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把她关在一个石棉清理场。”塞利托说。
“有可能。”莱姆同意。
塞利托命令他年轻的助手:“打电话给环保署和市环保局,看看有没有正在进行石棉清理工作的场地。”
班克斯立刻去拨电话。
“波,”莱姆问豪曼:“你的人可以随时调度吗?”
“都准备好了,”这位紧急应变小组的指挥官肯定地说:“不过我得告诉你,有一半人被绑在联合国会议会场动不了,他们被抽调去执行特勤和会场保安工作。”
“环保署有消息了。”班克斯朝豪曼挥挥手,他们聚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搬开几摞书。当豪曼展开一张紧急应变小组纽约作战地图时,有个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班克斯跳了起来,“天啊!”
从他躺着的角度,莱姆无法看到掉落的是什么东西。豪曼犹豫了一下,才弯腰拾起一块泛白的脊椎骨,把它放回到桌子上。
莱姆感觉到几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但他对那块骨头没做任何解释。豪曼俯身在地图上,班克斯拿着电话,报出有关石棉清理场的位置,让豪曼用油笔一一标注在地图上。显然这种地方有很多,而且遍及全市的五个行政区。这真让人泄气。
“必须把范围再缩小一点。让我们看看那些沙子。”莱姆对库柏说:“把它们放到显微镜下面,然后告诉我们你的看法。”
塞利托把装有沙砾的证物袋交给技师库柏,库柏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一个搪瓷检测盘上,闪光的粉末立刻扬起一小片尘雾。沙砾中夹杂着一颗石头,磨得很平,落进这堆粉末中央。
林肯?莱姆的喉咙哽住了。不是因为他所看到的东西——他还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而是那股想抓起铅笔插进沙堆探刺的冲动,这种神经冲动从他的大脑发出,却在半途中消失,无法传送到他已毫无知觉的右手。一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冲动,他几乎要流下泪来。而他惟一的安慰是想到那一小瓶速可眠和那个塑料袋。那是伯格医生为他带来的——他刚才就在这个房间里,像来救赎他的天使。
他清清嗓子。“找指纹!”
“什么?”库柏问。
“那颗石头。”
塞利托不解地望着他。
“那颗石头不属于这里,”莱姆说,“就像橘子堆里的苹果一样扎眼。我想知道为什么。找指纹。”
库柏用瓷制的镊子夹起那颗石头,仔细检查。他戴上护目镜,用珀利灯(一种用强力蓄电池集束组成的聚光灯)照射石头。
“什么也没发现。”库柏说。
“试试VMD?”
在种种从非渗透性表面采集指纹的技术中,VMD(真空金属沉淀)是超豪华级的。将受检测的物体放置在真空密闭空间中,蒸发黄金或锌,这些金属会附着在看不见的指纹上,显现出清楚的纹路涡旋。
但是库柏没有带VMD检测仪。
“你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莱姆不满地问。
“苏丹黑、稳定显影剂、碘剂、氨基黑、DFO和甲基紫,还有马格纳刷。”
他还带了能在可渗透表面上采集指纹的宁海德林,以及一罐采集平滑表面指纹专用的万能胶。莱姆想起多年前轰动刑事鉴证界的一桩新闻:一位在日本服役的美国陆军刑事实验室技术人员,在用万能胶修理一架破相机时,意外发现粘胶的蒸汽能够显现隐藏的指纹,而且效果比所有专门为采集指纹发明的化学药剂都要强。
现在库柏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他用镊子把石头夹进一个小玻璃箱里,在箱内的电热盘上加上几滴胶水。几分钟后,他把石头取出来。
第18节:看起来像是……
“找到了。”他说。他掸上一些长波UV粉末,然后再用珀利灯的强光照射,一个指纹清楚地显现在石头中央。库柏用1:1的宝利来CU-5拍立得相机拍下照片,把照片拿给莱姆看。
“拿近些。”莱姆眯起眼睛审视着。“不错,是转上去的。”
在物体表面转动手指留下的“旋转指纹”与单纯拣拾物体留下的指纹不同。两者之间的差别相当细微,只能从不同着力点的擦痕宽度判断,不过莱姆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看,那是什么?”他沉吟着。“那条线。”在这个指纹上方,有一道模糊的新月形痕迹。
“看起来像是……”
“对,”莱姆说:“是她的手指甲。通常我们不会留意,但我打赌他一定确信我们会拣起这块石头,才会在上面留下印记,例如这擦痕。”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莎克丝问。
莱姆又生气了,似乎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这么快抓住重点。他简单地解释道:“他想告诉我们两件事。第一,他要再次提示我们受害者是个女性,万一我们还没有把她和早上那具尸体联系起来的话。”
“为什么?”
“加大赌注,”莱姆说:“使我们更加焦急。他故意让我们知道还有一个女人正身处险境。他评估过受害人的价值——就像我们一样,即使我们都不承认。”说到这里,莱姆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莎克丝的手上。他相当诧异,这么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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