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被带到森林中一个空着的小地方,那儿点燃着一堆篝火。人们把他们的脚绑在一起,将他们放在地上。六个配备武器的斗士站在周围的树下,监视着这个地方。逃亡似乎是不可能的。
杜乐和弗兰克坐在其上面的那棵树高酋长们的篝火大约有一百步远,对发生的一切一目了然,他们也能够听明白红种人所讲的大部分话。现在需要找到俘虏们呆的地方。
在他们从树上下来时,掠夺来的武器和其它物品已被送到酋长们那儿,在他们身边放下来。通过湖岸上的篝火现在只能见到头头们,必定有某个原因使得其余斗士开赴别的地方了。可以听见特有的悲伤声调。有一阵子,人们听见单个声部,随后便是合唱。歌声时强时弱,没有中断。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杜乐询问他的莫里茨堡老表。
“这大概是为已故老酋长唱的咏叹调吧?”
“是的。”
“这对我们很重要,因为在们这样悲恸欲绝、伤心痛哭时,这些小子很难听见我们的声音。我们无论如何得去寻找我们的人,关键问题是我们得为他们松绑或者割断捆绑他们的绳索。如果他们所在的地方离酋长们的篝火——那儿堆放着武器——不太远,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真是幸运,这棵树下黑洞洞的。篝火对我们有好处,因为借助篝火我们很容易看清红种人的人影,从而避开他们。”
“你说得对。那我们再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我在前面爬。”
“到底为什么你爬在前面?”
“因为我在西部地区时间比你长,比你更擅于匍匐潜行。”
“唉,别说啦!你别抱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你是我亲爱的老表,我愿让你先行。假如前头有人要捅死你,那你只要吭一声,我就可以从背后助你一臂之力。”
他们从离酋长大约五十步的地方爬过去,悄悄地来到最近的一堆篝火旁,俘虏们就躺在那里。一个红种人多次在他们近旁匆匆走过。有一次,弗兰克得闪电般快地闪开,以免被仓促从旁边走过的红种人的脚碰到。后来,这种来来去去的奔跑声听不到了。那些唱挽歌的人围着死尸蹲坐着,其他人伸展四肢睡觉了。
两个人来到看守们的背后,这些看守守在俘虏们所在的地方四周。杜乐躺在一棵树后面,弗兰克在另一棵树后面。火焰渐渐熄灭,只发出微弱的光。使俘虏们的身影几乎辨别不清。杜乐朝右边爬了几步,随后又朝左边爬了一小段路,都没看见一个看守。他回到弗兰克身边,悄悄地对他说:“这个时刻似乎对我们有利。你见到老铁手了吗?”
“见到了。他是离这儿最近的一个。”
“你爬到他那里去,直挺挺地躺在他身旁,仿佛你也是被绑着似的!”
“那你呢?”
“我到老枪手和温内图那里去,他们俩躺在对面。”
“那样有危险!”
“也不会比这里更危险。要是老铁手又拿到他的短管猎枪,他会多高兴啊!你快去!”
火焰已很微弱,仿佛篝火要完全熄灭似的。四周围黑咕隆咚,无法再辨认俘虏们的身影了。
一个看守给篝火去添新的干柴。在新添的干柴烧起来之前,出现了片刻前的黑暗,杜乐和弗兰克充分利用这一瞬间,各自来到了该到达的地点。弗兰克躺到老铁手身边,把腿伸出去,仿佛他被绑着似的,并将亨利牌短管猎枪推给他身边的人,接着将胳膊收回,以便使守卫者们认为,他们已捆绑了他的身体。
“弗兰克,是您?”老铁手低声问道,“杜乐在哪里?”
“他在对面,躺在老枪手和温内图身边。”
“真是谢天谢地,你们居然找到了足迹,而且还能在天亮前来到!”
“您事前知道我们来吗?”
“我希望你们来。当这些小子点燃篝火时,我看到你们没在俘虏们中间。红种人曾去寻找我的猎枪,我很担心他们发现你们。但他们没有找到就回来了,我的短管猎枪无影无踪,不翼而飞了。它对我关系重大。”
“是的,没有我们,您大概就完蛋了!”
“不会的。您瞧瞧这边!”
弗兰克仔细地看去,见到猎人已经能自由活动右手。
“我解开了这只手的绳子,”老铁手继续说,“一刻钟后,另一只手也将自由。我在一个很隐蔽的小口袋里藏有一把折刀,可以相互传递,这样短时间内我们大家都可把捆绑我们的绳索割断。然后一跃而起,跑去拿武器!这些武器放在对面酋长们身旁。你们找到了我,真是太好啦。你们尾随着红种人来的吧?”
“不,不是这样。我们溜掉了,一直沿着峡谷走,直到我们进入了一条分支山谷,我们可以躲到里面去。我们打算在天亮时寻找红种人的踪迹,看看能为您做些什么。”
“照这么说,你们发现了这片森林,本来并不是你们的功劳?”
“不是,我们本来没有发现这片森林,但由于好运使我们碰上了它。”
“老弗兰克,您得把您的枪拉到身边,不然很容易被看见。把您的短刀递过来,我用它来解除我身边同伴的束缚。他会把刀传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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