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弗林特轻声道。他坐起来支起膝盖,左臂抱膝架住步枪。他用瞄准镜看着目标,把十字标线聚在纽沃斯后脑勺的头发与帽子相接处的一点上。他慢慢抠动了扳机。
这是弗林特一生中第六十八个被证实杀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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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开曼岛:指的是加勒比海西北部的开曼群岛。
【注】 查塔努加:美国田纳西州南部城市。
15
星期天傍晚,当扎克从体育馆回来后,他按下了答录机的播放键。他一边匆忙地穿衣服,一边听着留言。体育锻炼引发的背痛噬咬着他。
“嗨,扎克。是我,贾丝汀。好几天没你消息了。怎么了?我这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不过我很想见你。明天晚上我走得开,要是你愿意。最好还是在你那儿碰头,但我要到十点钟才能到。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损失一点睡眠。那是值得的,我保证,如果你觉得行的话,给我留个言,再见。”
扎克扣上衬衫的扣子,换上一双便鞋。真是难办。他的一半想要贾丝汀赶快消失。另一半却想把她整个吞下,而且是永远的。下次见着她该怎么说,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福斯滕邀请扎克星期天晚上到他家去吃饭时,扎克感到很高兴。他拿定主意,只要他还在华盛顿,他就要在这场“国会游戏”中获胜。这就意味着得和福斯滕靠得再近一些。
扎克发现,福斯膝的其他助手的忠诚比起他们的分析能力给人的印象更为深刻,他觉得,随着他越来越步入核心圈子,他逐渐取得了对他们的优势。扎克已能看出来他的地位在日益增强。福斯滕每天要叫他去一两次,或者给他发去电子邮件,提一些简短的问题,而且不仅和中东有关。他给扎克发去演讲的草稿,让他评价,修改后又再发去一份。
在参谋会议上,他很重视参考扎克提供的情况。他从不表扬扎克的工作,但显然他很满意。而同样明显的是福斯滕其余的助手坐不住了。在建议他应如何在五角大楼工作时,他们都开始留一手了。他们对扎克吹毛求疵,拿一些他不可能答出的问题来难为他。平常聊天时,他们总爱吹嘘自己追随将军多年了。
他们企图把他从几次重要的会议上排挤出去,但没有得逞。在扎克看来,这些是好现象。如果这场游戏是要在官场上动真格,那他愿意奉陪。他可不是什么只会哼哼唧唧的乡巴佬。他在战场上是给敌手吃过苦头的,他也会在五角大楼给对手吃吃苦头。而驱动他这些念头的并不仅仅是竞争或对权力的渴求。扎克相信自己还不至于变成了官迷。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当政的总统更关心的是社会安全而不是国家安全,而福斯滕却正在这儿进行着一场正义的战斗,一场值得扎克去参加的战斗。
扎克坐出租车来到福斯滕的官邸,它位于华盛顿西南的麦克耐尔堡。官邸周围的地面保持得非常洁净,宽阔的草坪几乎一直延伸到华盛顿运河边,漂亮的殖民地时代的砖房半隐半现地藏在几棵古老的榆树中。一阵凉爽的微风从水面上吹来。
扎克按了按门铃。门几乎立刻就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金发女人站在门口。
“你肯定是特津中尉。”她说,一边把他让进去。她的语调轻柔而友好,略带南方口音,“我叫邦妮,杰夫的妻子。”福斯滕太太领着扎克登上螺旋式楼梯,来到二楼客厅。
福斯滕从沙发上站起来,将便裤拉拉直。他走过来握了握扎克的手:“很高兴把你请到家里来,扎克。我这儿有几样好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她是最棒的。”
福斯滕太太微笑着向厨房走去:“你们两个先坐坐。饭一会儿就好。”扎克能闻得出烤肉的香味。
“想喝点什么?”福斯滕边问边走向一只开着门的木制酒柜。扎克想来一杯啤酒,但感觉这不妥当。
“一杯加苏打水的苏格兰威士忌,长官。”
他朝四周看了看,觉得很舒适。地上铺了一块东方地毯。质地讲究的长沙发上放着靠垫,看上去既柔软,又吸引人。房间的装修虽然没有多少风格,但也没有矫饰。最醒目的特点是几个东方花瓶和面具。扎克端详着其中挂在门边的一个面具。
“那一件是从香港的一家小店买来的,”福斯滕说着把酒递给扎克,“这些年我常到那儿去休假,对那地方已经很熟了。以前什么人都往那座城市跑。挺了不起的城市。”
两人谈着他们到过的世界各地的城市。福斯滕问到了开罗,扎克向他描述了其作为旅游胜地的特点,对自己在那儿的工作则并没有谈。
“真可惜,这年头那地方实际上成了战场。”福斯滕说。他用一根手指搅了搅自己的饮料,并示意扎克坐下,“我想真正让人吃惊的是穆巴拉克【注】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扎克坐回到沙发里:“当我在那儿时,长官,他已经快不行了。到处都能看出这种迹象。”
福斯滕摇摇头:“糟透了。又少了一个朋友,而且是在我们这年头最需要朋友的地方。”
吃饭时,当扎克提到他计划搬出水晶城时,话题转向了弗吉尼亚的房产。福斯滕夫妇都同意老城亚历山德里亚是个好去处,只是近些年那儿变得不怎么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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