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老铁手’来了?”温内图问道,显然很诧异。“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我们白白等了半天,奇奥瓦人没有来。”
“他们明天早上才来,而且不是走峡谷,还要从边上过来,好消灭你们。”
“哦!要敢这样干,他们得先打败你,得知道我们的意图。”
“他们知道。桑特到过坟墓那儿,我们在那儿商议的时候,他把你对我讲的话都听去了。”
我看不见温内图的脸。他没有答话,一阵沉默表明了他惊讶的程度。随后他又坐下来,并要我也坐在他身边。
“如果你知道了这些,”他说,“那你肯定也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像他偷听了我们一样。”
“没错。”
“看来我们的计划泡汤了。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我便把情况讲了一遍,阿帕奇人全都拥上来,不让自己漏掉一个字。我的话不时被表示惊讶的“哦”、“呀”的声音打断。但温内图一直默默地听到我讲完,然后才问:
“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离开岗位是最好的做法吗?”
“是的,我虽然想留下来迎接敌人,和他们对抗,把桑特抓到手,但这是很难成功的,说不定我们得在黑暗之中和三十个敌人交手。所以我还是赶到这里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你有什么建议吗?”
“现在不知道奇奥瓦人在那边找不到我们以后会怎么办,所以我还拿不出什么建议。”
“有必要非得先知道这个不可吗?”温内图问。“就不能猜一猜吗?”
“能,但是猜总不如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保险,猜可能会猜错的。”我说。
“在这儿错不了。”温内图决断道,“奇奥瓦人一定会选择最聪明的做法,而这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会离开,回他们的村子去?”
“对。他们一旦我不到你,就知道桑特的计划行不通了,然后他们就会再听从他的建议回去。我确信他们肯定不会在这儿进攻我们了。”
“那我们呢?我们应该按他们所希望的去追他们吗?”
“最好比他们还快!”
“也好!这样我们就能先他们一步,袭击他们。”
“是的。但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我们必须逮住桑特,救出塞姆·霍肯斯,也就是说我们要到唐古阿的村子去,霍肯斯被押在那儿。但我们不一定要和奇奥瓦人走同一条路。”
“你认识酋长唐古阿的村子吗?”
“认识,就在红河的支流盐河边上。”
“也就是西南方向?”
“对。”
“那他们会等我们从西北方向出现,我们应该从相反的方向去,也就是东南。”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总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我们要去唐古阿的村子,但是不走奇奥瓦人要走的最直接最短的路,而是绕过他的地盘,从没有防守的另一面接近。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从这儿出发——‘老铁手’你怎么想?”
“我们本可以马上就走。路很远,我们上路越早,就越早到达目的地。但我建议不这样。”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知道奇奥瓦人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如果我们比他们早离开,他们到这里没发现我们的行踪,就猜出了我们的意图,从而可以阻碍我们。”
“他们走之前我们必须呆在这儿,但我们今夜不能呆在现在这个地方,得考虑到他们还是有可能到这儿来。”
“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能让我们在天亮之前盯住这个峡谷出口。”
“我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你们牵上马,跟我走吧!”
我们把在附近吃草的马带回来,跟着温内图向草原走去。走了几百步后,到了一片树林。我们在树林背后停下来。在这儿我们可以扎营,而又不会被奇奥瓦人发现——如果他们夜里还对我们有所企图的话。峡谷就在我们对面,天一亮,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儿发生的一切。
这一夜和前一夜一样冷。我一直等到我的马卧下,然后紧贴着它,让它给我暖暖身子。它静静地卧着,就好像知道我对它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似的,天亮之前我只醒了一次。
天大亮后,我们仍小心地藏在树后,用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密切注视着峡谷。
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认为可以去侦查一番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非常谨慎,悄悄地摸过去。
这会耽误很长时间,于是我向温内图建议:
“他们是穿过草原到金粒山来的,离开时肯定也会取原路。只要我们绕到昨天你的岗哨守候奇奥瓦人的地方,就一定能看出他们是走了还是没走。”
“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
我们上了马,绕着山走了一个先向南,然后向西弯过去的半圆——这正是追踪桑特时阿帕奇人走的路,只不过方向相反。我们到达草原位于金粒山南面的部分时,发现情况正像我想的那样:我们看到了两道明显的踪迹,昨天的一道通向谷地,夜里留下的一道从谷地出来。看来毫无疑问,奇奥瓦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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