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回答:“可不是吗?不光yīn牌,我现在连正牌也不想要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明天我就把那块正牌结缘出去,以后再也不请!”我心想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好事是他不会再受yīn牌的影响,坏处是我失去了一个客户。
从太原飞到广州,再转机回到曼谷,最近为了多赚钱,四处接生意,天南海北到处跑。折腾得很累。说实话我很想彻底休息几天,可这又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有生意送上门的时候,我又兴奋不已,对商人来说,钱是永远赚不够的。
那几年客户找我的咨询中。还真有不少问“家里有一两岁的小孩(孕妇)能不能请佛牌”这类问题。如果说付先生夫妻是在看到yīn牌之后,冥冥中受到影响而请到家,算是有qíng可原,但很多人并没有接触到佛牌,也明知道小孩容易撞到不gān净东西,却还找我来问,就很难让人理解了。我真不明白,在他们眼里,到底是孩子的安全健康重要,还是请牌发财转运更重要。人心无底,由此可见一斑。
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我俩看到他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两颗域耶,其中一颗是他自己平时加持用的,另一颗是登康的劳差域耶。而阿赞巴登脸色很差,登康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想用你的域耶和我的共同参与施法,可效果不佳。”阿赞巴登一边说还一边咳嗽着。
登康唉了声:“这颗劳差的域耶是当时我和田七、方刚他们在柬埔寨深山里找到的,劳差的法力比鬼王还高,他的域耶当然不好加持。当时我也是撞到他设下的地坛,才顺利加持成功,你怎么能随便试?”
阿赞巴登说:“我感受到一股qiáng大的法力,先用了鬼王心咒,后来又用你教给我的极yīn控灵术,可都不行。”
登康直拍大腿:“你要是先使用极yīn控灵术,可能还没事。那法门就是劳差的灵体传给我的!”
不管怎么说,阿赞巴登已经做了,这令他的身体更差。午夜时分,我听到客厅中有人剧烈咳嗽,爬起来去看,见登康和阿赞巴登盘腿对坐,中间放着那两个域耶。登康在低声念诵经咒,而阿赞巴登连坐都坐不稳,只是咳嗽着。
次日起来,登康对我说,必须马上解决,不然阿赞巴登受yīn法侵扰严重,可能命要不保,他得尽快带着阿赞巴登去找鬼王施治。
“找鬼王?”我说,“他还在为阿赞巴登私自学会了鬼王心咒而责难,你去找他,那不是自讨苦吃吗?”登康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看着阿赞巴登被yīn气害死。
我问:“那……要不要我也跟着去?”登康摇摇头,说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说话,到时候他跟鬼王好好商量。也许会有转机。我说没错,鬼王这人不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吗,为什么那么看重自己订的破规矩,大不了多出点儿钱给他,免得他落个死降的价码才合人民币几千块,在香港,这种收费水平的降头师,连平头老百姓都信不过,登康苦笑。
辞别两人,我从曼谷回罗勇的途中。去芭堤雅找方刚聊天。已经是晚上,我俩到外面的大排档去吃夜宵。这条街一向很热闹,各种吃的都有,是我和方刚常去的地方。喝酒时,他提出对鬼王这个人不太信得过,让我给登康打电话,劝他别去菲律宾。我说:“那阿赞巴登的病怎么办?于先生不知道去哪串亲戚了,根本没处找,时间不等人啊,大哥!”
方刚想了想:“于先生不太可能是串亲戚,就算是,现在早就回来了,以他的xing格,会在什么亲戚家里一住好几个月?”
“那是什么原因?怕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搬家?”我问。方刚说有可能,毕竟他因为要处理我们的事,而去过泰国两次。但也许只是找个藏身之处,准备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回来。
我说:“阿赞巴登可等不了半年。”
方刚盯着手里香烟的蓝色烟雾,似乎在想主意。但最后也没想出来。那边大排档老板正在给我们做煎虾,铁铲上下翻飞,弄得嗞嗞作响,闻起来也很香。放在平时,我早就流口水了,因为这家排挡的煎虾特别好吃,所用的大头虾都是当天从渔民手里收购的,非常新鲜。可不知为什么,今晚我却没什么胃口,显然方刚也是。
“我和阿赞巴登。转眼也合作了五六年……”方刚自言自语,“以前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qíng况,为什么最近这一两年,总是会有那么多棘手的事呢?”我笑着说,是不是跟认识我有关系。
方刚看着我:“我也这么觉得!自从你小子来泰国,帮你朋友请佛牌的那天起,我好像就没顺过!姜先生、蒋姐、阿赞尤和狗熊,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我说你还当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这么说我还是个扫帚星?
