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挣开韦玉秀,伸手指向门外:“妈妈,就是、就是……”
韦玉秀含着泪点点头:“嘉嘉,他是个好人,他会对咱们娘儿俩好的。”
许嘉垂下指向门外的手,咬着嘴唇,看着韦玉秀,良久,她才用平静的声音对韦玉秀说:“妈妈,只要你开心,嘉嘉就高兴。”
自从鲁阿贵来到韦玉秀和许嘉相依为命的这个贫困的家,韦玉秀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家中的经济也宽松了不少,小许嘉也能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快快乐乐地去上学了,他们家低矮的小茅屋里也时常飞出一家人开心的笑声。
从七岁到十岁,兴许是留在许嘉这一生的记忆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3
小许嘉十岁那年的一个清晨,天,才刚刚放亮,一声凄厉的、如受伤的母兽般的惨叫,惊退了小山村的宁静。
魂飞魄散的许嘉和善良的山民们循着惨叫声,一窝蜂涌进了韦玉秀和鲁阿贵的房中,惨叫声低落成了惊恐的哭喊声。
冲在最前头的人看到韦玉秀和鲁阿贵房中,小许嘉瞪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傻了一样站在门口,鲁阿贵不知所措地坐在床头,哭喊着的韦玉秀正用双手四下摸索着:“阿贵,阿贵,告诉我,天是不是还没亮?啊?”
“这、这,是啊,天还黑着呢。”
“啊,天还黑着。不,你骗我,我听到鸟叫了,我还听到人声,还有、还有……嘉嘉,嘉嘉……”
“妈妈,我……”回过神来的许嘉粗喘着走到妈妈床前。
“嘉嘉,你不会骗妈妈,你告诉妈妈,天亮了吗?”
小许嘉无助地看着继父鲁阿贵,鲁阿贵强作笑脸,掰过韦玉秀的肩头:“玉秀,别闹了,你把邻居都吵醒了。”
“嘉嘉,嘉嘉,你回答妈妈呀。”
小许嘉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韦玉秀,吓得一步步后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妈妈,您别问我。”
“骗我,你们都骗我,阿贵,点灯,把灯点起来,快啊!”韦玉秀发疯般地摇晃着鲁阿贵,又一转身,双手狂乱地摸索着,“好,你不点灯,我点,我点。”惊恐中的鲁阿贵还没反应过来,过于激动的韦玉秀便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
鲁阿贵跳下床,一把抱起了象条虫子一样扭动着的韦玉秀,嘶哑着喉咙喊道:“玉秀,你安静点,别闹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看不见啦。”
一刹那间,一切都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一屋子人杂乱的心跳,韦玉秀、鲁阿贵和许嘉这悲苦的一家人终于相拥在一起痛哭起来。
韦玉秀的病情恶化进程越来越快,只半年时间,她就浮肿、无力得只能终日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了。从这时开始,鲁阿贵的性情也一天天暴躁起来,他动辄发火不说,还学会了喝酒,三天两头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年幼的许嘉每天都生活在战战兢兢中,只要鲁阿贵在家,她就瑟缩得象只小耗子似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个凄风惨雨的夜晚,轰隆窿的雷声在群山间回响,黑灯瞎火的小山村进入了梦乡。
两天未归家的鲁阿贵喷着满嘴的酒气,高一脚低一脚、踉踉跄跄地推开家门,朦胧着目光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嘴里嘟囔着:“怎么多出两间房来了?我该进哪个门呢?嘻嘻,这边。”说完,他一头窜进了许嘉的房间。
雨夜的微光照在许嘉熟睡的脸上,十二岁的许嘉已经被清新的山风吹化得水灵灵的,薄被下掩映出她那开始发育的、娇小玲珑的身段,一截圆润、粉嫩的臂膀搁在被子外面。
见此情此景,鲁阿贵心中一惊,酒也醒了大半。
我怎么跑到嘉嘉房里来了?
该死,该死。
赶快走。
鲁阿贵刚想抬脚转身,一眼看见许嘉伸在被子外的胳膊,他又回身,蹑手蹑脚地走到许嘉床前,将许嘉的手臂轻轻放进了被中。许嘉鼻中嘤咛一声,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被子滑下去一小截,露出她白皙的肩头。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不可抗拒地钻进了鲁阿贵的鼻孔,因妻子病重禁欲了一年多的鲁阿贵被压抑的欲望瞬间爆发出来,他的瞳孔开始缩小,呼吸逐渐急促,额上也渗出了细密晶亮的汗珠,他终于不能再控制自己,象饿狼一般猛扑了上去。
感到窒息的许嘉从梦中惊醒,一阵夹杂着熏人酒臭的热气扑面而来,身体被一个扭动着的沉重物体压得不能动弹,一个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裤。许嘉“呼”地睁开双眼,但鲁阿贵在欲火冲昏一切之际,反应却是出奇地快,他即时捂住了许嘉的嘴。
许嘉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对这一切难以置信的眼神,她徒劳地摇晃着脑袋,扭曲着身子,两只小手握紧拳头,在鲁阿贵坚实的背肌上捶打着,她想喊,可是嘴里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就是这一点声音都被一个个炸雷无情地吞没了。
我喊不出来。
妈妈,救我!
放开我!
救命啊!
许嘉的挣扎更激起了鲁阿贵内心深处隐藏的兽性,他喘息着,一只粗糙、潮湿的大手在许嘉被撕扯出的裸体上游走着、揉捏着,嘴里还沙哑地耳语着:“嘉嘉,嘉嘉,别动,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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