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不由庆幸,道:“还好你刚才提醒我了,不然可就……他这么胡作非为,你们师父不管吗?”
huáng胖子道:“其实,地藏师兄平时还是不错的,又特别孝顺师父,虽然乱来,但也不会整出什么大事,而且把他逐出师门了,他再去祸害别人怎么办?而且我们都相处十多年了,他对我们也没什么兴趣了,不会整我们的。”
我道:“所以……他刚才就请我这个陌生人喝酒了?”
huáng胖子道:“谁让你年纪轻轻,一脸的忧国忧民,让人一看就来兴趣呢。不过没关系,咱们已经虎口脱险了。”
说话间,huáng胖子却带着我往山下走,我问他怎么不继续上去,他道:“地藏师兄在正事上不会乱来,他说见不到,就肯定见不到,咱们过两天再说。”
我觉得这时间耽误的有些久,不由得心烦意乱,huáng胖子看了出来,便道:“怎么?你在外头,还有什么急事?”我想了想,急事到没有,烦心事却是一大堆。
huáng胖子看着不靠谱,实际上却是很通透的一个人,他见我摇头,便道:“那想必就是有烦恼事,事qíng就在那里,烦恼也是一天,逍遥也是一天,何不快快活活的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就去做,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你烦恼又有什么用?反而是消磨了大好的光yīn啊!”
说着,肥胖的身体蹦蹦跳跳,如同灵猴般往山下而去,隐隐便传来一阵吟诵声:“世间烦恼几时休?人间几许见白首。从来日月如光电,何苦烦恼占鳌头?”
从来日月如光电,何苦烦恼占鳌头……
人生在世,寿终正寝者有几人?光yīn若电,几十年转瞬而过,今日不再复昨日,一分一秒,再难重来,短暂光yīn,何不逍遥度日,何苦惹那么多的烦恼来虚度光yīn?
这一瞬间,我站在高处,看着远处云卷云舒,望着山头亘古不变的日头,突然豁达起来。
我今年二十七,无灾无病,活个八十岁就算是长寿了。剩下的五十三年,减去睡觉的时间,又折四成,只剩下三十年,再减去生存必要所需,为工作奔腾忙碌的时间,真正能为自己活的,又能有多少光yīn?
这短暂的为自己而活的光yīn,若还充斥着无数烦恼,未免糟蹋了来这人间走一遭的运气。
想到此处,我豁然开朗,管他妈的周玄业想gān什么,他又不是我孙子,我关心那么多作甚?还有天然呆?一把年纪了,智商高的吓人,qíng商也渐长,还需要我去cao心?
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都是成年人了,该劝的话我也劝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至于我自己这边,还是好好的开我的茶楼,好好赚钱,娶个媳妇儿,一家子和和美美,虽然也会有红尘之苦,同样也能享红尘之乐。
huáng天那边,自然是能摆脱就摆脱,摆脱不了,就当是找了个靠山,偶尔帮忙gān点儿活,报酬还不菲。
既然如此,我还烦恼个什么劲儿?
这一下想开了,我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只觉得这趟三子观没白来,接下来,便当放假旅游,安安心心的等待见三子观观主的时机。
这山里说无聊也无聊,但乐趣却是很多,特别是一帮漂漂亮亮的坤道,带着你满山跑,找温泉,摘野果,挖山笋,清晨诵经,日落鼓乐,闲时琴棋书画自得其乐,简直让我有种不想回去的冲动。
第四天,终于传来消息,说三子观的观主,总算是从尸dòng里出来了,让我去见他。说实话,那一瞬间,我还真有种不舍的感觉,因为我知道,逍遥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这段时间,我和三子观的乾坤两道都混的不错,天勤没有见过,地藏所有人都躲着,除此之外,唯一有些跟我不对头的就是一个道号叫‘孤鸿’的坤道。
我发现三子观坤道取名很有意思,都是照着动物取的,孤鸿、锦鲤、白鹤、飞燕、雪鱼、冬虫、蟪蛄。这孤鸿,我其实也没有招她惹她,之所以对我不待见,据说是因为她暗恋周玄业。
您可能要问了,她暗恋周玄业,关我什么事?
当然跟我有关,因为周玄业常年不在三子观,而是在外奔波,所以她认为,周狐狸是被我们这帮‘狐朋狗友’给牵绊住了。
天大的冤枉,谁会去牵绊他呀,我巴不得周玄业那老狐狸赶紧回三子观修身养xing,重新做人呢。
由于混的熟,观里的人也没什么要紧事,当天一行人便呼啦啦一起往峰顶走,且歌且唱,好不自在。再次路过地藏所居的平台时,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不知是在那茅庐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到达三子观观主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片老旧而简单的宫宇,土墙青砖,显得格外萧条,但配合着高山间的云雾,又觉得古意盎然。
到了殿门口,便见狭小的正殿中,一清瘦的老者,身着道袍,头发灰白,背对着我们,盘腿坐在蒲团上。原本呼啦啦上来的一群人,到了此地,立刻自觉安静下来,分乾坤两道,各自左右而立,顿时变得规矩起来。
我这几日见惯了几人不靠谱的模样,他们猛然一正经起来,连带着我也紧张了。
深深吸了口气,我跨入殿中,正打算冲这观主打招呼,这观主便开口道:“不用多礼。”他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听声音,到不闻苍老之色,看样子是养生有道。
不等我开口,这观主又道:“远道而来,是为了见我的大弟子?”
