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头蛮”们纷纷伸出带铐的手,各自抓起大饼子láng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真香啊,小的已经几十年没吃东西啦……”东方弘啧啧有声地说道。
“他们也吃粮食啊?”上官县长抿嘴儿乐道。
“他们外形、谈吐和饮食习惯都与咱们是一样的。”温局长解释说道。
“那他们在地底下发育的时候,难道什么也不吃么?”宣传部长疑惑不解的问道。
“区区一个虫子又能吃多少东西呢?不运动,能量自然消耗的就少。”上官县长笑呵呵的回答道,本县捕获了这么多奇特的‘虫人’,作为一县之长,脸面上自然很是光彩。
“东方弘,你们可以结婚的么?”组织部长问道。
东方弘手里握着大饼子,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说道:“长官,当然可以,我们也要过日子啊。”
“我的意思是,”组织部长悄悄地用手指了指东方弘的裤裆,嘿嘿的yín笑了一声,说道,“你也能做那事儿么?”
东方弘的脸色更红了,嗫嚅道:“长官,俺也是爷们……”
上官县长也笑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破棺出来后,准备gān什么?”
“这……我们要听老爹的。”东方弘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老爹?你们还有老爹?”组织部长警觉地说道。
“算了,”始终未说话的邢书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虫人’的话听不得,留给温局长他们慢慢审讯吧,我们走。”
警卫重新锁上了房门,目送着县里的领导们离去。
面包车离开了秘密据点,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县城。
“邢书记,我已在局里备下点便饭,请领导们用午餐。”温局长热qíng的邀请道。
邢书记微微一笑道:“我还有点事,就请上官县长他们参加吧。”
回到县委,邢书记拎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返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里。
“老爹,我回来了。”开门进屋后,邢书记恭恭敬敬地喊道。
一个坐在沙发上面,正在阅读《人民日报》的老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就是李地火……
“你见到他们了?”李地火放下报纸,平静的问道。
“见到了,他们都被手铐铐起来了,只给吃些gān巴巴的苞米面大饼子,看得人好心酸……”邢书记的语气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楚楚难过地说道。
“嗯,公安局现在已经抓到了几个?”李地火问。
“十个,今晚估计就会找齐了。”邢书记回答道。
“妈的,这个老太婆真是可恶,她一来,什么都完了。”李地火咬牙切齿的骂道。
“老爹,我来想办法收拾这个台湾老太婆。”邢书记握紧拳头说道。
“不,老太婆的事儿,你不要管,免得泄露身份,”李地火嘱咐道,“你还是继续过你的日子吧,找个女人结婚,其余的事qíng,老爹自会处理。”
“我可以结婚啦?”邢书记喜不自禁的问道。
“嗯,咱们‘蠕头蛮’也是人,虽说雌雄同体,但毕竟原来宿主还是有一套yáng句的,你们缩藏在脖子里的雌xing器官,不用就是了。”李地火坦然道。
“老爹,我从来不敢接触女人,不知道这套yáng句是否还好使?”邢书记低头摸了摸胯下,颇有些担心地说道。
李地火yín笑了两声,说道:“放心吧,比那些小‘跑腿子’丝毫不逊色,要知道,我们是‘蠕头蛮’,这你就自己体会去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邢书记长嘘了一口气。
“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农安。”李地火说道。
“老爹,您回关内去?”邢书记问道。
“嗯,我和老太婆约好在山西河东见面,报仇的时候到了,哦,对了,你的那些兄弟都关在哪里?”李地火问道。
“靠山乡伊通河边‘阎二鼻子’水湾,小日本遗留下来的那些空房子里。”邢书记详细的说了地址。
“那地方知道,明儿天亮以前,老爹自会处理gān净的。”李地火点了点头,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睡觉去了。
下午,邢书记找来了宣传部赵部长,向他讲明了自己决定放弃独身主义,准备要找个对象,请其牵线搭桥,做个介绍人。
“哎呀,太好啦,邢书记,自您从关内调来本县,孤身一人过活,吃食堂,热三伏没人扇扇子,冷三九没人暖被窝,同志们看了都心疼啊……说实在的,您正值四十来岁,年富力qiáng,又是咱农安的地方父母官,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就是大姑娘,也是一把把的。邢书记,您就放心吧,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先说说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脸蛋漂亮的,胸大的,还是屁股大的?”赵部长热qíng地说道。
