准逃!不准逃!”
事到如今,索里耶公爵的声音已经无法传到自己军队的耳里,欧托涅军完全陷入了遣散败逃的状态。
“在下请求会见欧托涅军的将领——索里耶公爵!”
事到如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决定逃走而将马首转向森林的索里耶公爵,听见背后有人在向他喊话。索里耶公爵吃了一惊,全身颤抖地向后一转。一个身穿银灰色胄甲的高瘦男子骑在马上,以剑尖指着索里耶公爵大喊。
“在下是卡拉多瓦王国摄政君特兰姆殿下的第一臣子,弗洛蒙。请求与公爵一对一单打独斗!请!”
说完这句查尔比诺听了一定会以愤怒的口吻说“干什么学我的台词”之抱怨的开场白,弗洛蒙举起长剑,策马奔驰,朝着索里耶公爵砍了过去。
“不、等等。来人哪!来人哪!”
环视左右想看看有没有人能保护自己,然而周遭不是慌乱地四处逃窜之人,就是正与敌人交锋自顾不暇的士兵。能够保护自己的卫兵或部下一个也没有。不。其实是有的,然而却被混乱的自己人挡住了路而无法赶来。
“啊!”
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索里耶公爵为了闪躲弗洛蒙的剑而从马上跌落下来。
“等、等等我呀。”
连惊慌的马儿也逃走了,又找不到能够保护自己的部下,甚至还在落马的时候把自己的剑给搞掉了的索里耶公爵,满身泥泞地向弗洛蒙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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