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身材矮小的哈勒夫行动迅速,仅三分钟,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在他的腰带里。
“贼!”穆巴拉克咆哮着。
他马上得到了酬报,哈勒夫的鞭子给了他一记极其明确而且感受十分真切的答复。
现在,囚犯们被带出废墟,来到林中空地。那里站满了好奇的人,他们往里面拥挤,想仔细看看这三个人。
伊巴雷克大声地讲述他如何幸运地找到了他的财产。他得到全场的称赞。
现在,警察把四个犯人夹在中间,押着他们走。人群跟在后面,一路议论着这次成功的冒险。回去的路上比来时的路上要热闹得多。
绅士们也参加到这个队伍里来了。我和哈勒夫留在后面,哈勒夫向我打了个手势。
“本尼西,我还有半个火炬,”他说,“这火炬虽然灭了,但可以再点燃。我们是不是去看看那个老家伙的茅草屋?”
“去!我们至少要去碰碰运气。”
“你有钥匙吗?我看见你把钥匙放到口袋里去了,你在审判中把恶棍的几个口袋掏得空空的。”
“还在我身上,但不知道是不是茅草屋的钥匙。”
“肯定是的。难道那老家伙还会有什么别的钥匙?”
我们等着,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消失后,才打开房门。我们用一块引火柴和一片纸重新点燃了火炬,然后便往里走。
正如已经提到的那样,这间可怜的房子紧靠在墙上。从外面看,它好像只有一个小房间。现在,我们到了它的里面,原来前后有好几个小间。里面的房间属于老宫殿,茅草屋狡猾地盖在出口处。
前面的小间几乎是空的,看来,它只用来接待客人。当我们正要走进第二个小间的时候,我看见有好几根线,其上部、下部和中部都横牵在大门上空。我小心翼翼地用鞭子的柄碰了其中的一根,马上就响起一个射击声、猫叫声、狗吠声、乌鸦的声音和其他种种声音。
“啊,天啦!”哈勒夫大笑道,“我们可能是在老祖宗诺亚的方舟里。本尼西,不过我建议我们不要进去,宁愿等一下,等到天亮。”
我很高兴地表示同意。即使我相信老穆巴拉克没有特别高深的知识,但他的知识也足以发明一种使外来入侵者受到损害的有效设备。于是,我们决定重新把门关起来,把火炬熄灭。
我们正要往回走,一个女人突然匆匆向我们跑来。她的脸面我不认识,但是她拽住我的长袍,我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就开口说话了。
“我在火炬的光亮中认出就是你,长官,我一定要感谢你。”
她是内芭卡。
“你在上面干什么?”我问她,“我们捉囚犯时,你是不是在那儿?”
“不在。看这种不幸的人,是一种不愉快。不过,当他们要审判你的时候,我在柯查巴西的院子里。长官,你那时好勇敢,但你也多了一个凶恶的敌人。”
“谁?是穆巴拉克?”
“我指的不是他,尽管他也恨你。我指的是柯查巴西。”
“我看得出,他并不特别喜欢我,但作为敌人,我并不怕他。”
“不过你要留点神。”
“难道他是个厉害的怪物?”
“是的。这个法官名为官员,暗地里却支持黑道上的人。”
“有这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经常在夜里到这上面来找穆巴拉克。”
“你没有弄错吧?”
“没错。我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楚;在没有月光的时候,听得出他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你经常到这上面来?”
“经常来,尽管穆巴拉克禁止我来。我喜欢夜晚。夜晚是人们的女友,她让人们单独与上帝在一起,不让人们的祈祷受干扰。而且,有些植物只有在夜间才找得到。”
“真的?”
“真的。有些植物只在夜间吐出芳香,也有些植物只在夜间清醒,到了白天反而睡觉。这上面就有这样的女友,我坐在她们身边,和她们说话,静心倾听她们的回答。近来,我很难这样做了。但今天你揭露了我的敌人,他进了监狱,我马上动身,过了午夜就接走一个王后。”
“一个王后?也是一种植物?”
“是植物。你不知道?”
“不知道。”
“说她是王后,是因为她一死,整个种群都得死。”
这时,我感觉我面前有一种独特的、浑厚的女性气质。这个女人不得不汗流泱背地为她的家庭操劳,却能抽出时间来在夜间长达数小时地与植物打交道,与它们对话,探听它们的奥秘。
“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问。
“叫哈奇·马尔亚姆。可惜你不认识她。”
“我认识她,但我不知道她有一个王后。”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点,而且在这少数人中,又只有极个别的人有幸发现一个王后。一定要热爱哈奇·马尔亚姆并详细了解她的种属和生活方式的人,才能找到王后。这种植物喜欢生活在不肥沃的地方、山边、岩缝和碎石堆里。它们总是围成圆圈,有的圈小,有的圈大。不论大小,王后总是在圈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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