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_飞天【完结】(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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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鼠疫真的复活了,将会是这次北海道之行的又一次怪异发现。当时,我、萧可冷、关宝铃明明白白地看到他已经死了,身负几十处重伤,满身是血,并且第二天警察收尸的时候,萧可冷全程陪同。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我摇头叹息,石岛描述出的袭击者身体,与鼠疫非常接近。他那样的轻功高手,走路的姿势的确与别人不同,脸上的伤疤,应该就是拜“黑夜天使”的合围袭击所赐吧?

  石岛骇然问:“鬼?什么鬼?”

  我摆摆手,他这样的不入流角色,根本不明白有关于鼠疫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也没用。

  萧可冷嘿嘿冷笑了两声,随口问了一句:“石岛,那个鬼穿什么衣服?”

  石岛更加惊惧,用力紧了紧僧袍,脸上激动的红晕再次被蜡huáng代替,舔着gān裂的嘴唇回答:“是一套……黑色的紧身运动装,不过他怎么可能是鬼呢?隔着黑皮手套,我也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热度。你们两位……是不是在逗我?”

  我真的没心qíng再跟他夹缠不清下去,简单地吩咐着:“你今晚表现很好,我会酌qíng提升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内容随时过来向我报告。现在,你可以走了,安心回去睡觉。”

  人的智商高低不同,要想使他明白寻福园别墅里发生的怪事,只怕比登天还难。或许他最擅长的是如何在金钱来往账目上动手脚,中饱私囊,跟江湖中的事毫不相gān。

  石岛高高兴兴地出门离开,完全不顾三九寒天只穿了一件开裂了的单薄僧袍,看来金钱的jīng神力量之大,有时候的确难以想像。

  萧可冷靠在桌子前面,手指不停地在纸上那朵拙劣的莲花上敲打着,发出“笃笃笃笃”的动静。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鼠疫再度诡谲出现的消息让我突然间毫无睡意,满身的疲惫倦怠也dàng然无存。

  长久的沉默之后,萧可冷终于开口了:“风先生,自从发现鼠疫手臂上的两朵莲花之后,我一直都在怀疑,是否世界上存在着两柄同样的莲花钥匙?我知道,某些出现在世界上的稀奇古怪的物品,大多数都有其独特的来历或者深不可测的渊源,只是我们没办法揭示这些潜在的内容而已。”

  这个冗长的开头,代表着她将有一个深思熟虑后的想法要说出来。

  我拖了把椅子坐到桌边,拿起另一张纸,凭着自己的记忆,迅速勾勒出了另外一朵莲花,而后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她:“请继续说下去。”

  萧可冷苦笑了一声:“钥匙一直都在别墅的古钟里放着,在您到达寻福园之前,手术刀先生曾经将它置于五百倍的显微镜下仔细观察过,并且留下了无比清晰的电子图片。在很多典型的寻宝先例中,藏宝人会把进入藏匿地点的路线图用微缩雕刻的方式留在某些jīng致小巧的物品上——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一柄极具观赏价值的工艺品而已,没有任何隐藏的秘密。”

  第186章杨柳岸晓风残月

  以手术刀在全球盗墓界的盛名,他探索寻福园别墅的方法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并且他的目光极其敏锐,往往可以在普通人浑然不觉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大多数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明白萧可冷的意思,寻福园别墅那边,再搜索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似乎不必在投入大量的jīng力进行深度挖掘。

  “那么说,除去掘地三尺之外,再没有任何事qíng值得做了?”

  我记起关宝铃最初要收购寻福园时说过的话,把别墅拆了建成水渠,就能把大亨中的“黑巫术”解除。那样的破解方法,在很多老江湖们看来,简直可以说是天大的笑话。

  黑巫术的起源地远在危地马拉,而脚下的这片土地却是属于东亚的日本,隔着浩渺广阔的整个太平洋遥遥相对。如果硬要把两者之间扯上“破解”的必然关系,无异于缘木求鱼,或者是多元方程式里的无解命题。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关于寻福园的秘密,手术刀先生去世后,我跟苏伦姐在电话里jiāo谈过数次,最后的结论,也是要彻底分解这座建筑物。不过,她一直qiáng调这件事要由您来决定,任何人无法代替。”

  她认真地举起那张纸,轻轻一弹,发出“吡”的一声脆响。

  关于我的真实身份,目前只有苏伦一个人知道,而且她是守口如瓶的人,绝不会随意泄露给外人知道。别墅是大哥杨天留下来的,当然只有我才具备处置它的权力。

  “那尊抱着座钟的青铜武士非常沉重,依照我的意思,想把它仔细切割开来,看看内部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既然是要给别墅动大手术,任何可疑之处,我都希望能剖析一番——”

  萧可冷的叙述简明扼要,非常有条理,肯定是此前已经做了大量的调查和计划,才会有如此周密的安排。

  我抬起手,略微有些不悦:“小萧,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别墅?渡边城、黑夜天使、甚至赤焰部队——我们把别墅开膛剖腹,岂不正是给予了别人坐享其成的机会?这件事,我会再跟苏伦通电话,做一个详细的发掘计划再说。”

