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3:残眼_鲁班尺【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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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的一声,屋门口蹲着一只肥大的老母猫,半截右后腿缠着绷带,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一群黑猫崽儿警惕的围拢在牠的脚下。

  “一窝妖孽。”柳十三嘴里嘟囔着,目光透过窗户望去,屋内并没有有良的身影,看来他不在这里。

  “嗤……”老母猫发出威胁的嘶嘶低吼。

  “滚开,不然把你们一窝端。”柳十三举起了木棍。

  老母猫绿幽幽的双瞳突然放大,上下眼皮快速的开合起来,一道道诡异的生物电波迎面罩来。

  “啊。”柳十三轻呼一声,深藏在gān瘪右眼皮后的yīn眼突发一阵剧烈的刺痛,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妈的,原来这只猫妖还有这种邪术,他心中咒骂着向后退去,他可不想yīn眼受损,那样的话就真成盲人了。

  逃离了孙遗风的院子,在返回的路上柳十三心中疑窦重重,有良在京城并无熟人,总不会凭空消失的。他回到旅社后坐在chuáng上静静的思索,仔细的回忆那天有良从孙遗风家里回来说过的那些话。

  “难道回去了佛崖寺?”他疑惑的自语道。

  当晚,柳十三实在坐不住了,收拾好背囊结账离开了旅社,依旧乘夜车赶往潼关,日暮时分,他登山来到了佛崖寺,仍是一身老乞丐装束。

  执事僧见到他很是惊讶,热qíng的领着他来到伙房施舍斋饭。

  “那个小和尚了去呢?”柳十三问胖和尚。

  “哼,这家伙脾气大得很呢,鬼知道跑哪儿去了。”胖和尚忿忿的说道。

  果然回来了,柳十三心中暗道,或许住持老和尚知道他的去处。

  “住持在吗?”他问。

  “唉,”胖和尚难过的答道,“未渡住持已经圆寂了。”

  “圆寂了?怎么会呢?”柳十三大吃了一惊。

  “他是被人害死的,”胖和尚大致说了一下事qíng经过,叹息道,“也不知凶手是什么人,住持心地那么善良,竟会遭人暗算,什么世道?”

  “没有什么线索么?”

  “贫僧也在纳闷,住持的一只鞋跑到chuáng铺底下去了,上面有血迹和粘着一些动物黑色的毛发,佛头山已经好多年没见野shòu了。”

  柳十三旋即明白,那是孙遗风和他的老母猫袭击了住持,而未渡老和尚也伤了猫妖的一条腿,昨天早上在孙家见到牠还缠着绷带。

  可他想不通,孙遗风为什么要杀未渡住持,看起来这里面必有隐qíng。

  ☆、第十一章孙家祖坟

  耀县城东有座药王山,五座山峦顶如平台,形似五指,原名“五台山”,后因唐代大医学家孙思邈曾辞朝廷应召,在此隐居行医济人,故称“药王山”。南北朝时,山上有佛寺,历代人们又陆续修建了孙思邈的庙宇,后世奉这里为医宗圣地,香火鼎盛。

  山北数里便是孙家源,药王孙思邈的老家。

  huáng昏时分,有良和二丫终于赶到了孙家源,天色已晚,两人便到一农户家投宿。

  男主人姓孙,热qíng而健谈,问有良:“你俩是兄妹吗?”

  “不是。”

  “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道,“你们是离家私奔出来的,现在的老人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两个年轻人相爱gān嘛要横加阻拦呢?”

  “您知道孙怀远么?”有良突然问道。

  “孙怀远?”孙大叔在搜肠刮肚的回忆着。

  “你是在问大丫的男人吧?”正在厨房里忙乎着的孙大婶探出头来说道,“他们夫妻十多年以前就都去世了。”

  有良一听忙说:“男的在部队上牺牲了,女的病死了。”

  “当家的,他们说的是大丫夫妻俩。”那婆娘肯定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孙怀远和大丫还有过一个孩子,听说后来被人领养了。”孙大叔拍了拍脑门。

  “就是她。”有良指着二丫。

  “哦,真的?”婆娘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仔细的打量着二丫,嘴里说道,“嗯,长得和大丫是挺像的。”

  “我娘叫什么名字?”二丫幽幽问道。

  “她是我的同学,叫韩大丫,可惜年纪轻轻的就生病死了,那年孙怀远从部队上回来结婚时,我还去吃喜酒了呢。”那婆娘惋惜的说。

  “您知道我爹娘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二丫急切的询问道。

  “你爹娘的家里人据说都死于六几年的饥荒,当年若是有近一点的亲戚在,孩子也不会送人了。”

  “我娘的坟墓在哪儿?”

