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滕靠近赖利,嘶声道,“查明瑟斯顿知道些什么,上校。周末把这事搞定,要干脆利落。”
谢尔曼站起身去倒酒。他在酒柜前逗留了片刻,微颤着手将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打开。事情越来越棘手,他快无法控制了:“那特津呢?”他问。
“让我们先看看他知道多少。”
“要是他知道得太多怎么办?”
“对于这种可能性,我早已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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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布拉塔教长的手下只不过是些孩子。伪造得天衣无缝的巴基斯坦护照把他俩的年龄都写成了十八岁,可他们穿着宽松长裤和白衬衣的样子却还要显得年轻些。他们太嫩了,人们根本无法把他们跟死亡联系在一起,更不用说是为了某个事业而死。他们来加拿大看望蒙特利尔的亲戚,签证申请上这么说。不过是来自卡拉奇富裕家庭的两个朋友在新年前几天乘大学放假一起出来旅游罢了。
多亏了黎巴嫩的学校,即使在内战期间,还是保存着体面,使两人都学了点法语。这个星期六的早晨,海关人不多,他们很轻松地通过了,随即让一位出租车司机把他们送到市中心。他们带着背包四处转悠,换了两次出租车,最后在水上船用设施附近的一个破败的公园前停下来。福斯滕的两个手下正坐在雪白的大切诺基吉普车里等,车子配备了防滑轮胎,茶色玻璃窗和佛蒙特州车牌,防滑轮胎把车身高高托起。他们的法语无懈可击,同时还精通西非骚乱中掌握的许多杀人技巧。双方交换了事先规定好的乍一听很荒谬的接头问候语,尔后塔布拉塔的特工进了吉普车。车子上了路,往东朝跨越圣·劳伦斯山、连接10号路的桥开去。
在离边境两英里处,一个叫海沃特的魁北克小镇上,吉普车拐弯离开243号公路,向西驶上了一条积雪覆盖的小道。几分钟后,到了一条岔道,雪地里的一组轮胎印一直通往一条更窄的路。这儿的树林茂密。阴暗,刚下的雪覆盖着松树,压弯了树枝。吉普车沿这条路开了两百码,来到一片空地,一部装着两辆摩托雪橇的小拖车早已停在那儿。其中一个美国人和两个黎巴嫩人在吉普车里花几分钟换上了宽松的风雪服。他们把摩托雪橇从拖车上拉下来,美国人简要地讲了讲如何使用。非常简单。
美国人乘了其中的一部雪橇,两个阿拉伯人乘另一部。不一会儿,他们就驶上了一条杂草丛生的运木材的路,呼啸着在林间穿行,向南方驰去。不到半小时,他们过了边界,到达了佛蒙特105号公路上的约会地点,这是一条位于北特洛伊和里齐佛特之间与边界平行的偏僻的乡村公路。十五分钟后,随着夜幕迅速降临,吉普车到了蒙彼利埃外12号公路上的一条岔道,在通往一座现代化大房屋的长长的车道上行驶。
几小时前,一套由三人组成的班子在屋里完成了一大的工作,于太阳下山前不久离开了。开始时,他们把板条箱从汽车上搬进巨大、空旷的客厅,共五个,每个有冰箱的包装箱那么大。他们还拖出两个不同的木架。经过分门别类的木片及胶合板平台。四个盒子外写着大印刷体字“休斯飞机”。第五个盒子上写的是“波音,培训部”。
“休斯185”是这个公司生产的带有小座舱的中型喷气式飞机。休斯公司的四个盒子里装着座舱的部件。这些人已经练了两次装配和拆卸部件,这次他们快速利落地完成了。没必要太完美,只要近似就行了。平台钉在客厅地板上,座位就拴在平台上面。主控制盘放在座位前面一个特制的木架上。头顶的控制板安装在一个更大的木架上,并且用两块高五英尺、截面为两英寸乘四英寸的木材固定。安装好的设备看起来像是临时代用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从控制装置之间的距离以及控制装置和座位之间的距离来看,它们都在确切的位置上。固定两个控制盘的木架间的距离大约相当于座舱的挡风玻璃那么大。
从波音公司来的盒子里有个装置看起来很像一台带录像机的大屏幕电视机,只不过它是纵向长条形的,由坚固的三角支架支撑着。工作人员调节了飞行模拟装置屏幕的高度,把它慢慢地放到座舱挡风玻璃位置的正前方。安装电线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尽管他们已经练习了两次。控制盘上的各种测量仪器在模拟试验期间将显示不出什么运动数据来,但是控制板上的灯会亮。总的说来,很明显,这台模拟机相当地粗糙;跟美国战斗机飞行员和各大航空公司的受训者所使用的最新型的技术相比,这简直就像小儿学步车。但它很实用。
当塔布拉塔的手下及其护送者到达时,他们感到很累。他们躺在已经完工的地下室里,边吃边聊着这次斗争。黎巴嫩的什叶派教徒发现他们和魁北克的同志有许多共同之处。和黎巴嫩一样,魁北克是一片美丽绝伦的土地,却受到外人欺压,并且这些人毫不尊重他们统治下的人民的生活方式。而且,就像在黎巴嫩一样,和平演变被证明是毫无结果的,只有天真之辈才这么干。四个人一致同意,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许许多多的压迫都可以追溯到美国人和英国人身上。塔布拉塔的手下对安拉寻机重创撒旦的国度【注】赞不绝口。两位魁北克人反过来称赞什叶派教徒具有献身于神的勇气。
明天就要开始受训,在上床睡觉前,魁北克人做了一番解释。他们说有个美国人,一个他所在政府的死敌,将前来帮助培训。他的出现不应该造成惊恐;此人在美洲大陆遭到通缉,这次来帮助他们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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