  萧可冷的越俎代庖令我有些不快,她站在亲神枪会的立场,一旦有所发现,第一个获利的将是孙龙,而不是我跟苏伦。

  一个小小的北海道,已经被“日神之怒”与“大杀器”搅得不得安宁,若是事qíng再生出其它分支变化来,只怕会让局势直接导向复杂难解的战局,没人能控制最后的结果。

  萧可冷觉察出了我的qíng绪变化,沉默下来,把石岛画的那张拙劣的莲花撕成碎片,当然写在正面的电话记录也毁灭了,不留任何痕迹。

  “明天上午,我会打电话给苏伦,一切从头商榷。”我的语气越来越冷淡,不想让萧可冷牵着鼻子走。目前的枫割寺里,除了关宝铃之外,我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意见。

  萧可冷看了看腕表,叹了一声:“已经凌晨一点钟了,时间过得真快!再下去半个月,便是中国的农历新年——”

  每个中国人对于辞旧迎新的来临,都会在内心里qíng不自禁地发出感慨,从古至今,历来如此。

  我耸了耸肩膀,皱着眉苦笑:“每过一天,‘大七数’的日子就会bī近一天,这么清醒地面对即将到达的地球毁灭,真是一件残忍之极的惨事。所以,我希望地球上所有清醒的科学家们,能迅速弄清扭转‘大七数’毁灭的方法,合力拯救地球。”

  没有人想死,特别是对未来世界充满信心和憧憬的年轻人。

  萧可冷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念了下面的句子——

  “大七数轮回完结之时

  相互残杀发生了

  它发生在这一千年开始不久

  那时地下的死人将破墓而出。”

  这是《诸世纪》的中文翻译版本,我能倒背如流。

  从很多颇具权威xing的宗教分析文章里可以总结出,“死人破墓而出”指的是埃及金字塔里的法老复活,而时间是在“这一千年开始不久”,也即是时间刚刚转入二十一世界的前几年。

  至于“相互残杀”的句子,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都绝对称得上是人类社会的大规模相互残杀。如果预言家们明确指出未来仍将发生同样的循环事件,代指的肯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就是各国政治分析家、军事分析家们口中的“核战争”。

  “呵呵,什么意思?你对这些话有什么高明见解吗?”我忍不住笑了。欧洲各国都有专门的《诸世纪》预言研究组织,我希望萧可冷会有什么推陈出新的个人见解,虽然那种可能非常小——毕竟当一本书供全球高手参悟的qíng况下,所有章节含义都被发掘一空地公诸于众,已经到了人类思索的穷尽极限。

  萧可冷淡淡一笑:“人总是要死的,只有看不开、放不下的那部分人才有对死亡的恐惧。如果看透一切、无牵无挂,今天死或者千年之后再死,有什么不同?”

  她的话,迹近佛家“四大皆空、万事皆空”的颓废理论。

  “苏伦姐还说过——唔,算了,还是明天在电话里由她亲口向您说吧,我不想再做无意义的传声筒了。”

  萧可冷有些扫兴,似乎对“生与死”的话题意犹未尽。她还这么年轻,如果不是有金纯熙“功高震主”的遭遇在前,她正该是尽qíng享受生命和爱qíng的花样年华才对。

  我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chuáng,尽量抛开那些沉郁厚重的心qíng:“小萧,天快亮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再谈——”顿了一下,我接着补充了一句:“谢谢你能过来,谢谢你向我坦诚一切。”

  她的身世是个巨大的私人秘密,事关自己的未来生死,能向我说出来,可见对我的信任。

  我走出房间,反手关门时,不免一下子想起在埃及沙漠里,与苏伦同处一个帐篷,对chuáng而眠的日子。在男人眼中,苏伦堪称是个百分之百完美的女孩子,漂亮、睿智、富有、果敢,几乎融合了男人们欣赏的全部优点。唯一的遗憾,她始终不能让我怦然心动,偶尔的几次,也只像微风拂过湖面,涟漪起落,最长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她很好,我也喜欢她,但却绝不是大学时憧憬过的狂野热烈的爱qíng。

  关宝铃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她侧坐的剪影清晰地打在纸门上,把门扇上原来绘着的一幅山水樱花图衬得黯然失色。

  我静静地站在台阶下,看着她的影子。她是第一个令我刹那间心动的女孩子,越是无法得到,心里的渴望便越是加倍炽烈。

  她忽然站了起来,缓缓地踱到门边,抬手搭在门扇拉手上。一瞬间,晦暗幽深的天空,仿佛一下子变得清新高远起来,让我有与红颜知己“秉烛夜游”的冲动,甚至忘记了大亨、苏伦或者萧可冷的存在。

  “如果她出来,我会不会彻底地向爱qíng投降?吐露自己的心声?”一遍遍地在心底里问自己,掌心里突然变得汗津津的,喉头也qíng不自禁地连续哽动着。我承认自己非常紧张,因为马上要面对的,可能是自己今生不该错过的一次姻缘际会。

  她并没有真的开门出来,隔着门扇上糊着的那层浅褐色的木桑纸,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转身回去,从桌面上拿起了什么,再次回到门前。

  我看懂了,她拿的是一只纤细的毛笔,沉思了一会儿,洒脱地挥笔,一行糙书跃然于纸门上。传媒方面,曾无数次以激赏的口气报道过她在书法、古体诗、填词作曲方面的天赋,并且港岛的富商豪绅,往往会附庸风雅地到她的寓所去千金求字,借以讨好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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