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还没想到还有这种冤孽,一时除了叹气外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户人家的死惊动了地府,我亲自把他逮住,送到了地狱受断头刑,日日受断头之苦。千年刑满,我从此便把他带在身边。”
鹿鸣:“原来如此……那他是怎么死的?”
“活埋。杀他的,是他的父母。”冯陆离道,“他的父亲,叫郭巨。”
郭巨这个名字,上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当然知道。
鹿鸣张了张嘴:“是我想的那个?”
“嗯。”
难怪之前郭颂说“他的埋骨之地是误传”,敢情它的死还真的家喻户晓。
鹿鸣惊疑:“可传闻最后郭巨挖到了金子没有埋掉儿子……”
“你觉得在荒郊野外随意一挖就挖到金子,可能吗?这些不都是凡人喜闻乐见的吗?”见鹿鸣哑口,冯陆离摇头接着道,“什么感动了上天,天道是最无情的,更别提什么感动了神,哪个神敢随意给他放几块金子,等着挨雷劈吧。”
鹿鸣还真无法反驳。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冯陆离推开借道门:“到了。”
两人推的是小别墅院子的一扇小门,入眼的便是坐在院子里的白信棂和尉迟渡,两人正并排嗑瓜子看热闹,见到他们来,也只是略一吃惊,便转过头继续看。
冯陆离关门,鹿鸣走到白信棂身边:“这么热闹……仙君,讲解一下?”
“这可精彩,我们刚来没多久,话还没说上,就有人找上门了。”白信棂抓了把瓜子给鹿鸣,指着中间那个撒泼的女人,“我听着好像是因为她男人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还不上,便惦记着这户人家。一开始还好好说话来着,后来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男主人叫徐杉,开了个工厂,还算有钱,那是她姐姐徐椿,想叫他帮帮他们家,徐杉推拒,徐椿便说徐杉当年私吞了当初他们爹留给她的家产。”尉迟渡边补充,边吐出瓜子壳,“简而言之,就是争钱来着。”
那边徐椿一边叫骂,一边指着徐杉的鼻子:“你就说你一年赚多少?你姐夫那些债对你来说不是能帮吗,这都不愿意,他们可是扬言换不上就要剁你姐夫手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一家人还会坑你钱吗?我们又不是不还!好啊你,对你亲姐姐一家都狠得下心!”
徐杉也顾不着摆他的谱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儿如今中了邪,我砸了多少钱在她身上,我那点家底哪经得起折腾,我告诉你!我没钱!”
“你个天杀的白眼狼。”徐椿拍着自己大腿开始哭,“爸呀,你在天上低头好好看看啊,看看你这儿子,你之前答应给我的房子现在在你儿子那啊,你儿子还见死不救啊,捂着钱过年啊,还找借口,我看是我中邪了才对,一开始居然还相信他不是这种白眼狼。”
冯陆离轻声道:“他爸应该抬头看才对。”毕竟人其实都在地底,不在天上。
鹿鸣:“……”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幽默。”鹿鸣斜眼瞧他——怪冷的。
要不是他老婆拦着,徐杉早就冲上去动手了,就见他红着脖子:“少提咱爸,当初咱爸还在的时候还不是我花钱养着,你除了对半开的住院费,你还出过什么钱没有!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那房子是我的,有你徐椿名儿吗?”
“还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动什么手脚了?证据呢?”
徐椿没理,但还是梗着脖子打死不赖:“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这房子就还给我了,反正你肯定手脚不干净!”
徐杉被气笑了:“你还有脸说我呢,就你那老公,他暗地里找我借了多少次钱,我又给他明里暗里还过多少了,他不听劝,非要去赌,这回欠下那么多,我告诉你,我不管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之前给他还的还给我,再来跟我谈!”
“你胡说!这个时候还想着讹我们。”
“摊上你们这家才是我们倒了血霉了!”
徐杉的妻子拍拍他的胸口,示意他消气,自己往前一步对徐椿道:“姐,不是我们不想借,是我们家现在也有难处。徐杉厂子里最近生意不行,亏本了好几个月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上现在佳佳又出了事,我们都想卖房了,实在是空不出钱来,你也可怜可怜我们。不如这样,说再多也没用,与其在这吵,不如咱们上法庭,法院总该公正了吧。”
“你们……好啊你们两口子……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不咒死你们。”徐椿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讨不到便宜,走之前撂下一句经典的狠话——你们等着。
“气死我了,什么人啊。”
徐杉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知道那两个大师被他晾一边了,赶紧过去道歉:“哎让各位看笑话了……那个,这两位是?”
尉迟渡同他交涉:“都是我朋友,这方面都有涉及,特意来帮忙的。”
徐杉有些担忧,毕竟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虽然长得不像坏人,但万一有什么歹念,这谁拦得住?
见对方这反应,尉迟渡摸了摸鼻子,把自己身份证拿出来给对方看:“这样,您不相信我们的话可以上武当道教官方网站上看,上面有我的名字。怎么说我也是罗大师的旧识,罗大师你总该相信吧。”
徐杉一思量,也觉得有理,便让开身:“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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