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回复,说最近不太对劲,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王娇说:“以后别这样,要是让喜财知道,那就惨了。”
这让我很惊讶,难道王娇根本没和孙喜财说这个事?我不想乱猜,就直接回短信询问,王娇回复:“当然没说,不然他今天中午还能跟你喝酒?早和你拼命了。”我只好回复说对不起。
王娇说:“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你我是亲戚,又有喜财在中间,我俩不可能。他在外屋打麻将,就要散局了,别回短信。”
我怎么也睡不着,心想这毛病可不好,要是在大街上犯病,随便去摸哪个美女的屁股,人家男朋友还不把我打成残废?给方刚打去电话,问有什么方法能治,但我暂时还不想带孙喜财去泰国花这份大头钱。
方刚可能已经睡觉了,语气中带着无限困意:“办法当然有,不用花一分钱,保证你再也不会因为骚扰女人而惹麻烦。”
我连忙问什么办法,方刚说:“永远不要出门。”我气得半死,还没等说话,方刚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再打就关机。
几天后,我借着见网友的机会,打电话让姜哥方便的时候过来接我一趟。那尊地童古曼就放在车前挡风处,旁边放着软糖、喜乐酸奶、玩具小汽车和两件婴儿衣服。我笑着说:“看来你准备的还挺充分。”
姜哥说:“供奉品是备了不少,可没什么效果啊。”
我问他当初念心咒的时候许了什么愿,姜哥说也没啥,就是想让自己运气好点儿,多得些外财之类的。我说地童古曼很灵验,你也要把心态放平,不能成天总惦记着捡东西中彩票的,那样反而不灵。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半路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在路边疯狂招手,姜哥慢慢停下,小伙子急切地对姜哥和我说:“两位大哥,我要去一趟铁西北六路,我女朋友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自杀,半天也没打到车,现在手机又没电了,联系不上她。能帮个忙捎我一段吗?我都快急死了,求求你们啦!”
既然他这么说,那还是救人要紧,再说我要去的是铁西九路,基本顺路,于是我就同意了,让小伙子上车。二十多分钟后到达目的地,小伙子付过车钱,千恩万谢地走了。等我到了九路,也下了车,掏钱的时候姜哥死活不要,我也只好作罢。
这女网友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一般,我有些失望。和她聊了不到十分钟,我已经在考虑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可这女的非要我请她去K歌。正在我为难的时候,姜哥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说:“老弟,你在哪呢?快告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第0061章供奉经血
我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想逃跑?没时间多想,挂断电话,我总算还有了借口,对那女的说一个朋友有急事找我。在路口站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姜哥的出租车到了,我朝那女的摆了摆手,没等她说话,我就钻进汽车离开。
在车上,我刚要问姜哥他怎么知道我的事,姜哥却摸出一部崭新的诺基亚N95手机,脸上乐开了花。
“哪来的手机?”我问。
姜哥兴奋地说:“就刚才那个拼车的小伙,戴眼镜的那个,还记得不?就是他掉的!着急下车去救他女朋友,把手机给忘了,发票也没要。手机早就没电了,都不用我关机,哈哈哈!”
我很惊讶,这么快就捡了个高档手机,姜哥伸出巴掌,感叹地说:“五年了,我开出租车五年多,这是我捡到的第一个手机!”我想起刚才那小伙的着急模样,刚想劝姜哥给人家送回去,可又想,在别人面前装什么圣人,换成是我捡了部手机,可能比谁卖的都早,而且姜哥头一次捡手机,就没开这个口。
这天晚上姜哥也不拉活了,早早收车,非要请我吃火锅,吃饭的时候,姜哥一个劲拍我肩膀:“老弟呀,这泰国的东西可真灵,我开出租五年多,别说手机,连他妈母jī都没捡过,这才几天,还真就捡了个好手机,五年啊!”
姜哥像复读机似的,一再重复五年五年的,看到他这副得意劲儿,我忽然提醒他:“你可别忘了还愿。”
姜哥笑嘻嘻地说:“没问题,不就是多买点好吃好喝好玩的嘛,明天就给它换上!”
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说:“和你换班的那个司机,你也得嘱咐嘱咐。不需要他去供奉,但也别让他乱动供奉品。”
“知道,”姜哥把手一摆,“早和他打好招呼了,告诉他这个胖娃娃是从泰国来的外国人,浑身都是灵气,它旁边的东西你也别碰,也别什么都往那地方摆。”
深夜姜哥发短信给我,说刚到家,那手机就被他老婆抢去了,稀罕得没法,一个劲夸他有能耐。我心里暗笑,也不好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在泰国的表哥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要去菲律宾谈生意一个月,这段时间想把工厂jiāo给我管理,外人还是不放心。于是我就订了十天后去泰国的机票。
第二天晚上,姜哥给我打电话:“老弟,有个事,想……想问问你。”
我笑着说:“啥事啊,有事您说话。”
姜哥说:“这个……那个要是、要是……给那个古曼童供奉了别的东西,能有啥问题不?”
“什么别的东西?”我把心提了起来。
姜哥说:“香烟之类的?”
我不高兴地回答:“要是你家小孩才几岁,你让他抽烟,觉得他会高兴不?”
