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村长也跟着走了出来,顺便从里面提了油灯出来。
“没事,他就是受了惊吓!”我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取出家伙,伸手扣在乌老头的手腕上,把了把脉,还好还好,这老头真禁不起吓,我刚才看着他的脸色铁青,还以为是吓破了胆。
如果真是吓破胆,那就没得救了,如今我诊脉下来,这老头就是被吓晕了。
我当即从背包里面取出金针,对着乌老头头顶百会xué一针下去,然后捏了捏,提起,拔针——就在我金针离开乌老头的头部的瞬间,在老头陡然张口吐出一口浓痰,随即用力的咳嗽了数声,再接着,就老头就扯着喉咙叫道:“鬼……鬼啊……”
“老人家,鬼在什么地方?”我故意装着轻松的问道,难道说,乌老头也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鬼影不成?
我真弄不明白,那黑漆漆的影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就在厨房里面,我看到了!”乌老头看到是我和村长,终于略略的镇定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穿着古旧的长袍子,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先生……真是有鬼,我看到了……”
“不是的,一定是你看花眼了!”我忙着安慰乌老头道,“你瞧瞧,我和村长都在,哪里有鬼了?快去来吧,乌山那孩子还需要你照顾呢!”
提到乌山,乌老头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忙着问道:“山山那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我刚才给他诊脉,脉象虽然弱,却甚的平稳,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了!”我故意轻松的笑道,“他年轻,回复很快的!”
“多谢先生!”乌老头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在厨房里面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那个药炉,我记得,药凉了后,我把药液倒了出来,里面的药渣就放在了旁边,这个时候,怎么不见了?我还特意关照过乌老头,别把药渣倒了,我留着有用。
“老人家,药渣呢?”我问道。
“药渣?”乌老头一愣,说道,“不就在灶台上搁着?”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找了找,也没有找到药炉,问道:“哪里有?”
“就放在这里的啊?”乌老头也呆住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灶台上,灶台上用白色的石灰抹过,由于时间久了,原本的灶台上白色的石灰粉已经发huáng,加上终年烟火熏烤,甚至有些发黑了,但是,药炉摆在上面,还是残留了一些黑色的炭灰。
我伸手摸了摸,没错,药炉确实是放在这里的,上面还有残存的炭灰,可现在,药炉连带药渣,一起不见了。
有人偷走了药渣?我愣然,随即想想,这怎么可能?你药渣有剧毒,一旦不小心误用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村长——”想到这里,我忙着叫道,“村长——”
“小伙子,怎么了?”村长急问道。
“这村里可有谁手脚不gān净?喜欢小偷小摸的?或者,喜欢恶作剧的?”我问道,我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去看向乌老头家的后门,果然,门闩已经被挑开,手段很是高明,gān脆利落,绝对是惯犯。
这也证实了,那个黑影绝对不可能是鬼,因为,鬼是没必要走门的,大可穿墙而过。这是我却弄不明白,吓晕乌老头的那个黑影,和在古墓中,抢走了我的金兰,还差点害得我命丧古墓的鬼影,是不是一个人?
我摇摇头,古墓中的那个影子,我依然怀疑,他真是人嘛?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有——在那红莲寺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还有奇异的女子笑声。
我越想越是感觉这个小小的村子,实在是不寻常得紧。
“这倒还真没有!”村长想了想,摇头道,“我们村子小,总计只有十九户人家,大家有个什么事qíng,也都是相互扶持,哪里有谁手脚不gān净了?至于恶作剧,山里的孩子,谁不淘气,这就更加不好说了。”
“那个药炉,不知道被谁拿去了!”我苦笑道,“村长,那药炉里面的药渣,有剧毒,我是怕谁不知道,闹出事qíng来!”
“这个容易,我立刻让人去找!”村长说着,转身就告辞,反正这里也没他什么事qíng了。
“好,有劳村长,你只要对他们言明,药渣有毒,别让小孩子乱玩,然后,给我把药炉送过来,那药渣我还用来pào制yīn阳紫河车!”我说。
“没事,老头子我这就去!”村长倒还真是热心人,也不辞劳累,天色昏暗,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村长突然转身道:“乌老头,你也太过大意了,虽然说这山村平静,但晚上还是把门闩好要紧!”
“我明明闩好的啊?”乌老头刚才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这个时候听的我们说话,也算是回过神来,明白是有人恶作剧,偷走了他家的药炉,顺便还扮鬼吓唬了他,想想,这老头心中有些愧疚,自然居然让个人吓晕了,这要传出去,明天可是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让他这张老脸往什么地方搁?
