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绿水湖到圣路易斯公园是下坡路,我们中午就赶到了。它有好几里路宽,好几里路长,放眼望去,整个园林和美好的景色尽收眼底。对于猎人来说,再也找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圆形的公园四面环山,山顶直插天边,周围时而是森林,时而是草地,时而是山崖,时而是流水。人们还以为是猎人们出资数百万,用人工修建起来的,而且放养着西部所有可以捕获到的动物。
以前,这儿生活着成千上万头美洲野牛,淘金者的子弹射杀了它们。不久前,冒险家们还以这个圣路易斯公园为主要目标。现在,他们离开这儿到石头山里去了。有人说,山里发现了取之不尽的金矿。我们后来才知道这些情况。现在,我们以为斯宾塞也到过这儿并在瀑布旁边发现了重要矿源。不过,这个公园也并不是没有淘金者光顾。淘金者中,最优秀的上山去了,残兵弱将只好留下来。这些人缺少攀登高峰的力量,在公园里到处游逛,像城市里的二流子一样,或者在报废的矿井里刨来刨去,不放过任何一个不劳而获的机会。
老枪手约我们到心之林去,温内图知道那个地方,我们不必寻找,我们的目标是瀑布。
我们整整一个上午都在一个独特的地区行进,这个地区特别像德国美丽的施瓦本,我们开始还以为是施瓦本搬到这儿来了。中午,我们来到一片小树林,放马一小时,把清澈的溪水作为午餐饮料。
还没有到达那片小树林,我们就发现一些足迹,是从旁边过来的,与我们的目的地相同。他们顶多只过去一个钟头,马大约是12至15匹。我们当然停止前进,温内图下马,独自一人往前走,看看是什么人。他很快回来报告,估计这些人不是杰出的西部人,因为杰出的西部人一般是不到这片森林里来的。要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狡黠表情,预示将要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些人危险吗?”特里斯柯夫见阿帕奇人面带微笑,就问道。
“非常危险。”阿帕奇人说着,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印第安人?”
“不是。”
“那就是白人啰。多少?”
“13个。”
“武器好吗?”
“好。只有那个红种人没有好武器。”
“有一个红种人?”
“一个俘虏。因此,温内图才说他们是危险人物。”
“他们驻扎在哪儿?离这儿远吗?”
“在小树林的那边。”
“他们可能会是什么人?猎人?”
“这些白人不是猎人,不是西部人,而是淘金者。特里斯柯夫为什么不问最重要的情况?”
“最重要的情况?是什么情况?”
“那个印第安人。”
“噢,对。可以看出是哪个部落的吗?”
“他不属于任何部落。”
“原来如此。温内图认识他?”
“认识。我的兄弟们也认识,因为他是我们的一个好朋友。”
“一个印第安人?我们的一个好朋友?我猜不着。”
“特里斯柯夫可以问哈默杜尔。我看,他猜着了。”
没有等他问,迪克就抢着回答:“一个不属于任何部落的印第安人,在圣路易斯公园,我们是他的朋友。特里斯柯夫先生,这很容易猜,这就是科尔马·普施。”
“天呐!我们神秘的救命恩人。白人抓住了他?我们当然要解救他。”
“可是,不能马上动手,”温内图说,“我们要装作根本不认识他,以便更容易得手。”
我当然希望在这儿会见科尔马·普施,但是不耍让他以俘虏身份出现。我打算把我以前的猜测和估计作为线索,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我们从小树林外面统回到小溪边,即白人带着俘虏扎营的地方。
他们看见我们,全体起立,端起枪。这些人都是二流子,什么坏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
“你们好,伙计们。”我向他们打招呼,同时停止前进。“这个营地看起来挺美。我们也想在这儿呆一小会儿。”
“你们是谁?”一个人问。
“我们是西部人。”
“还有印第安人,这值得怀疑。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家伙。他偷我们的东西。他可能是个乌塔人,你们的红色人也属于这个部落?”
“不是。他们分别是阿帕奇人,科曼伽人,奥萨格人。”
“这还差不多,这就没有什么危险。这些部落都离这儿很远。我相信,你们不会关心这个红色小偷的。”
我们想开个玩笑。我仔细打量了这个俘虏,马上就想到,这是科尔马·普施。如果我们不马上把他解救出来,那就是我们最大的粗心,因为捆绑他的方式一定使他感到非常痛。我只给温内图一个眼色,他就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所有的人都下马,向他们靠近。这些白人把武器放下,重新坐下来。我们走到他们的近处,枪拿在手里,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先生们,这个人偷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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