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发誓,他昨天向我提的建议完全是认真的。”
“这我相信,因为我知道你很聪明,不会受他的骗,但我现在拿不到他的把柄,至少今天没有。我们不能让他发觉,但必须时刻盯住他。好,现在我们再继续刚才中断的谈话吧。”
“我们在这里会受到干扰。把你的烟袋放到旅店去,我们可以去河边散步,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法立德按我的要求把烟袋放回骆驼驮袋里,然后我们走向尼罗河畔。我看到河上有一艘小船,一个划手正奋力向上游划去。
“这是村长按我的命令派出的信使,到德尔去。”军官解释说。
“是什么事情?我能知道吗?”
“你必须知道。从德尔还有第二个信使去阿布辛贝尔,然后第三个信使赶往瓦迪哈勒法,从那里第四个信使前往谢姆内,直到整个尼罗河谷到处得到信息为止。”
“肯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是一件惊人的事情,一桩罕见的奴隶抢劫案。黑人遭到袭击,这是经常发生的。抢劫努比亚男女,人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阿拉伯人,而且是正统的穆斯林被劫为奴隶了,那就是违反《古兰经》的滔天罪恶了。”
“在什么地方有人敢这么做?”
“你听说过费萨拉西部的塞里并吗?”
“是的。这口井位于哲见莫沙东南,离迈利克干河只有一天的路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它属于费萨拉阿拉伯人。”
“你很了解情况。在此井用水的费萨拉部落正在庆祝一个节日。为在那里举行的盛大庆典,所有的男人都前往哲贝莫沙了,女人们都留在了家里。当男人们第二天回到村子时,年老的女人和孩子们都已惨死在地上,年轻的妇女和姑娘全被抢走了。整个村子遭到了劫难,人们找到了四十多具尸体。”
“真是可怕!本尼费萨拉的女人是以美貌而远近闻名的。人们在现场没有找到痕迹吗?”
“没有。那天早上刮了风暴,把所有的痕迹都吹光了。”
“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20天之前。先生,你知道距离有多遥远,你不会奇怪,我们是三天前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只能感到奇怪,消息传递得如此迅速。”
“你想凶手可能会逃向哪个方向?”
“既不是朝西,也不是朝南,因为在那里他们无法卖掉这些人。我认为,只有一个方向是他们可以选择的,那就是红海方向,把这些女奴隶送到埃及或土耳其去。”
“总督的船长也是这样想的。但通往那里有很多条路线。”
“只有两条。”
“哪两条,先生?”
“在迈利克于河附近越过巴尤达沙漠和柏柏尔地区,然后从这里直接前往苏阿金。第二条路是穿过迈利克干河和瓦底加布前往栋古拉并横穿努比亚沙漠,直达红海岸的拉斯劳埃。”
副官惊奇地看着我。
“先生,总督的船长十分了解你,他想的两条路线和你说的完全一样,而且他说你肯定同意他的看法。”
“我很高兴。可我的看法与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多关系,比你想的要多。对这两条路线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有所察觉并向劫匪通报。总督的船长在喀土穆已经调遣了一支军队,用船运至柏柏尔地区,以便封住前往苏阿金的通道。他派我乘坐原来的船和部队到这里来,监视另一条通道。”
“那哪里有40名士兵呢!他们在哪里?”
“在沙漠里,不能让人看见他们。我们准备了骆驼,我们两人租了两头长途旅行的快驼,其他人得到的是普通骆驼,此外还有几匹驮运水和食品。”
“为什么给我一头快驼呢?”
“你猜不出来吗?你难道不知道总督的船长对你的高度评价吗?他相信你的意见是有用的,而且他知道你肯定要上科罗斯克这里来,所以命令我请你参加我们的行动。你愿意接受这个请求吗?”
我当时的处境很特殊,由于没有路费处于尴尬局面,无法返回开罗。我本来就期待总督的船长的帮助,而且也答应在喀土穆去找他,因此不能拒绝他的期望。另一方面,我还得实现我对马布德向导许下的诺言,前往喀土穆。最终我对自己说,总督的船长对我的信任,是我的莫大荣誉。
“我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呢!”我回答说,“阿赫麦德已经给了我这么多的恩惠,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可以为他做些有益的事情。”
“先生,我感谢你!我可以告诉你,总督的船长早已确信,你会答应的。因为我们面临的使命充满危险,我当时认为你不会同意,可他认为,你不是那种惧怕几个猎奴匪的人,因此我很高兴地看到,你没有让他的信念受到侮辱。我们将要做的事情是同巨大的困难连在一起的,我坚信有你的帮助,至少不会犯太大的错误。”
“你不仅能得到我的意见,而且还有我的行动。你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的指令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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