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塔之夜_[德]卡尔·麦【完结】(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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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哈勒夫,把东西摆出来!”

  哈勒夫在阿夫里特前面摆了许多吃的,多得够好几个人吃饱,并且还拿出啤酒和拉基酒。

  这人吃饱喝足以后,过来以尊敬的姿势表示感谢。他有一张令人同情、老实巴交的脸。他的眼光显露出刚直不阿的气质,使我对他产生好感。

  “你有亲戚?”我问他。

  “没有。老婆孩子两年前死于天花。现在我是孤身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一般人称我为巨人裁缝,可我的名字是阿夫里特。”

  “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乡在哪儿吗?”

  “为什么不?我肯定知道我是什么地方出生的。那是沙尔达赫的一个小山村,叫魏察。”

  好家伙,这就是那个临死的牢卒告诉我的地方。舒特就住在它的附近。与这个可怜人的会见可能对我大有好处。

  “你熟悉那个地方?”我问。

  “很熟。我经常到那儿去。”

  “你什么时候再去?”

  “就是现在。我想经过于斯屈布和卡尔坎德伦回家。”

  “去拜访?”

  “不。那儿有一神人,我需要他帮助,因为我有病。”

  “你不想问问真正的医生?”

  “我问过。没用。那个神人减轻了我很大的痛苦。”

  “你哪儿不舒服?”

  “据说我的肝脏里面有结石。”

  阿夫里特的样子像是有内在的痛苦。他使我同情。

  “你什么时候从这儿动身?”

  “明早。”

  “去于斯屈布?”

  “不完全是。太远,一天赶不到。”

  “路上有好的客栈吗?”

  “哎哟!好几个。”

  “你愿意带我们去吗?”

  “我怎么能和你们一起骑马呢?我不知道怎样与你这样的先生们说话。”

  “你现在就在和我说话嘛,我喜欢你。如果对你方便的话,我们就同行吧。我付给你向导费。”

  “不要。允许和你们在一起,这是我的光荣。多人同行比单人独马好。如果你下命令,我就与你们结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小个子回到座位上。后来,他祝我们晚安,就离开我们就寝去了。同伴们也纷纷说,这个人老实。伊利亚斯又证实了一次。

  院子里和前面的房间逐渐空了。我们睡觉的时候到了。店主为我在“沙发”上铺好床。可是其他几个人必须和马睡在一起。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马放在这儿无人看管的。

  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把门关上,与他们隔开。窗子也关上了。由于相信自己良好的听觉,我无忧无虑地进入了梦乡。

  第11章 裁缝阿夫里特

  早上,到哈勒夫来敲门的时候,我才醒来。我沿着墙壁摸到门口,把门开开。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我睡过头了。为了不打扰我,屋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裁缝和我们一起吃早饭,我买单。我们打点行李,准备出发。

  伊利亚斯陪我们走了一段路,热情洋溢地与我话别。他归结了几点:

  “长官,我们互相结为朋友了,尽管你对我还忧心忡忡。一切都还算是顺利。所以,我还想提醒你一次。我刚刚到过屠夫家,因为我作为邻居必须说几句哀悼的话。死者的弟弟没有露面。这就是说,他出去了。不过,我在院子里看见了屠夫那匹最好的马,备了鞍,配了笼头。这件事与你有关。”

  “说不定他有生意。”

  “请不要这么认为!如果他像我的警卫所说的伤势严重,那只有血亲报复才会把他从家里捧走。你得小心!”

  “那是一匹什么马?”

  “一匹有长而宽的白斑的棕色马。这是这一带最好的马。如果这个人打算追赶你们,那他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回来的。因为按照血亲复仇的原则,他如果让你逃走,就会名誉扫地。”

  “感谢你的忠告。再见!”

  “再见!出了门不要惊慌!”

  “有什么东西吓唬我?”

  “你会看得见,听得到的。”

  我们动身时,大门才打开。我骑马。我们先要通过拱门。当我的牡马的头刚刚出拱门的时候,突然闪电般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可怕的怪叫。我的马竖立起来,用四只蹄子乱踢。我好不容易才使它的蹄子落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喧闹?原来是人们为我们奏乐,一种美好的、表示敬意的乐曲。昨天的军乐队站在外面。长号发出了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其他乐器雷鸣般地交织在一起。最后,长号手有力地挥动着他的指挥棒给出一个信号,于是大家都静静地站立。

  “长官,”长号的主人呼喊我,“昨天你给了我们那么高的荣誉,今天我们要同样报答。我们走在你们的前头,一直把你们送出村。我希望,你不会拒绝我们的请求。”

  队伍马上在音乐声中继续前进。在什干屈村口,哈勒夫向先生们致了答词,他们才返回。我们则向瓦尔屈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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