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们各部落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是因为什么动武的呢?”
“那些阿帕奇狗杀死了我们的四个战士。”
“在哪儿?”
“在佩科河边。”
“你们的帐篷不在那儿啊?”
“但是美斯卡莱罗人的帐篷在那儿。”
“你们的战士到那儿去干什么?”
那奇奥瓦人想都不想就说了真话:
“我们的一支队伍打算夜里去偷袭美斯卡莱罗一阿帕奇人的马匹。可那些该死的狗防守得很严,杀死了我们勇敢的战士。所以我们双方就宣战了。”
这么说奇奥瓦人是想去偷马,结果被发现了,至于丢的那几条人命,其实责任在他们自己;阿帕奇人有权保卫自己的财产,却得为此付出代价。我真想对那个无赖直言不讳,而且连嘴都张开了,可塞姆一个警告的眼神儿止住了我,继续问道:
“阿帕奇人知道你们要去打他们吗?”
“难道事先还要去通知他们吗?我们偷袭他们,他们的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他们的马和东西,需要多少就带走多少。”
这太可怕了!我禁不住发问: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阿帕奇人的马呢?不是说富裕的奇奥瓦部落马多得都用不了吗。”
“狐狸”微微笑着看我。
“‘老铁手’刚渡过大洋到这边来,所以还不知道这边的人是怎么想事情、怎么生活的。是的,我们有很多马,但是白人到我们这儿来买马,要买很多的马;他们说,除了奇奥瓦人的马,他们会用同样多的东西买阿帕奇人的马。所以我们的战士便出去搞阿帕奇人的马。”
是啊!谁对已经死去的那些人和即将要流的血负有责任呢?是白人中那些换马,并唆使奇奥瓦人去抢劫的马贩子!我差点儿发作,但塞姆向我使了个眼色,不让我做声。然后他问“狐狸”:
“你是出来侦察的吗?”
“对。”
“你们的战士什么时候来?”
“他们比我们晚一天出发。”
“由谁率领呢?”
“唐古阿,我们勇敢的首长。”
“他要带多少人?”
“二百。”
“你们认为自己能偷袭阿帕奇人吗?”
“我们将像老鹰扑向无觉察的乌鸦那样扑向他们。”
“你错了。阿帕奇人知道自己要遭到奇奥瓦人的袭击。”
“狐狸”不相信地摇摇头。
“他们能从哪儿知道这个呢?他们的耳目难道一直伸到奇奥瓦人的帐篷那里吗?”
“当然。”
“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应该解释一下。”
“阿帕奇人有耳目,他们既会跑路又会骑马。昨天我们遇到了六只耳朵,已经在奇奥瓦人的帐篷那儿去偷听过了。”
“噢!这么说是三个探子?”
“是的。”
“鲍得马上去见酋长。我们只带了二百个战士,因为如果阿帕奇人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这就够了。可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需要更多的人了。”
“你计划得不周全。阿帕奇人的酋长‘好太阳’是个非常聪明的战士,一看他的人杀了四个奇奥瓦人,就对自己说,奇奥瓦人会为他们报仇的,于是他就立即动身去你们那儿打探。”
“噢!噢!他亲自去吗?”
“还有他的儿子温内图和克雷基·佩特拉。”
“噢,还有温内图!早知道的话,我们会抓住这两条狗的!现在他们肯定召集了好多战士,准备迎战我们了。鲍必须去报告酋长,好让他先停下,派更多的战士来。塞姆和‘老铁手’跟我一道走吗?”
塞姆只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赶快上马吧!”
“慢着!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你可以在路上跟我说。”
“不行。我们虽然马上就要动身,但不是去奇奥瓦人的酋长唐古阿那儿,而是去我们的营地。”
“你错了。”
“我没错!听着!你们想活捉阿帕奇人的酋长‘好太阳’吗?”
“噢!”那奇奥瓦人激动起来,他的手下也都竖起了耳朵。
“再加上温内图呢?”
“噢!噢!这可能吗?”
“甚至很容易呢!”
“鲍了解他的兄弟塞姆,要不就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那样鲍可不能容忍。”
“呸!我是认真的,你们可以活捉‘好太阳’和他的儿子。”
“什么时候?”
“我开头儿想可能得五六天到七天的样子,但现在看来,还可以早得多。”
“在哪儿呢?”
“在我们的营地那边。”
“你们的营地在哪儿?”
“你们会亲眼看见的,我向你们讲清楚,你们就会很乐意跟我们一起去那儿的。”
“昨天碰到那两个酋长和克雷基·佩特拉孤零零三个人,我觉得很奇怪,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打野牛的,刚同他们的战士分开不久。可现在我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两个酋长到你们那儿去刺探过情报,部落的最高首领亲自去,这说明他们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现在他们回去了,温内图因为带着尸体,行动会慢些,但‘好太阳’先走了一步,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好尽快把他的战士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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