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阳眼,民间俗称的鬼眼,据说能看到鬼物yīn煞一类的东西,但我活了二十多年,我可以确信自己没有yīn阳眼这类玩意儿,在进入谭玄事务所工作之前,我的生活十分平静,甚至是平淡而乏味的,做着时间长工资低的工作,去不起酒吧ktv,唯一的娱乐是看看电视,或者用手机上上。
而自从进了谭玄事务所,这些怪事儿就接连而至,那些被火活活烧死却在原地绕圈子的人,那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yīn尸虫,还有现在这古怪的qíng况。
我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所接触的一切都显得诡异离奇,让人费解。
见我摇头,谭刃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看,片刻后,他也跟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询问我yīn阳眼之类的事。事实上,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如果说要有yīn阳眼这类东西才能看到鬼物yīn气,那么我刚才为什么会看到yīn气?
为什么谭刃拿血在我眼皮上一抹,我就又看不到了?
察觉到我的目光盯着他带血的手指,谭刃将血迹擦了擦,顺口解释了一句:“中指连接着心脏,直通心血,心血为人一身的至阳之血,破百邪。”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电影里的道士,最后关头总喜欢割手指放血,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
这么说来,我和谭刃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那个人头,将我们引到这儿来,是想gān嘛?
正疑惑间,我忽然发现,在我们左前方的黑暗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点昏huáng的光晕,像是有什么人开着手电筒一样。我眯着眼看了看,也看不真切。
这大半夜的,除了我和谭刃,这地方莫非还有其它的活人?
我想到了约我们见面的那个女人,心说莫非是她?
这时,谭刃也发现了,他没有多做迟疑,立刻朝着光源处而去,手里的瑞士军刀,弹出了最大的刀片,如同一把小型匕首。那光源离的并不远,没多久,我们便到了它的跟前。
矗立在我们跟前的,是一层两层楼的水泥建筑,灯光是从二楼的窗户里透出来的。
老旧的建筑外层,爬满了藤蔓类植物,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居住?
我立刻想到了23号,当即移动着手电筒,往上一打,可视范围中,立刻出现了一个门牌:23号。
果然就是这里。
妈的,怎么约在这么一个yīn森森的地方。我看了谭刃一眼,心说还好我们是两个人,这要是单独一个人来,吓也要吓死了。
谭刃手里的瑞士军刀转了个圈儿,cha回了腰间,用外套遮住了。紧接着,他走在前方开道,直接伸手去推门。
门是那种老旧的铁门,没有内锁,一推就开了,伴随着吱呀的声音,猛地抖落一层灰烬。
我立刻觉得不对。
怎么会有灰?
难道这扇大门很久没有打开过?
那么楼上的灯光是怎么来的?
莫非居住在这里的人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一连串问题在我脑海里闪过,就在我们推开铁门的这一瞬间,我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惨白惨白的,如果被压扁了的人脸标本,就在门后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卧槽。”我吓的后退一步,连谭刃都跟着后退,显然也被骇到了。
但很快,我们便反应过来,那并非是什么鬼怪,而是一幅壁画。
我摸索着打开灯,房间里的灯似乎大部分都坏了,我按下了大约五六个按钮,但真正打开的灯只有一盏,是靠墙角的一盏绿色的装饰灯,yīn惨惨的绿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she的模糊不清。
就这惨绿的灯光,我发现门后面很空,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仅有的一架沙发,都已经破烂不堪,积满了灰尘。正对着的壁画上,画着类似毕加索风格的壁画,线条简单,扭曲,透着一股灰蒙蒙的色调,墙上那个大脸的躶体人形,显得很诡异。
谭刃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开始往楼上走,蹬蹬蹬的脚步声在空dàng的房间里回响着,我忽然觉得有些冷,不是寒冷,毕竟这会儿是夏天,深圳的夏天很热,和冷是沾不上边的。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yīn冷,直往四肢百骸窜。
我观察谭刃,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感觉。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
我的身体,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个变化是什么引起的?那只yīn尸虫吗?
很快,我们到了那个亮灯光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靠窗户的桌案处,已经早早的坐了一个人。我以为是那个约我们见面的女人,谁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男人。
那男的侧对着我们,头发半百,有些长,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察觉到我们的到来,那人侧过头,霎时间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人太瘦了,瘦的皮包骨,几乎脱了形,大半夜的猛然一见,就跟见鬼了似的。
那人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我们约在十点钟见面,现在已经12点四十五分,你们迟到了。”
谭刃径自朝着房内走去,我只好跟上。
“就是你要见我?”
谭刃说着,坐到了那个人的对面,我也跟着坐在了谭刃旁边。
那人点了点头,道:“之前邀请过您一次,但您不肯相见,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望谭先生不要介意。不知道我送的礼物,谭先生满不满意。”
谭刃挑眉,冷笑道:“那只虫子?”