姜哥很生气:“别提了,和我换班的那个家伙,一天到晚没正形,你不让他这么gān,他非gān不可!昨天晚上我接班,才发现他把一根烟塞进古曼那个小手里了。”
我想了想:“告诉他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再给古曼多供奉点儿好吃好喝的。”
姜哥无奈地说:“没啥大事吧?”
“应该没大事,但以后要注意,”我说,“古曼童就和小孩一样,心qíngyīn晴不定,最好别惹着它。”
姜哥笑了:“今天我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还许愿说要是你能让我得点儿外财,我就给你买个金手镯,挂在你那小胖胳膊上。”我说别乱许愿,到时候得的外财还不够还愿,姜哥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容易就得外财,我这辈子买彩票从来不中,上一次捡钱还是念高中的时候,捡了十块钱。”
又过了几天,都已经凌晨两点多钟,手机一直在响,我都想按掉了,一看是姜哥,就知道肯定有事。接起电话,姜哥的声音极其兴奋:“老弟,我捡了个皮包!”
我一愣:“啥皮包?”
姜哥低声说:“里面有好几捆钱,还有钱包、护照和签证,还有个手机呢,界面全是英文的。刚才我拉了两个老外,一男一女,在车上不停地吵架,吵得我烦死了。后来他们到地方下车还在吵,我就开走了,回头朝车后座一看,就发现了这个皮包啊!”
“这样的话……最好jiāo给派出所。”我说。
姜哥说:“送回去?那我不是白捡了吗,这也太傻了吧?”我说那包里还有护照和签证,你要是不还,那俩老外很可能就得睡大街,还回不去国,多麻烦。姜哥犹豫不决,说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再说。
我这回还真睡不着了,心想地童古曼有这么灵验?那我还卖什么佛牌啊,请他十个八个地童古曼,岂不是人财两旺?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姜哥在楼下按喇叭,我下楼钻进他的汽车,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戴了块崭新的大英格。我就知道他肯定没还皮包,姜哥兴奋地低声说:“你猜那皮包里有多少钱?”
“三万?”我猜。
姜哥嘿嘿笑:“光人民币就四捆,每捆一万,还有一叠外币,我托人去银行换,原来是德国的钱,叫什么马克,比人民币还值钱呢。”
我说不错啊,但最好还是把皮包还回去。姜哥说:“昨晚我和你嫂子研究了半天,她说那俩老外连发票都没要,肯定也不懂记我的车牌号,那还有啥可怕的,就让我留着。”
听他的意思,看来是不想还钱了,我也不再多劝。姜哥找了一家丹东海鲜酒楼,我俩边吃边聊。从聊天中得知,姜哥和老婆今天到中街的几家商场大开杀戒,他先给自己买了块瑞士手表,他老婆又要三金:项链、手镯和戒指,乐得嘴都合不上。
吃完饭出来,在加油站把油箱补满,姜哥说要带我去抚顺的一家洗浴中心,从沈阳开车到抚顺要近两个小时,我嫌远,说在本地找一家洗浴就行了,但姜哥坚持要去抚顺,说那家店是朋友开的,不但能打折,主要是服务好,妹子漂亮。
客随主便,我就同意了。在沈抚高速公路上,我问姜哥今天jiāo班怎么那么晚,因为沈阳出租车的jiāo班时间都在下午四五点钟。姜哥说:“开白班的那个傻bī,我昨天把他给骂了。那家伙开车特别费,每次jiāo车的时候我都得收拾半天卫生,说他也不听,昨天还和我嘴硬。今天到了jiāo班时间,故意拖延,说车坏了在外面修车,等晚点儿。他妈的,跟我耍心眼,想整我?没门!”
我劝他和为贵,不要跟别人jiāo恶。聊天中,我看到挂在古曼右胳膊上的那个金手镯,就拿下来看。惦量了几下,大概有二十几克,五六千块钱吧。我笑着说:“你还真还愿了。”
姜哥说:“那是,说话得算数啊!不过说实话,要是不给它买这个金手镯,能出啥事吗?”我笑着说不知道,但最好别做这样的假设。
除了金手镯,古曼旁边还有几包旺仔QQ糖,几小瓶喜乐,两板巧克力,还有一个擎天柱版的玩具货车。我看到其中一包QQ糖的封口已经被撕开,就想拿一颗尝尝,将包装抓在手里,看到QQ糖里有个蓝色的方形塑料物体,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个杰士邦的安全套,还是带胶粒的。我立刻问姜哥怎么回事,姜哥愣了:“怎么有这玩意?不是我放的啊,我从来都不用安全套!”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再把那几瓶喜乐拿下来,发现其中一瓶的封口有些奇怪,似乎被撕开然后再粘上,里面的液体也不是淡huáng色而是纯白。贴近鼻子一闻,有白酒味,连忙把封口扯掉,浓浓的白酒味弥漫整个驾驶室。
“这里面是白酒啊,大哥!”我说。姜哥把车停在路边,夺过喜乐瓶一闻,果然是白酒。他急了:“这是咋回事?”我又拿过那板巧克力,撕开包装,里面放了一张印有luǒ体美女的色qíng服务卡片,满大街发的那种。我和姜哥互相看看,姜哥一把拿过玩具货车,左右看了看,打开货车后厢板,一股腥臭味冲出来,姜哥伸手进去,竟然掏出一条用过的卫生巾,还带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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