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陆离眉头一皱,似乎不太赞同。
白信棂冷笑:“你就自己作吧,真当天上那群老顽固会一直忍着你这根随时可能炸开的炮仗呢。”
冯陆离没什么表示,尉迟渡则从坍塌的洞口翻身而过:“虽然我很乐意帮忙但是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有要事要干,先走一步!”
他们在二楼,对方直接从冯陆离房间开着的那扇窗户翻出去,潇洒落地,闭上眼睛感应了一番,就朝一个方向去了。
白信棂索性甩手不干了:“随你吧,你腕儿大。”
冯陆离乌黑的眼睛瞥向窗外,一阵风透进窗内,人影便消散在风中。
白信棂给自己调了杯蜂蜜水养颜,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冲鹿鸣勾勾手指:“小鹿子,看热闹去吗?”
“我?”鹿鸣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去肯定拖后腿。”
“怕什么,我罩你,你当我神仙白当的?再说,你真当冯陆离只是普通的怨气之身……”白信棂像是意识到什么,摆摆手不说了。
大概是混熟了,白信棂也不像之前那么客客气气地叫陆离君了,直接喊名字。
鹿鸣一听也在理,那点本性也露出来了,笑得总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在里面:“好啊。”
白信棂提着冯陆离,往后一仰:“你们自己跟得上来的吧。”
不知何时在门外边排排站的几个小朋友都点头。
冯陆离抬头打量了一眼,大概是下堂路里边的某一户人家,房子还带院子的,就是看起来有些破败,似乎荒废很久了。
冯陆离一脚踏进去,周围景象开始扭曲破碎,很快那破败的屋子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祠堂,里面有一座三人高的金像。
冯陆离瞧了瞧,还真没瞧出这贡的是谁,虽然样子慈眉善目的,但总觉得有些邪气。
祠堂当中摆了张供桌,桌前站了个穿着道袍拿着桃木剑的中年男人。见迎面走来在门前停下的冯陆离,似乎有些纳闷,试探着问:“千年恶鬼?”
他看得出冯陆离身上阴气重,但是头一次见恶鬼还有这种款式的——穿着得体长得还好。
冯陆离没说话,心中暗暗点头:看来没找错。
两方无声地对峙了几秒,冯陆离向后瞟了一眼,中年男人则越过冯陆离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握着剑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尉迟渡。
冯陆离有些诧异地看了尉迟渡一眼,速度还挺快。
尉迟渡也在打量着冯陆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中了然,他们两方今天的目标居然一致了。
尉迟渡对面前的人扯起一个笑,吊儿郎当的:“好久不见啊师弟,你瞧瞧你都瘦了不少,平日里要照顾好自己,师兄我会心疼。”
中年男人被这一串骚话整得眼皮子直跳,但还是竭力维持着自己深不可测的风度——说白了就是装逼。
尉迟渡天分好,刚记事就被收走修习道术,罗挺二十来岁才拜入武当修行,按辈分可不得叫尉迟渡一声“师兄”。
男人冷笑:“黄口小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追到这。”
尉迟渡掏掏耳朵:“追你还真用不着多花功夫。”
接着,尉迟渡把剑横在胸前,朗声道:“掌门有令,武当弟子罗挺,心术不正,杀害同门,信奉邪魔,冥顽不灵,现已逐出师门……武当第三十六代掌门大弟子尉迟渡,今奉掌门之命,特来清理门户。”
“哈哈哈。”罗挺大笑,“虽然你天赋的确很高,但还是太年轻……就凭你?”
尉迟渡笑容未变:“那就试试?”
人要清理门户,冯陆离自然自觉地让出位子来站到一边。罗挺也搞不懂这个“鬼”了,召出来就站在那,也不说话。
但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罗挺面上带着邪笑,用剑将自己的手心划开,将血抹到剑身,对着时候的金像念念有词。
接着,地面开始颤动,原本闭目安详的金像,陡然睁开了眼睛。紧跟着一声叹息从金像上传来,声音庄严缥缈。
带着鹿鸣飞到院墙上,刚着地的白信棂“哇”了一声:“玩这么大的?”
金像的声音严肃却又慈悲:“人的一生饱受七苦,何苦来哉,不如看透世间,超脱轮回,万事随心,永存世间,这才是极乐。只要你永存世间,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
尉迟渡左手捏了两张符纸,右手挽了个起手式:“什么邪魔外道,哪这么多废话。”
那金像身上荡出一股无形的力量。
“糟……”白信棂想去拉鹿鸣,却晚了一步。
那边尉迟渡说罢正要向前,剑却挥了个空,和一道力量相撞后,随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一阵阵痛苦的哀嚎灌进他的耳朵,面前站着一个人,一眼便可认出是那金像的脸。就听他道:“看看你的那些前世,看看你所遭受的苦难……”
尉迟渡从口袋里掏了两个耳塞出来戴上:“你话太多了。”
幸好之前拿来坐飞机坐地铁防小魔王们哭声攻击的耳塞没丢。
金像:“……”
事实上,不只尉迟渡,这玩意儿攻击起来敌我不分六亲不认,才刚来看热闹的鹿鸣和白信棂,甚至是罗挺自己都中了招,冯陆离就见这三人愣在原地不动弹了,特别是看到院墙上站着的两人时,眼神凌厉起来,转向那尊金像:“原来是尊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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