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预言是对的。我不相信那位‘将军’,而且马上看出,他是在欺骗老枪手,使老枪手弄不清埃特尔斯是谁。他肯定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图,可惜我们猜不着。我认为,他对老枪手与埃特尔斯的关系的了解,比他让别人看出的深得多。我提请我的朋友注意这一点,他不愿意相信。他对我的红色朋友阿帕纳奇卡推心置腹地谈过这些吗?”
“没有。”
“他只字未提他如此热心地寻找那个埃特尔斯的原因?”
“没有提过。”
“你们在里约佩科分手以后,你回到了你的部落?”
“是的。我到了卡姆库拉诺。”
“你的母亲见到你高兴吗?”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深情地问这问那,可是她很快又失去了神智。”他的声音很快就变忧郁了。
然而,我没有理睬他的这种情绪,仍然问他:“您还记得我听她亲口说过的话吗?”
“我知道,她经常说那几句话。”
“你现在还像当时那样相信,这几句话属于印第安人的医学术语?”
“相信。”
“我从未相信过,现在也还是不相信。她的神智中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和事,你从未觉察过,她偶尔记起过那些人和事?”
“没有,我不经常与她在一起。我知道,我刚回家又得马上离开她。我的白人兄弟老铁手看得起我,与我抽和平信任烟斗。柰伊尼战士们,尤其是他们的首领乌穆基,不能原谅我,让我在‘胆怯者山谷’过艰难生活,所以,我离开了他们。”
“到了哪儿?”
“找到了波霍尼姆科曼伽部落。”
“我的兄弟马上被他们收留?”
“是的。我虽然是柰伊尼人最年轻的首领,但是没有哪个战士胜得过我。因此,当波霍尼姆人讨论接纳我的问题的时候,没有人反对。现在,我已经是这个部落的最高首领了。”
“我听到这个情况很高兴,因为我爱你。你能不能让你的母亲离开柰伊尼人,把她接到你身边?”
“我是想这么做,可是那个以她为妻的男人不同意。”
“那个巫医?你不把他称为父亲,而称为以她为妻的那个男人,当时我就注意到,你不爱他。”
“我不可能把心交给他,现在我恨他,因为他不让我接近生我的那个妇人。”
“你知道她是你母亲?”
他对我投过来一个惊讶的眼光说:“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相信我的兄弟老铁手决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话,他所说的和所做的,事先都经过深思熟虑,因此,他肯定有根据向我提出这个特殊的问题。”
“我当然有根据。但是,这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我的内心以前听到过,今天又听到了的一种声音的结果。我的兄弟阿帕纳奇卡愿不愿意给我答复?”
“只要是老铁手提出的问题,即使我不理解,我也回答。我们谈到的那个妇人,是我的母亲,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别的情况。我爱她。”
“她真正是那个巫医的妻子?”
他又一次用惊讶的语调回答: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从我懂事起,大家就把他们视为夫妻。”
“你也相信他是你父亲?”
“别人始终称他为我的父亲。”
“他自己也这样称呼吗?请你仔细想一想!”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迅速抬起头来说:“喔,现在,我第一次发觉,他没有一次叫过我伊图厄。”
“你的母亲曾叫过你内图阿赫?”
“也没有!”
在大多数印第安人部落中,“我的儿子”的叫法各不相同,有的是父亲叫,有的是母亲叫。在上面的例子中,伊图厄是父亲叫的,内图阿赫是母亲叫的。阿帕纳奇卡接着说:
“他们两人都只叫我‘乌诺索’,意思是‘你’。当然只有母亲偶尔叫我‘内图阿赫’,但是这个称呼仅仅在她与别人谈到我的时候使用。”
“奇怪,特别奇怪!我还想知道,他是不是常叫她‘伊一乌埃特’,她则叫他‘伊一沃升瓦’。”
他又思考了片刻,然后答道: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那样互相称呼过,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见他们使用那几个字了。”
“他们从那时起,一直称呼‘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
“是的。”
“你认为这些词是医学术语吗?”
“是医学术语。父亲总是说,这是药品。实际上也应该是,因为没有任何红人或白人知道蒂博这个词的意思。我的兄弟老铁手知道吗?”
我当然也不知道。我知道法语名字“蒂勃”。“蒂博”和“蒂勃”是两个几乎相同的名字。可是,我不敢把这两个名字与一种关系联系起来。我想找出一个正确答案,但是没有成功,因为这时,有两个人匆匆忙忙来到我面前。他们对我们谈话的第一部分没有在意,但是,当听到“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表示了较大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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