那人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当然不是,是那把火。”
我心头砰的一跳,失声道:“那六个人着火跟你有关。”
那人看了我一眼,道:“小兄弟,老板们说话,你就不要cha嘴了。”
我噎了一下,心中觉得阵阵发寒,我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和谭刃究竟有什么纠葛,但就冲他刚才这几句话,我已经可以断定他的目的。
这人应该是和谭刃有什么恩怨的,而他之所以会提到那六个人,很显然是一种威胁,明明白白的告诉谭刃: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甚至还可以随时cha一手。我能让那六个人不明不白的死,也能让你不明不白的死。
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向一旁的谭刃,果然,他的脸色黑了下来,嘴角的肌ròu微微抽动,显示出他的内心也正处于愤怒的边缘。像谭刃这样的人,一定无法忍受自己的行踪动作被人掌控。
他愿意是让那两个小混混和那六个人gān一架,狗咬狗给顾欣出口气,谁知那六人会活活葬身火海。
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人在cha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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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争斗
我大为吃惊,打量着这个消瘦到有些脱形的人,想不出他有什么能力可以办到这一点。
看他的样子,身体似乎不好,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莫非是他身边有帮手?我立刻想到了那个给我下yīn尸虫的女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这时,谭刃铁青着脸,目光森然的盯着对方,片刻后,道:“这份礼物,我很满意。那么,你约我来,又是想gān什么呢?”谭刃之前跟我说过,那些古老相传的秘术,有很多奇特的力量,这些力量,是普通人难以抗衡的,一但用来为恶,后果将不堪设想。
假如人人都仗着身怀秘术而为非作歹,又该如何?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用些秘术为非作歹的,迟早都要遭到报应,拿最常见的来说,那些算命算的准,频频泄露天机的,往往都身带残疾,或瞎或聋,据说就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而遭到的报应。
那六人若说起所犯的罪行,便是死了也不冤枉,而谭刃之所以没有下死手,正是因为有这层忌讳。所以,他愿意是准备制造一场斗殴,引来警察的注意,谁知眼前这人推波助澜了一把,反倒一下子剥夺了六个人的生命。
这笔人命债,虽然不是算在谭刃头上的,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
越是懂行的人就越信这个,所以谭刃的脸色很难看。
那瘦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道:“之前我请过您一次,想必谭先生肯定还记得,我这次请您来,目的和上次一样。”
谭刃摸出烟点燃,吸了一口,眯着眼道:“找你儿子。”
那瘦子脸色的薄薄的ròu皮抖了一下,声音跟着低哑起来:“对,找到他,我知道,他就在这个坟地里,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他,我儿子在受苦啊,我不能看着他这么受苦。”
我听到这儿,立刻明白过来,难怪谭刃说这地方yīn气重死过很多人,合着这里是一片坟地?可我之前怎么没看到墓碑一类的东西?
这老瘦子所说的儿子又是什么?
从他的话来看,他儿子显然已经死了,尸体应该也在这片坟地里,既然如此,他让谭刃找他的儿子,又是指什么?
这时,便听谭刃道:“我早就说过,你这个活儿我接不了,而且,你也找错人了,真正能帮到你的,不是我。”说着,谭刃指了指我,道:“让那个女人把yīn尸虫弄出来,这件事qíng,我就当没发生过。”
那老头子的双手,紧紧扣着座椅两侧的扶手,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找错人,听闻你的易占之术jīng妙,而且我还听说,谭先生面冷心热,宅心仁厚,四年前在川地……”
“住口!”谭刃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我听这老头说起谭刃的往事,正来了几分兴趣打算听下去,却没想到谭刃的反应如此大,我不由得诧异的看了谭刃一眼。
谭刃闭上了眼,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老头子笑了笑,道:“自然是沈小姐告诉我的。”
谭刃冷笑了一声,道:“你和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迟早玩命。”
那老头摊开了双手,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怪笑道:“玩命?我是在玩命,你看看我还剩下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儿子、连我自己都快没有了……对,我还有钱,很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只要你帮我,钱不是问题。你们三子观不是讲究入世行善积德吗?你帮我做事,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你再用这些钱去积德,你会有大福报的。”他的身材gān瘦,似乎随时会油尽灯枯,两只眼珠子不知何时有些充血。
谭刃皮笑ròu不笑的勾了勾嘴角,道:“为虎作伥,能有什么福报。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谭刃示意我起身走人,其实听到现在,我已经听出了端倪。无非是这老头想借用谭刃的能力去找他的儿子,但谭刃应该是有自己的顾虑,所以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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