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人不懂白人的科学,白人既不用草原火石,也不用含硫的木头,萨里奇听说过钢石取火吗?”
“知道。”
“钢就是我的刀刃,火石在岩石里找到了,只要有一点点空气就可以点火。”
“这是真的。我已经想到,老枪手找到了其他人,白人,他们给了他火。你是怎么找到四只熊的?”
“我有眼睛。”
“捕杀呢?”
“我有一支枪和一把刀。”
“怎么把这些重皮子扛到这儿来?”
“我有肩膀和胳膊。”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扛动四张熊皮。”
“谁说我是这样做的?不是一次。”
“你可以用别的办法?”
“当然,难道我不能一张一张地背上来?”
“这是对的。我们将看看,明天你还能不能拿一张皮来。”
“还拿一张?谁要求的?”
“我。这儿有一张很小的,这张不算。”
“灰熊越大越老。”
“它不算大的,熊就是熊。”
“我同意,熊就是熊。小的是熊,我带来了四张熊皮。”
“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不是你说了算,你要住嘴。”
他想都没想,就作了决定。这肯定比他看到熊皮还要激动。老枪手平心静气地回答:
“你真的以为,老枪手是个听你随意处置的人?我想说话,就说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无权命令我。”
“无权?你难道不是我的俘虏?”
“不是。”
“因为你有枪和刀,你就这么想?”
“呸!”
“我让你两件都得不到,并且必须告诉你,我们是多么牢靠地掌握着你,我可以把你重新绑起来。”
“你办不到,你要求我做的,我做完了,也就自由了。”
“离自由还远哩,这只小熊不算,即使上算,你也只救了你的命。你愿意与我们同行,在我们这儿娶妻吗?”
“不。”
“那,你就还是俘虏。”
“我觉得奇怪,你居然敢用这种方式与我谈话。我既然不怕下熊谷,并且能够拿上来四张灰熊皮,也就不怕任何红色人。我把我的自由从熊谷中一起取上来了。”
“如果要我的耳朵听懂你的意思,你就讲明白些。”
“好,我讲明白。我让你选择,是把老枪手当作朋友,还是当做敌人。给我自由。”
“我拒绝给你自由。不要吹嘘你的刀枪,它不是老铁手那枝不装弹连射的神枪,那枝枪百把战士都奈何不得。”
“你认为那支枪比你们的武器优越?”
“我认为是这样,任何战士都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你看见过那件武器?”
“没有。”
“那么,你就扭头看看左边。”
我们没有对老枪手交待过特殊的行为规范;没有与他约好做什么,说什么,他和我们的态度要视情况而定。温内图和我把他对这个首领提出的要求作为提示,于是站起来。我把我的枪对准萨里奇,温内图大胆地走出来,好像到了老朋友身边一样,把他的镀银的枪对着他的脸,并且问: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一支什么枪?叫什么名字?”阿帕奇人的出场姿势通常都很潇洒,充满着自豪和自信。从这次又可以看出,他给人的印象是多么深刻。所有的眼睛都对准他,没有人敢碰一下他的枪。乌塔人感到突然和恐惧,完全忘记了变换他们的表情。他们的首领也忘记从地上站起来,眼睛望着枪,几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这……喔……这是温内图的银盒。”
“是的,我就是温内图,阿帕奇人首领,那是我的兄弟老铁手,他手里拿着他的神枪。在他后面,是好几个红色人部落的首领和勇敢的白人战士,他们的枪都对准了你们。告诉你的战士们,手脚都不要动,谁敢动一下,他的脑袋就会挨子弹。”
观察这几句话的效果,对我们来说,是真正的愉快。没有一个印第安人敢动一下,都一动不动像图画上的柱子。他们的首领恐惧地看着我,用请求的口吻回答温内图:
“我看,你是温内图。我也相信,那个白人是老铁手。我不想让他的神枪对着我。请告诉他,他可以把枪口朝下。”
温内图回答说:“乌塔人首领好像不懂得怎样与他打交道。我在这儿看到,我的兄弟老枪手脚旁边放着皮带,那是什么皮带?”
“是今天早晨以前捆绑我的。”被点名的人回答。
“把它捡起来,用来捆绑萨里奇的手脚。”
这位首领想跳起来,我把我还没有拉栓的枪扳响。
“别动,安静!”温内图警告他,“再有一个这样的动作,子弹就会不客气了。你们乌塔部落所有的人都听着,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一个字符、一个音节都不能漏掉。你们是我们的俘虏,把你们的枪放下,让我们把你们绑起来,明天早上,你们重新获得武器和自由,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不满意的举手,但是举手的,脑袋上马上挨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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