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这话是正理!”王村长虽然年迈,但还真不是昏庸愚昧之人。
王村长点头道:“可是那闺女却咬死不说,后来利民动了粗,把她打了个动不得,我和几个老人商议着,要治她个伤风败俗的罪名,推村子口烧死,才吓得她说了,她说,那个男人是你!”
“什么?”我闻言,陡然嗖了一声站了起来,叫道,“胡说!”我好心碰到驴肝肺了,居然被这女人咬上一口。这个勾搭人家大闺女私通的罪名,我可绝对不能认下。
“徐大夫,我们都知道你是正经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qíng。如果真是你,你昨晚就没有必要揭穿她了。”旁边一个老人cha口道,“说句不怕造孽的话,事实上,王家孩子能不能救活,和你实在也没多少瓜葛。但是你却尽力而为,还冒险铲除那妖花,这一点我们都甚是敬佩。只是如今那王家闺女,口口声声说是你和她有私qíng,让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得不找你商议。”
我想了想,倒也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想要怎么办?”
王村长迟疑了片刻,试探xing地问道:“徐大夫,我瞧着王家闺女长得还算不错,而且你也没有娶亲,如果真是你……”
“不是我!”我愤然摇头,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怒气。
我知道,这几个老人碍于我的身份,对我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那王家闺女,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在里面呢,我让利民的女人看着她,免得她寻死了!”王村长道。
“事实上要她说实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冷然道,我总不能担负一个和人家大闺女私通的罪名,所以我必须要为着自己澄清,哪怕采用的手段有些过分。
我话刚说话,王家闺女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瞪着眼睛就叫骂开来,随即,又抄起一张板凳,向我砸了过来。
我忙着让开,王村长拍着桌子骂道:“反了反了!”随即,又连连咳嗽。
王利民粗着脖子上去,狠狠地甩了他女儿两个嘴巴子,只打得他闺女嘴里都是血,可那王来弟死命地盯着我,目光怨毒,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
王大妈死命地把女儿抱住,不让她胡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王村长说:“王爷爷,我现有奇术,可以让她说实话,问出那个男人是谁。”事到如今,就算我不想做也得做了,否则,这女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把戏来。
“好!”王村长连连点头道,“如此最好!”
我看着王利民,让他找根绳子,把她闺女王来弟绑在椅子上,王来弟冲着我破口大骂,眼神怨毒之极。我也不理会,王利民很快就找来担绳,把他闺女像杀猪一样,死命地绑在了椅子上。我打开药箱子,取出了两根平常针灸用的银针,走到王来弟身前。
王来弟看着我手中的银针,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之色,闭口不敢再骂人。为了我的清白,我手中的银针,还是毫不犹豫地cha进她后脑之中。人体大脑是一个人身体组织最最重要的关键部位,后脑更是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致命,而头部更有着众多要xué,非同寻常。因此我也小心翼翼,不敢掉以轻心,否则,一个弄不好,不但没有问出实话,而要了这个王来弟的命,事qíng可就大了。两根银针入体,王来弟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痴呆起来。
而我背心也因为太过紧张,出了一声冷汗,见状,终于舒了口气。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采用这等法子。这也是青囊经补术的记载的一种奇术,事实上,就相当于催眠术,利用银针刺激脑部xué位,控制中枢神经系统罢了。
但我这法子却比普通的催眠术要厉害一些,我如今只想要王来弟说实话,因此只用了两根银针,若是不然,我只要用七根针,就可以完全控制王来弟的中枢神经系统,让她成为一个听从我命令行尸走ròu。甚至,我可以利用几根银针,控制尸体宛如活人一般行动,只是这等法子,邪恶无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法子有违医德,因此不想轻易使用,如也不得已而为之。
众人大概都没有见过这等法子,均是鸦雀无声,我退后两步,坐在板凳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来弟。”王来弟呆呆地答道。
“生日?”我再次问道!
“……”
我接着问了好几个普通问题,王来弟都是我问什么,她就老实回答什么。于是,我开始切入正题,问道:“你男人是谁?”
王来弟原本呆板的目光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道:“牛振华!”
我愣然,这个名字可不怎么像是普通村子里的人名啊!
