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能的,总统先生。”
令人紧张不安的沉默弥漫在房间里。国家安全顾问难得地不再提出一些措辞尖锐的问题了,而是用手指在他前面的标准拍纸簿上敲着。霍尔斯顿抬头看看天花板,然后看看总统。现在明摆着此事牵扯到国内来了,他也就明白为什么会邀请自己来参加这个会了。
“好吧,就算我相信有这回事,”总统终于开口了,“下一步我们该往哪儿走?”
问题是朝着伯克问的,但这位中情局局长却瞧着霍尔斯顿局长。他可不想踩上他的地盘。霍尔斯顿开始列出种种选择的可能:“如果我们确信此种威胁是真实的而已迫在眉睫,我们可以将我们的反恐怖力量置于全面或部分的戒备状态。要通知海关、财政部和移民归化局。增加在机场、港口和边防口岸的特工人员;加强对我们所知道的美国国内同情希兹布拉的人的监视;警告各大城市的地方政府以便他们对将可能发生的事有所了解。接着我还要采取一些额外措施,比如……”
“等等。我们在此先打住一会儿,”总统举起手打断了霍尔斯顿的话,他又看了看伯克,“比尔,你只让高层人物知道这消息是对的。我们需要好好考虑。要非常小心。如果这件事不是百分之百确凿的话,我就不想搞得人心惶惶。新闻界会牢牢抓住此事大放厥词。美国不能像个堡垒要塞似的,只要一有谣言漂洋过海传到这里说一伙狂徒要来害我们,我们就赶忙紧闭门户。”
“我同意,总统先生。”国家安全顾问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会议。
“在我没有得到更多的情报之前,我们还是要慢慢来,”总统一边坚决地说,一边先后看了看伯克和霍尔斯顿,“这似乎是可能的,但见鬼,谁又真的知道。是不是?就查克而言,这还停留在猜测的水平上,对吧?”
“是这样,总统先生,”伯克承认,“可很多情报都是如此。”
“这次尤其不能令人信服。”国家安全顾问嘲弄道。
“而且在此案中还不是让人很满意。”总统补充说。他把背向后靠,抚摩了一会儿下巴,然后下了定论,“先生们,我要求将我们的讨论只限于此房间。如果真有更多的证据出现,表明恐怖分子可能将对美国国内的目标发动袭击,我保证会不遗余力地采取一切防范措施。同时,我要求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在边防关卡地带,逐步提高警惕,以防恐怖分子渗入,还要召集代表级会议,继续按要求制定对策。最后,比尔,我要求中情局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工作,看看你的人能不能搞到更具体的情报。”
总统起身示意讨论结束。他向霍尔斯顿招招手:“跟我一起上楼去,好吗,约翰?”
当他们进了空无一人的椭圆形办公室时,总统关上了门。
“关于‘阿诺德行动’有什么新情况?”
“恐怕我们的进展仍然很缓慢,”霍尔斯顿回答,“我们收集到的谢尔曼留下的、未经证实的蛛丝马迹仍在增加。虽然增加得很慢,但一直在增加。这蜗牛般的步伐是我们小心谨慎所要付出的代价。传票,总统先生,我需要传票。”
总统不作回答,而霍尔斯顿也不加催逼。他知道他是拿不到传票的,他也知道为什么。
“不管怎样,”局长继续道,“福斯滕仍然要强硬些。没什么变化。”
总统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指望能听到更多的消息。他指示过霍尔斯顿要向他直接汇报这个案子里任何重大的突破。可他什么也没汇报过。
“关于特津中尉呢?”
霍尔斯顿挺害怕这个问题。他不想向总统撒谎,又不愿披露发生在特津住所里的倒霉事:“我们跟特津中尉接触过了,并请求他的帮助。”他很简单地说。
“怎么样?”
“特津说他会考虑的。”
“他可真宽宏大量。”
“不过不必担心,总统先生。我们计划在今天或明天再和他联系,把事情敲定。我敢肯定他会合作的。”
“那还差不多。也许该有人提醒一下那个小伙子,到头来他还是要服从我的命令的。”总统在书桌旁边坐下,“要服从我的命令,该死的,而不是听福斯滕的。懂了吗?”
“当然,先生。我们去找他时会跟他讲的。”
“告诉特津这是一个直截了当的命令。知道了吗?”
“知道了,先生。”
总统开始翻看桌上的一堆文件。霍尔斯顿觉察到两人的会晤已经结束了,于是朝门口走去。
“还有一件事,约翰。”总统说。
“什么?”
“你认为我刚才在楼下发出的命令是正确的,是吧?”这更像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想是的,总统先生。”霍尔斯顿答道,同时打开门。其实,他对整个事情有一种不祥之感。布伦纳的情报令人感到如坐针毡。从开会时起霍尔斯顿的脑子就一直在高速运转,一些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它们把在阿曼和佐治亚的两起杀人事件的怀疑联系在了一起——在两个案子中都有福斯滕的敌人丧命。但他又把这些想法压了回去。它们太不着边际,太难以置信了。如果是总统把这两起事件联系起来的,那还能加以讨论,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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