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容俺再斟酌斟酌,你不要性子太急。”
“俺一天都不愿见到她。”
“就是破了她的贞操,她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实现,会不会走还两说着。”
“对了。”刘桂巧恍惚大悟:“夜格儿吵架时她说往王屯找张有才去了,她闺女有了信儿。”
“对呀,她还指望着找着翠英,怎么能轻易走呢?”
“找到她闺女也好,能跟她闺女走也沾。”
“猪脑子,泥糊涂心,你的脑袋是村东的土捏成的,碱(简)蛋(单)”姚联官挖苦刘桂巧说:“你就知道吃饱喽不饿的慌。翠英才多大?大嫂跟闺女走?恐怕一个弄不走又回来了一个,到那时你更甭想撵走她。”
“对对对!”刘桂巧大彻大悟:“送不走丧门神再请进一个小鬼,更糟糕。回去俺就找张有才去,不叫他帮大嫂找翠英。”
“张有才听你的?”
“给他送点东西,买求他呗。”
“张有才现在发了,能看上你送的那仨瓜俩枣?叫化子蹲茅坑,白费劲。”
“你说咋办?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找到闺女?”
“当然不能,一定要斩断张有才这条路。”姚联官的小眼睛里冒着凶残的目光。说:“要想治服大嫂,得这两手并用。首先要从切断她找闺女的路上着手,要么治住张有才,要么治死翠英,使她女母团圆的奢望化为泡影。在她为永远失去女儿的绝境中,再破她的贞操,使她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到那时,不用你开口撵她走,她自己就会要么偷偷自尽,要么悄然离去。”
刘桂巧听着姚联官的险毒用心,自己的身上倒起了一层疹子,然而当她一想到被铁锨拍倒在牛粪堆上和黄菊砍杀她时手中举起的菜刀,横下心说:“对,就这样治她,谁叫她不识时务,自不量力?”
姚联官昂着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自得其乐,自命不凡,显得十分称心如意,一副不把刘桂巧放在眼里的傲漫气质。
刘桂巧虽然觉得自惭形秽,但不卖姚联官的帐,说:“别你娘的自鸣得意了,纸上谈兵,那一天才能兑现,今格这回事你说咋办吧?”
姚联官说:“今格俺没空跟你回去,你先在这儿住一天,黑喽赵区长回来俺去请个假,赶明咱俩一块回家。村里人有人出面调和更好,咱们姿态高一点,不和她一般见识,高抬贵手暂时放她一把;如果村里没有人出面调解,视大嫂的态度而定;如果大嫂知道错了,向你赔个不是,你就饶过她一回,以后再说;如果大嫂还要逞强,咱关住门子收拾她一顿。总之,不能大闹,那样俺就掉身价了。”
“这回太便宜她了。”刘桂巧极其不满。
“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
河分两股,话分两头,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话要一句一句地说,故事要一段一段地去讲。话说蓝梅在山东界内泰山南麓,被火车撞成重伤,经秦家一家人无微不至地关照和蔡医生的精心治疗,伤势恢复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已快三个月了。
夜幕悄然落下,秦家老大将妻子叫到西院兄弟家,对兄弟说:“秦柱,你先出去一会儿,要么到东院陪着春花说会儿话,俺和你大嫂在这儿商量点事情。”
秦柱光着脊梁,肩膀上搭着汗褂应一声出去了,秦树问妻子:“春花住的时间不短了,伤好得咋样?”
“怎么?你想撵她去?”妻子反问。
“不是,俺问问伤情,她有没有说走?”
“有蔡医生给治,春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柱棍能走路,胳膊上夹板早拆了,只吊根绳子,还能帮俺做针线活,看样子有走的念头。”
“俺看春花这人不错,脾气好,模样挺俊,把她嫁给咱兄弟柱子当媳妇多好。”秦树对妻子讲出他早就拨拉的如意算盘。
“对,天上掉馅饼,是件美事!就是不知道春花答应不?”妻子也同意丈夫的主意,如果能促成也了结了当嫂子的一桩心事。
“你看她想家不?”
“俺看她不想家,啥时候问起她家中的情况,她都吱吱吾吾含糊其词,好像有难言之隐,俺也没强问。”
“俺已考察她很长时间,试探过多次,看来他对他男人感情不深,每次问她,她都蹙着眉头。”秦树主观意断地说:“她男人肯定不是好人,要么赌,要么嫖,要么好吃懒做,肯定不正干。不然,为啥一个大男人养不起老婆?自己在家,叫老婆抛头露面沿街乞讨,流浪在外这么长时间也不找?这叫啥夫妻?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俺还估计春花没说实话,有没有丈夫还两说着。若说丈夫不好,没有感情,不愿提及还有情可谅,为啥她从来没说过想孩子?哪有娘不想孩子的道理?说不准她连孩子也没有。”
“你分析的有道理,俺也觉得她这人很怪。”妻子听着丈夫的剖析,更觉得春花深不可测。
“从现在开始你用心套套她的话,争取摸清她的底,如果可能,你顺便把咱商量的意思给她提提,看她是啥意见。”
“如果春花不答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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