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导引,朝歌既没人教,又没长期练习过,对于这种突变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任由术力狂转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他当下手中停住掌诀,野马般的五行术力才渐渐平息下来,最后不知不觉隐归到五脏百脉中。
刚刚经历了一场体内折磨的朝歌,感觉到从没有过的舒适,就像忽然在挣扎的炼狱中解脱。
惬意中,他忽然回想起,曾经在九鹿县运用过的一次大掌诀,当时出现了可怕状况,这不会也对小巴内的众人有什么不良影响吧?
朝歌意识到危险猛然醒过来,往车厢内上下左右一阵急看后,朝歌愣住了,他并没看到想像中被术力波及得东倒西歪的众人,相反却发现小巴内已空无一人。
怕自己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朝歌使劲睁了睁眼睛,再次将车厢内看了个底朝上。
没错,还是一个人影都不见,这下朝歌有点心惊,莫不是自己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不测?
急切中,朝歌转身下了车,正要准备到外面去查探查探,抬头一看,又是猛的一愣。
距离车门十米外,以炼烟老太为首的八个人,紧紧的站在一起,正神情怪异而又紧张地齐刷刷盯着朝歌,活像是看着一头怪物。
朝歌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除了身上与术人激斗时粘上的血污,其他上下并无异样。
他又摸了摸脸,也还是老样子,就不明白这些人在发什么呆。
朝歌向前走了两步,可八个人竟然惊恐的一齐向后退了两步,惊恐之色更胜刚才。
朝歌真的想不通了:“你们没事吧?”
梁库语气闪烁,眼神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朝歌奇怪众人如此反常,怎么却反问自己有事没事。
他莫名道:“什么事?”
梁库上下看了一遍两遍三四遍朝歌,看样子确实没发现什么事,长长吁了口气:“啊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叶却嘟起了嘴:“他是没事,我们却差点有事!”
古傲添油加醋的说:“不是差点有事,是已经有事了!”
朝歌还是不太明白,不过隐隐已经猜出,一定是跟自己刚才体内的五行失控有关。
房东老太幽目闪锐:“我们炼烟氏虽然是外丹术士的分支,但也对导引术略知道些。”
说着,房东老太用眼角,瞥了下朝歌刚刚收起掌诀的手,接着道:“你刚才应该是体内运行失控。奇怪,体内有这么强大的术力,怎么好像毫无驾驭章法呢……”
房东老太神情疑惑,对这个神易后人有着诸多不解,但又怕泄了身分,毕竟还不能完全确定史馆长还有馆内的情况,于是她没再说下去。
果然是刚才朝歌术力失控,给车内众人带来极大影响,不过这种影响,对于同处一车的八个人各有不同,而且影响的方式怪异非常。
八个人虽然没感觉到朝歌强大术力对他们的冲击,但每个人所遭遇的却更加可怕。
当朝歌体内五行术力翻江倒海之时,八个人差不多同时以不同感觉惊醒。
有的忽然心脏痉挛,就像在深海冷水中游泳,忽然手脚抽筋,眼睁睁的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却是束手无策。
有的睡得好好的,猛的感觉像是有两只铁钳似的大手,伸进自己的皮肉,狠命的抽筋拔骨。
有的更离谱,感觉身体百髓、五脏六腑中正在刮龙卷风,用古傲的话来形容:连喊妈都来不及了!
唯独梁库与众人不同,他的感觉几乎是与朝歌同步的。
他能清楚的感觉出,朝歌体内一会冷一会热,一会水一会火,每次朝歌的承受力快要到达极限时,就有部分五行术力转换到梁库身上,维持了某种临界状态下的平衡。
众人七嘴八舌、手脚并用的一阵乱述,朝歌一点一点明白了究竟。
没想到左右大掌诀培蕴的五行力,在暴涨狂乱时,并未硬碰硬与外界进行冲击,而是在试图改变和扭曲周围的五行格局来发挥作用。
这种奇力若是作用在人身上,命弱的顷刻有被改变五行格局的可能,或狂乱或晕厥;重则当场毙命,轻则命局紊乱,时而张三时而李四,最终不堪折磨,精神分裂不知所终。
命硬的则自身的命局中过旺五行,与朝歌发出的奇力产生对抗,结果就会出现各种恐怖至极的痛苦感觉。
而梁库之所以与众不同,那是因为其命局天生与朝歌相和,当朝歌到达极限时,自然有部分术力会流转到梁库身上。
梁库此时的作用,就像是一个人体泄洪场,不但自身不受损伤,而且还对朝歌起了绝妙的维持效应。
朝歌暗暗冒冷汗,刚才如果收诀再迟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愧疚道:“对不起,是因为我体内术力失控才导致这样,幸亏各位命硬,否则……”
“命硬?啥叫树……数力?”史馆长一直云里雾里的听,此刻终于忍不住,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人理他。
女孩子对于命事最关心也最担心了。
小叶惊问:“我们的命都很硬吗?会……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朝歌说:“能在这一天一夜刀山死海中冲过来的,无不是万里挑一的硬命,假使命稍弱一点,早已经不测了。至于后果,如果刚才持续的再久些,恐怕真的会有不好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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