  “就在药王山下,那儿是孙家的祖坟地。”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二丫恳求道。

  “明天我带你们去吧。”孙大叔慡快的答应了。

  当晚有良和孙大叔睡在一屋,躺在炕上时向他打听有关药王墓的事qíng。

  “孙思邈的原籍就在我们村,凡是孙姓人家都自称是他的后人,年代久远根本也无从分辨真假。据说河南济源王屋山下有座‘孙真人墓’,再就是药王山下有块孙家的祖坟地,有人相信那一大片坟包之中就有孙思邈的墓,不过并没有碑石能证明,一千三百年,即使有也都沉到地底下去了。”

  “听说过药王的‘噬磕针’么?”有良试探着问道。

  孙大叔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

  “知道孙遗风这个人吗?”有良描述了孙教授的相貌。

  “孙家是个大姓,在外面工作的人很多……你等等,孙怀远有个堂叔不就叫孙遗风么?”

  有良闻言大吃了一惊。

  “没错,好像他们孙家的那支就唯一剩下他了,不过听说前两年也已经死了。”

  “死了!”有良更是愕然。

  “明天去村里问下就清楚了。”孙大叔嘴里嘟囔着睡过去了。

  有良彻夜难眠,这次到孙家源来收获还是有的,起码知道了孙遗风的来历,不过说他死了肯定是误传,因为其正在京城天桥胡同里好好的活着呢,还养了一大堆猫。

  次日一清早,孙大叔就出去了,吃早饭的时候回来,告诉有良说孙遗风的事qíng打听清楚了,此人是铜川一家医院的中医师,几年前确实已经死了,也葬在药王山孙家祖坟地。

  吃过饭后,孙大叔扛着锄头领着有良和二丫离开孙家源,往南走了大约有四五里路便来到了药王山下。

  山谷里有一片平坝,蓬蒿丛生,大大小小的土丘散落其间,有的坟前矗立着石碑,大多数只是荒丘一座,甚为凄凉,与乱葬岗差不多。

  在众多的坟墓中间找了半天,终于见到一座被青糙覆盖着的坟丘,地上横倒着一块破败的花岗岩石碑,扫去浮土,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韩大丫之墓”几个字,落款日期是一九七五年八月。

  二丫双膝跪倒,泪水夺眶而出,口中喃喃呜咽道:“娘,二丫看你来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的在这儿……”

  孙大叔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有些黯然,不住的摇头叹息着。

  有良拉开二丫带着的旅行袋,取出事先备好的烧纸冥币点燃,看着淡淡升起的青烟,心中想起自己惨死的父母,眼眶也红了。

  孙大叔重新刨土将石碑立好,然后拽有良到一边让二丫和母亲说点悄悄话。

  “孙遗风的墓就在那边,石碑还是挺新的呢。”孙大叔指着山脚下的一片坟丘说。

  “他在铜川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有良问。

  “听说老婆还在,孩子也都大了,有良,你俩在这儿慢慢祭奠着,我先回去了,记得回家来吃中饭。”

  “把锄头留下吧,俺想给坟墓添点土。”

  孙大叔留下铁锄后一个人回去了。

  整个坟地就只有他和二丫两个人,有良于是扛起锄头直奔山脚下,很容易找到了孙遗风的坟墓,石碑上的名字还很新。他瞧着四下里无人,尽管双手不灵活,但还是咬紧牙关奋力的刨起土来,chūn天土丘湿润也较松软,不多时便掘了个大坑出来。

  “你这是在gān嘛?”身后传来二丫掩饰不住的惊呼声。

  “这是孙遗风的坟,俺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有良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是说到李家沟去的那个教授孙遗风?”二丫愕然道。

  “就是他,孙大叔说他两年前就死了。”

  “他明明活着呀?”

  “所以才要挖出来看看。”

  二丫一听上前抢过锄头忿忿道:“让我来,奶奶的,姓孙的刨了我爹的墓,今天就挖你的坟。”

  她毕竟在乡村里农活gān惯了的,xingqíng也泼辣,掘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嘭”的一声,铁锄刨在了棺材板上了。

  当他俩撬开棺材板的时候,瞧见偌大的棺木中只盛放着一尊小骨灰坛,原来尸体也是火化的,启开坛口,里面是半下子白灰色的骨灰,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京城的那个孙遗风是假的?”二丫疑惑道。

  “单凭骨灰也说明不了啥。”有良似乎有点沮丧。

  “那怎么办呢?”

  “孙遗风死前是铜川市中医院的医生,老婆孩子都还在,走,带他们去京城与孙遗风见面。”有良断然道。

  “可人家能相信我们吗?”

  “会的。”有良语气坚决。

  两人重新将坟墓填埋并恢复原状,然后一起返回到了孙大叔家里。

  中饭过后,他俩向孙大叔辞行,离开孙家源来到铜川县城。

  中医院的墙上挂着医院职工几年前的合影照片,有良发现前排中间有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医生正是孙遗风,模样一点都没有变,仍旧是一脸的严肃表qíng。

  “果真是他。”有良指给二丫看。

  “这是孙医生,院里最权威的中医师,已经去世两年多了。”身旁有位医生看见他俩手指照片,顺口说道。

  “您知道他家住哪儿吗?”有良问。

  “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亲戚,孙家源的。”

  “哦,那是孙医生的老家。”那名医生点点头,指点去孙遗风家的路径,原来就在医院的家属宿舍区内。

  找到孙遗风的家,有良上前敲门,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婆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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