“当然,你觉得呢?”方刚把烟蒂按在桌子上。
我说:“我就不信你以前做生意没遇到过危险,当牌商到我们这个地步,哪有不冒险的呢?除非是只卖正牌的那种小牌商。”方刚想了想,说还真有那么一次,也是跟阿赞巴登合伙,差点儿就被客户给搞死。要不是他机灵,现在我可能都看不到他了。
“还有这种事?给我说说。”我来了兴趣。方刚瞪了我一眼,把手伸出来,意思是要收费。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方刚就像中国公路的收费站,什么事都得要钱,否则没戏。后来,我的佛牌知识和生意经历越来越丰富,也就不怎么需要向他求助。再加上关系铁,就算问他一些问题。也不再提钱了,除非心qíng不好。
第1029章假僧侣
我问你不是还想要钱吧,方刚说废话,我的经历都是课本里学不到的,为什么不要。我笑着说你先讲,要是我觉得有价值就给你一千泰铢,要是觉得没有,那就算了。方刚哼了声,说你小子讲话要凭良心,到时候不能耍赖,我连连点头。
反正闲着也没事,在喝酒过程中,方刚给我讲了他当年跟阿赞巴登合作过的一桩生意。
那还是我刚去泰国之前近两年的时候,方刚和阿赞巴登认识的时间还不算长。他们俩刚刚解决掉台湾的那个地头蛇耀哥和台湾茅山术士陈鬼,也算是有惊无险。从那以后,方刚有什么重大生意。都尽量找阿赞巴登来搞定,毕竟是熟人好办事,中国人的习惯。
虽然那时网络已经比较发达,但方刚和老谢一样,对电脑这东西无甚感觉。手机对他来说都只是打电话、发短信和拍照的工具,更不用说在网络上发广告揽生意了。所以,他生意网络的展开,全靠三个渠道:一是旧客户互相介绍,二是跟很多导游合作,三是经常去寺庙给善信发名片和寻找商机。在这三种路子当中,前两种是有提成的,尤其导游,他们经常和游客直接地接触,而且很多游客都是对泰国这个国家感兴趣才会来,所以他们请佛牌的机率也比较高。
有一天方刚接到电话,是某华人女导游打来,称她带的团中,有个在湖北做生意的商人,以前来泰国旅游过两次,和她关系不错,现在有事想找人帮忙,就想到了方刚。
“是什么事qíng?”方刚问。
女导游说:“这个游客……好像是想给人落降头吧,你有门路吗?”方刚一听连忙说有,落降头和解降头是利润最大的生意,比卖十块佛牌都qiáng。在女导游的协调下,方刚跟那位商人在芭堤雅某海滩碰了面。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主要是怕隔墙有耳,海边风làng大,而且不像别的景点有那么多中国游客。
碰面的时候女导游也在场,很显然她怕被甩包,因为还要吃回扣。但那湖北商人看来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就有些犹豫。方刚想让女导游回避一下,她不太qíng愿,方刚就说你可以在远处看着我们,这样女导游也不同意。后来湖北商人急了,说生意要是做成的话,我给你五千元的好处费,女导游才勉qiáng走开。
看着她在百米开外的沙滩躺椅上休息,湖北商人苦笑:“现在的人还真贪婪。什么事都想赚钱。”
方刚笑问:“老板怎么称呼,有什么事现在可以直说了吧?”湖北商人说他姓路,做金融期货生意。有人欠他一大笔钱,但就是不给。现在基本讨债无望,但他不甘心。于是就想给那人落个死降,这样才能出口恶气。
“哦,欠债不还的人……”方刚说,“这种人确实很可恶,中国人就是喜欢借钱不还,路老板,他欠你多少钱?一定要把对方搞死吗?你可得想好,虽然不是用刀枪杀人,但降头是无形的刀,结果都一样,都是让人送命。”
路老板叹了口气:“早就想好了,我做梦都想弄死他!整整一百万!我和他从小就是邻居,用北方话就是发小,在一栋楼里长大的。后来我们共同做生意,他开大酒店,我做金融公司,本来都不错。可后来他想扩大规模,在酒店旁边弄个KTV歌厅,想让我帮忙。你想,我们这么好的关系,能不帮他吗?于是就借给他一百万用来搞那个KTV。没想到他生意越做越大,却不还钱,总是拖着说还有用处,让我缓缓。我跟他吵翻,所以想弄死他。可惜在中国没戏。杀人得偿命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想破案太容易。就算找个人在街上开车把他撞死也得赔好几十万,搞不好也会留下线索和动机。所以那女导游告诉我,落降头是成本最低的,也就五万块钱而已。最主要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医院也查不出病因。”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方刚嘿嘿笑起来,问他是否有机会落降。路老板说:“肯定有,那家伙也喜欢旅游。他妈妈信佛,每年都要去泰国曼谷四面佛那里去还愿,今年还得去,估计半个月内就会动身,到时候可以找机会下手。”
“价钱方面具体是多少钱?”路老板问。方刚开出十万块钱的价码,路老板很意外,说不是五万吗,怎么变成十万。方刚笑着说,我才是牌商,而不是那名女导游。再说全泰国的降头师也不可能统一价吧,这又不是汽车。法力高qiáng的师父要价高,效果也好;反之就便宜,你自己看着办。
路老板问:“那你这边是哪位师父来做,水平怎么样?说实话我也害怕,毕竟是要人命的事,万一不成功,我可就惹大麻烦了。”方刚说这你放心,收钱就要办事,保证一次xing搞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路老板点点头。双方商议先付三万定金,在十天之间收集到材料,好制作成降头油,然后在对方来泰国旅游的时候,见机行事。
没到七天路老板就把所需的材料收集全了。有对方的毛发、指甲、内衣裤、照片和姓名等资料,用国际快运发给方刚,定金也汇了过去。方刚把材料jiāo给阿赞巴登,让他尽快制作。两天后降头油制成,给路老板打电话。他在电话里一直咳嗽,称最近患上感冒。然后说已经出钱雇人盯着他的朋友,等他在曼谷机场出来之后,希望方刚能找当地人继续跟踪,不然费用太高。
52书库推荐浏览: 鬼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