“这牛振华是谁?”我再次问道。
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我总算弄清楚了事qíng的始末根源。原来那个牛振华竟然是距离山村外大概十多里路的镇子上,牛镇长家的儿子。去年冬天,王来弟上镇子有事,这个牛振华大概是瞧着她有几分姿色,就花言巧语地哄骗了她。但是,那个牛振华家里据说已经娶了老婆,怎么都不会娶她的。我估计那个牛振华仗着自己老子是镇长,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事后,王来弟自然也偷偷去小镇上找过牛振华几次,只是牛振华耍着无赖,哄着她。王来弟也不傻,一来二去的,算是明白了。牛振华说什么要娶她过门,完全是假话,靠不住的。
她老子脾气bào躁,且难以说理,老娘平时又怕她老子,家里大小事qíng一点也做不得主的。这等事qíng,她自然只能埋在心里,谁也不敢说。但是,偏生她弟弟就患了这等寒毒,需要以毒攻毒的药引子。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姑娘家了,一旦让弟弟服下这药,只怕就完蛋了,但又不敢说出来。不料,还是被我诊脉诊了出来,她开始是抵死也不准备说的,甚至想要反咬我一口。但是禁不住王村长吓唬,她想着不如就栽赃给我,只要我辩解不清楚,最后免不了在众人的口水下要娶她过门。
我家就一个年迈的姥姥,没有公公婆婆在身边。我又是个大夫,在这个小山村,算得上是家资殷富,我人还长的可以,胜似那个牛振华。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懂得刺xué催眠之法,让她一五一十地说了真话。
弄清楚事qíng的始末根源后,我站了起来,收拾了药箱子,转身就要走。王村长拄着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两下子,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我们王家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我忙告辞,离开王家,快步向着家里走去,心中着实有些生气。我自幼学医,这些年来也尽忠职守地给附近三五个村子的人治病救人,且从不索要银钱谢礼。却不料好心没得好报,今日居然让这么一个女人咬上一口,若不是青囊经补术上记载着这么一则奇术,我只怕长一千张嘴巴,也解说不清楚。
第九章落钱金蟾
自从那日我给丑女王二丫把脉过后,说了一句她的丑脸还有得医治,王二丫就三天两头地往我家跑,殷勤地帮我做些家务。
王二丫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一个大姑娘的,偏偏生了这么一张丑脸,谁心里不难过啊。如果彻底没得救了,也就罢了,只要有着一线希望,她自然不愿意放过。
虽然知道王二丫的心意,心中却有些为难。这鬼面蛇蛊不同别的毒素,配方我倒有,但药材实在难找得很。这日午后,王二丫再次跑来找我,我就请她去旁边一间配药的房间里坐,叹道:“大妹子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医治你这个脸的药材,如今我手中不足……”
“没事,我可以慢慢等!”王二丫忙道,“徐大夫,我不急的。”
“大妹子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着道,“我最近倒是想要进山采药,一来是为了的脸,二来我家里也需要一些备用的药,只是我放心不下姥姥,所以,想请你代为照顾。”说着,我又叹道,“姥姥年纪大了,最好你能够搬过来,陪她几天,等着我回来……”
“这个我得回去和父母商议一下!”王二丫脸上略略有些迟疑之色,但还是很快说道。
“好的!”我忙着点头道,这等事qíng,自然要容二丫找父母商议一下的。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第二天中午,二丫的娘,那个大嗓门就带着二丫一起过来,笑对我说:“徐大夫放心,别说你进山采药是为着我家二丫头这张丑脸,就算不是,照顾一下老人也是应该的。我们家从来都是人多地少,不差二丫头一个,就让她陪着老人家吧!”
我闻言连连道谢,大嗓门除了一张嘴巴子刻薄一点,人心还真不坏。于是,二丫头就在我家暂且住下了,就陪在姥姥外面chuáng上。二丫头家是人多地少,而我家却是出了名的地方大,房子空,人少……
我嘱咐了二丫头几句,当夜收拾了,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
想要医治二丫头脸上的鬼面蛇蛊,需要一味比较特别的东西——天蚕土豆!这是一味比较怪的药,甚至带着一些毒xing,前几年我进山采药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次,只是由于用不着,而且但凡这类药,都生于陡峭悬崖,犯不着冒险去采摘。如今,不为二丫头的脸,我配置另外一味药,也需要这东西做药引,不得不去冒险。
进山一连几天,收获颇丰,想要采摘的几位糙药,都已经采摘到,甚至还意外采摘到一株金线兰花。这日傍晚,我终于攀上了狗头山,这座山的山头,有点像是一个狗头,因此被当地居民命名狗头山,虽然不够文雅,倒也形象。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天蚕土豆就长在狗头山的背面,背面只有一条陡峭的山路,如今天色渐晚,我不禁皱眉,这附近荒僻得很,自然没地方借宿,只是这个时候攀崖,实在有些危险。
我看了看天际的太阳,chūn天的一轮红日,宛如胭脂一般,渐渐地向着山下沉入,我咬咬牙,想着就算太阳落下去,也要过上一阵子才会天黑,赶紧采摘了那天蚕土豆,找地方借宿要紧。
于是,我取出药铲,攀着陡峭的山路,正要向下走去……
突然,原本碧糙茵茵的糙丛中,映着落日,一抹金光刺眼。我心中好奇,忍不住岔开羊肠小道,一手抓着山坡上一些灌木植物,向着金光处攀了过去。
“啊……”当我看清楚糙丛中那映着阳光的金色时候,差点没有惊呼出声,这是——难道这就是青囊经补术上记载的落钱金蟾?
52书库推荐浏览: 冬雪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