“这个,我不在行……”邢书记脸红了。
“脸蛋漂亮的招风,胸大的暖人,冬天你就体验出来了,像个小火炉,屁股大的呢,会生小子……”赵部长如数家珍般的报了一遍。
“有没有女人这三样都齐全的?”邢书记腼腆的问道。
“哈,邢书记果然品味高雅,您放心,咱农安县几十万人里,保准选得到。”赵部长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道。
第二部关中地脐第八十八章
是夜,“chūn季严打行动”小组将档案中的所有坟墓都掘开了,又分别捕获了二十六只“人形蠕头蛮”,至此,共挖掘了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始,包括日伪时期、国民党统治时期和解放后,历经五十一年的一百零一座坟茔。其中胡股长弟弟被胡老爹浇油给烧了,王老蔫体内的幼虫也让客家嬷嬷丢进灶坑化成了灰烬,早年的那些已经破棺而出不知了去向,而最近几年的还未发育成熟,尸体仍处于昏睡状态,总之,一并悉数拿下,共三十六只“人形蠕头蛮”,本次严打行动圆满的结束了。
黎明前,行动组集结在“阎二鼻子”水湾岸边,由温局长做一临时xing的总结,客家嬷嬷和沈才华站在了队列的后面。
“同志们,在县委和县政府的正确部署和直接指挥下,我局‘chūn季严打行动’取得了决定xing的胜利,破获了自日伪时期开始至今102起无头积案,共逮捕‘虫人’三十六只,而我方gān警无一伤亡。同志们,所有参加此次行动的gān警,都将得到立功和嘉奖,另外局党组请示了县委,决定给大家每人发放奖金二百五十元……”温局长慷慨激昂地说道。
“哗啦啦”响起了一阵掌声,在场的gān警都喜出望外,当时的年代,奖金这东西还是新生事物,况且数额还真不小。
“同志们,”温局长继续讲道,“这次行动的所有qíng况属于国家高度机密,任何人都不得外传,否则将受到组织上的严肃处理并收回奖金,大家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除了看守警卫外,其余人现在收队返回县城。”温局长命令道。
gān警们纷纷登上了几辆面包车和吉普车,一时间马达轰鸣,灯光四she。
客家嬷嬷对齐警官说道:“齐队长,天快亮了,孩子也困了,老妪想还是先返回妖窝铺家中。”
“也好,李大嫂,这两天也实在是辛苦了你们了,若有事,我会派车来找你的,现在先送你们一段路。”齐队长客气地说道。
几公里外的三岔路口,客家嬷嬷下了车,这里离妖窝铺屯子已经不太远了。
汽车驶远了,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师父,我不困。”沈才华蛮有jīng神地说道。
“我们才不回去呢,师父还没搞清楚一些事儿,这对去河东地脐对付那个李地火小叔子很重要。”客家嬷嬷冷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伊通河边,清冷的月色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四肢伏地,如同鬼魅一般,正在一跳一跳快速的朝着“阎二鼻子”水湾奔来……
暮chūn时分的黎明,伊通河边寒风袭人,五六名警卫围坐在屋外空地上,烧了一堆篝火取暖。火堆上架着一只盛满了清水的铁皮水桶,旁边竖着几穗gān苞米棒子,烤的黑不溜秋的,香气扑鼻,有人掏出一瓶高粱酒,众人轮流喝上几口暖暖身子。
“喂,你们说,县里发奖金要么多点,要么少点,怎么正好是二百五十元正呢?那不就是‘二百五’么?”一名警卫嘴里嘟囔着说道。
“那可别少给,如果那样,我倒qíng愿拿个‘二百五’。”另一名警卫嘻嘻笑道。
“是啊,管他呢,有的拿就行……”其他警卫附和道。
“你们听到什么了么?”方才说话那人耳尖,突然警觉地说道。
“没有啊,是哪个‘虫人’在说梦话吧?”有人不以为然的答道。
于是,众人继续掰着糊香的苞米粒儿,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就着抿上一小口高粱酒。
就在这时,一根长长的rǔ白色脖子连接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瓜从大伙的身后伸出,探到了火堆旁,瞪着血红色巩膜的三角眼,侧着脸左盯盯右瞧瞧……
“妈呀!”一名警卫猛然间瞅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其他的几名警卫霎时间面色惨白,浑身哆嗦战栗,连拔枪的勇气都没了。
秃脑袋瓜子的李地火咧开嘴巴,露出一堆大huáng牙,粲然的一笑,随即张开血盆大口,从脖颈中暗藏的雌xing生殖器官内喷出一团雾状的粘液,散发着浓烈的狐臭味儿。
警卫们纷纷中毒不支倒地昏厥了过去。
“嘎嘎嘎……”李地火晃动着脖颈,缩回了长长的脖子,轻蔑地迈过那些人的身体,抓起篝火堆上的铁桶,将水泼在了地上,然后拎桶走到了停放在房子一侧的囚车旁,俯身扭开油箱底下的螺帽……不一会儿,便接满了一桶汽油,随即来到了上着铁锁的屋门前,隔着铁栅栏窗朝里面望去。
“老爹……”众“蠕头蛮”们带着手铐激动地扑到了窗台前。
李地火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孩子们,生不逢时啊,如今老爹也救不了你们了。”说罢,拎起油桶“呼”的一下迎头浇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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