这观主一把年纪,说话老气横秋,连带着我拘谨起来,还真有些不适应,便答道:“是。”
他又道:“所谓何事?”
我道:“谭老板失踪日久,不闻音讯,担心之余,特来探望。”
观主道:“他一切安好。”说完,就不再开口了,弄得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便在此时,站在外头的huáng连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出去。
我满头雾水退到门外,刚要开口,huáng连便道:“师父,那我这就送苏先生出山了。”
那观主一挥手,依旧没有给我一个正脸,说:“去吧。”
这就出山了?
我一懵,忙道;“不是……我不是来问一句就走的,我是想见见他本人的!”这是怎么回事?合着我等这么几天,就为了等这么两句话?
一切安好是怎么个安好法?谭刃是尸王,是具尸体,不能以生死论安全,这老观主的话可不能安我的心。再说了,谭刃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又为什么不回深圳呢?
我这么一说,那老观主便道:“人有人道,尸有尸道,相见不如不见。”
我顿时他这话里有话,便道:“道长,这话是您说的,还是谭刃说的?”
老观主道:“是我说的,也是他想说的。你想确定他的安全,现在我可以告诉,他是安全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我噎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我以为能教出这么一帮不靠谱的徒弟的人,必然也是个不靠谱的,却没想到这老观主如此的犀利难缠。
ps:中午有事出门,12点的更新延迟到晚上。
第641章真相
我来这三子观一趟也不容易,不能就这么回去啊,谭刃好好的,是怎么个好法?好歹让我见一面吧?我不死心,想再争取一下,huáng连拽着我直往后退,小声道:“师父他老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你就照办吧。”
我挣扎着,道:“照什么办,谭刃那是我兄弟!这么遮遮掩掩,肯定是出事了。”
huáng连闻言,说:“我发誓,前不久我还见过大师兄,他好好的,绝对没出事。”
“真的?”
huáng连道:“嗨,我骗你gān什么?师父不让你见,肯定有他的道理啊。”
白鹤也跟着过来劝我,说要送我下山,当然,如果我不愿意,也可以在这儿多玩几天。白鹤这话声音说的小,但那老观主就跟顺风耳一样,竟然听见了,慢腾腾的说了一句:“苏小友俗事缠身,我们也不便久留,送客吧。”
“……”我去,这是有多讨厌我啊!
被这几人拽到了一个离大殿稍远些的地方,几人才放开对我的遏制,我只觉得憋屈,道:“你们师父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见?”
锦鲤道:“这谁能清楚,但师父他老人家高瞻远瞩,睿智通达,听他的,不会有错的。”
我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总觉得那老观主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不想让我见到谭刃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副迫不及待想让我走人的模样?出家人可不该如此吧?
这么一想,我更觉得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我便有了主意:“尸dòng在什么地方?”
白鹤嘶了口气儿,小声道:“你该不会想自己去尸dòng吧?”
我道:“尸dòng里面,应该全是炼尸吧?就我这身手,没人带领,我敢去吗?放心,我就想在尸dòng门口转悠转悠,万一你们大师兄刚好在尸dòng外面拉屎呢?”
白鹤闻言噗嗤一笑,道:“得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跟你说啊,尸dòng没有门,是敞开的,但是你也别想进去,门口有守卫的,只听师父的指令,六亲不认,你去了,就会被……哗!”她龇牙咧嘴,做了个撕人的表qíng。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心中一动,道:“炼尸得有尸源啊,你们的尸源是哪儿来的?”
旁边的锦鲤说道:“炼尸一脉,传承历来就单薄,听孤鸿师姐说,炼尸者,死后尸身不入葬,要留给真传弟子。尸dòng里的炼尸,每一位都是我门中的先师,威力无穷。破四旧那会儿,有帮年轻人不怕死,循着宫观的痕迹,差点儿发现尸dòng。你想啊,要是被他们发现尸dòng,贸贸然的闯进去,还不被撕碎了?好在师祖他老人家聪明,救了那帮小子。”
我有些好奇,道:“破四旧那会儿,那些人都是很疯狂的,看见酒鬼蛇神,宫殿庙宇就砸,你师祖是怎么保下来的?”
锦鲤露出高深莫测的神qíng,道:“师祖写了五个字。”
五个字?
我心里一阵好奇,什么字儿这么厉害?要知道,破四旧那会儿,可也是死了不少人的,很多古迹都被破坏了。
我问她是哪五个字,huáng连来了劲儿,道:“说出来吓死你。师祖他老人家,为了保护宫观不遭到破坏,尸dòng不被发现,于是用朱砂大笔,在宫墙上写下了五个大字:毛主席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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