“我看你的糊涂了!”村长笑骂道,“赶紧照顾好你家山娃子吧,他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了。”
“哎,是了!”乌老头忙着答应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拿着手电筒,快步走向里面的房间。
乌山还好好的躺在chuáng上,而那个盛着百糙灰的簸箕,摆在chuáng前不远处,里面有些污物,那枚yīn阳紫河车,却是不见了踪影。
我踉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变——那yīn阳紫河车难道居然趁着这个时候,破开了胞浆,自己跑了?不,不对!
是有人进来,拿走了yīn阳紫河车,还偷走了我的药……那就意味着,这个人也懂得pào制yīn阳紫河车,村子里面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就是那个王继仁。
想到这里,我心中嗖的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子怒气——这家伙自己不能够救治乌山,居然散步谣言,说乌山是妖孽附体,要把他活埋。
好吧!我恰逢其会,路过这里,算是救了乌山一命,也免除了他那个庸医糙菅人命,可是,他居然扮鬼吓晕了乌老头,又趁着我施针救乌老头的时候,从前门潜入,偷偷的偷走了yīn阳紫河车。
“不成,我得去找他理论!”我心中暗道。
“先生,你怎么了?”乌老头给乌山拭擦了身体,拉过一张毯子,盖在乌山的肚子上,转身大概是看到我脸色不善,问道。
“莽撞不得!”我在一瞬间,已经镇定了下来,这时候急也没用了,yīn阳紫河车已经不见了,药渣也不见了,我也凑不出另外一炉药材的材料了,幸好,我的故友已经亡故多年,否则,我发疯砍人的心都有,所以我试探xing的问道,“老人家,那个王大夫,平日里为人如何?”
“这个——”乌老头拉过一张长凳子,请我坐了,叹道,“事实上,王大夫人还不错的,只是大概没见过山娃子这样的怪病,所以就……”
我明白乌老头的感受,毕竟,那个王继仁,差点就还得乌山被活埋了,要不是正好我路过,又想要趁机管一下这个闲事,乌山这个时候,也许已经断送了xing命。
“那王大夫是本地人?”我再次问道,凭感觉,那王大夫绝对不是村子里面的人,而如果乌老头看到的那个黑影是王继仁,那么他登堂入室的功夫,也算是练到出神入化了。
第十五章天意如刀
乌老头想了想,这才摇头道:“不是,那老头大概是三年前,才来本村的,原本村子上有个老大夫,生生被他挤兑走了,本来村里人也不待见他,但他医术着实不错,待人倒也好,只是见不得……”
说到这里,乌老头打住,只是看着我。
我笑了笑,乌老头不说,我也明白,同行相忌,王继仁不待见同行,我倒是可以理解。
“那个老郎中,去了哪里?”我问道。
“就在邻村,张家村!”乌老头道,“不过,听的说,他去了邻村后就不在给人治病了,终日里闭门不出,这都三年了,也不知道死活如何。”
“嗯!”我点点头,对于王继仁的做法,心中有些不满,就算同行相忌,也必要断人生路,何苦来着?而且,如果今夜做下种种的,都是这王继仁,那么这个人的动机,就有些值得怀疑了。
yīn阳紫河车,可不是普通之物,可以说,这样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要是能够早些找到,我虽然救不了我的故友,但好歹可以给他在续命十载,而现在自然是一切都迟了。
我追回那yīn阳紫河车,最多也就是pào制药物罢了,没什么大作用,除非,将来还能够碰到九yīn绝脉那样的病人。
可是,如果真有九yīn绝脉那样的病人,终究也不是我的故友,和我何关?想到这里,我讽刺xing的笑,天意如刀!
他这一辈子,qiáng挣足了,钱挣够了,世人没有见过的,没有用过的,没有品尝过的,他都一一尝试,最后,这寿字头上缺了那么一点,似乎也没什么遗憾,只是我这个活人,有些放不下罢了。
事实上,若不是想要给他觅百家香火,我也不知道,我这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不成,我还是要拿回yīn阳紫河车,收集全了百家香火,如果逆天改命的话,我必须要yīn阳紫河车沟通幽冥,助他升仙,别的药材就罢了,没有了还可以再找,可这药,错过了就再也休想找到了。
乌山蕴养的yīn阳紫河车,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堪比yīn童,乃是最佳之物,虽然我手中有着别的替代药材,要终究弱了。
能不能沟通yīn冥,集百家香火,助故友登上仙途,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容错过。
这么一想,我竟然有些魔障了,起身告辞乌老头道:“老人家,我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找回那药渣!”
乌老头见我要走,似乎心里有些害怕,低声问道:“先生,那个——你说那鬼影,真是人?”
“是的!”我点头道,“他偷偷摸摸的摸进你家,就是要偷走药渣和yīn阳紫河车。”
“yīn阳紫河车?”乌老头不解的问道。
“就是乌山肚子里面的胎儿!”我知道乌老头不知道,只能够解释道。
“偷那东西有什么用?”乌老头不解的问道,“而且,您刚才不是说,那药渣含有剧毒,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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