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滑头没有料到,我们通过亚尼克加进了油。
“楼梯不会响?”马纳赫寻根究底。
“不会。楼梯是石头的。一部分可能有点松动,但肯定不会引起响声。”
“如果我们咕噜咕噜地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就是干一件大傻事。”
“这个我们不怕。我们带一盏灯,先把楼梯照亮,再下楼。”
“便于那些坏蛋注意我们,是不是?”
“不是。楼有好几层,灯光不能从一层射到另一层。我们在到达底层之前,把灯放着。等那些外国人死了,再取不迟。”
“原来是这样,我满意了。尽管如此,事情并不是轻而易举的。我们的动作在黑暗中必须毫无声息。难啊!”
“我不担心,”穆拉德说,“我们一定要相互理解,角色分配恰当,每个人都明白自己怎么干。这样,一切就会井井有条。”
“你怎样理解角色?”
“我认为,我们每个人自报公议,说自己当什么角色,相互不妨碍。对付那个德国人,一定要两个人。”
“我们是要这么做,”山多尔说,“我们两兄弟负责他。”
“好!”阿迦表示同意。“现在,我们把我们中间最有力气的人找出来。一对一。根据阿拉扎兄弟的看法,哈耶达尔绝对是最强壮的。他可以把那个叫奥斯克的人包下来。”
“不,”巴鲁德反对,“我要求我一个人对付那个奥斯克。我是受他迫害的。如果他要找我报仇,他应该死在我的拳头下面。”
“找你报仇?为什么?”
“因为我不久前拐骗了他的女儿,把她当作奴隶卖掉了。卖给了谁,你们不要过问。”
“对这种玩笑,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当然都不会满意!”
“奥斯克从那时起一直在寻找我。他是黑山人。我们早年是好朋友。”
“是他侮辱了你,你为了报复,就把他的女儿偷走了?”
“他没有侮辱我。他的女儿谢尼察是个大美人。一个和我要好的弟兄看中了她,要娶她为妻。她拒绝了。于是,他来找我,给了我一个大数目。你们要是处在我的处境,会怎么做?”
“赚钱呗。”穆拉德笑了笑。
“非常正确!我抢她很容易,因为她信任我,把我当作她父亲的朋友。我把她交给那个外国人。那个人带她到了埃及,在那儿,她又很快被拐骗。”
“被谁?”
“这,我不告诉你们。那个人是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个坏蛋,自称本尼西。”
“那个德国人?”
“是的。”
“安拉诅咒他!”
“但愿你的愿望今天就实现!那个激尼察爱上了伊斯坦布尔一个富有的批发商的儿子,他叫做伊斯拉,在埃及遇到那个德国人。德国人发现了谢尼察,就拐骗了她,把她交给了伊斯拉。伊斯拉带着她到伊斯坦布尔,娶她为妻。”
“我只想知道,那个德国人是怎样找到她的。”
“就因为有邪恶目光,”阿迦认为,“他看一切,发现一切。那个出钱买谢尼察又再次失去她的人没有想到报复?”
“他想报复,但是没有,因为魔鬼保护那个德国人。本尼西的一个随从后来甚至谋杀我的朋友。现在,他们与奥斯克跟随我。那个老黑山人除了找我报仇外,没有热切的愿望了。”
“不能让这个愿望实现!”
“我也是这么看的。因此,我把那个老头包下来。哈耶达尔可能要挑选那个叫奥马尔的人。”
这个米里迪塔人一直把胳膊交叉在胸前,一动也没动,蜷伏在自己的位子上。而现在,他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平心静气地说:
“那个奥马尔今天与我无关。”
“无关?”阿迦吃了一惊,“你是不是看中了另外一个?是哈勒夫?我过去把你看成比你现在表现得更勇敢的人。”
“如果我现在对你们说,我不负责对付这些人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你也许会说,我没有勇气。”
米里迪塔人的这个声明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你是不是想说,你压根儿不打算参加反对我们敌人的战斗?”穆拉德·阿迦急切地问。
“是的。我是这么看的。”
“这可是对我们不忠。因此,我希望你只是开玩笑。”
“我说话非常严肃。”
出现了一阵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询问式地盯着哈耶达尔呆板的表情。好不容易才由巴鲁德开口:
“如果你真这么认为,我们最好是根本没有认识你。不跟我们一起,就是反对我们。如果你的打算不改变,我们只好把你当做敌人。”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米里迪塔人回答说,“我不干扰你们的计划,但是也不参加。”
“今天早上你说的还不是这样。”
“从那时起,我的看法变了。”
“你不再把那些人当作我们的共同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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