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什么县的书记?”他问。
“哦,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谦虚的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请问‘傻老婆等苶汉子’是什么意思?”翁大师笑着闻道。
“这是我们huáng龙府乡下的一句嗑,就是说,傻老婆和苶汉子是一对二百五。”邢书记解释说。
“你才是‘二百五’呢......”
“跑京城装什么孙子来了......”
台下一片起哄的笑声,整个体育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至于担架和轮椅上的那两个托儿,早就没人关注了,被工作人员悄悄的推下了场。
有良揭露翁大师“宇宙功”的计划,就这么无意中被邢书记给搅了。
观众席的角落里,作子头扣铝锅正默默地注视这一切。
邢书记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座位上,对大伙儿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京城里的人思想觉悟实在是太低了。”
“相公,你若是用了辩证法,他们就会服气的。”可儿也为其忿忿不平。
“可儿,何必‘对牛弹琴’呢。”邢书记自我安慰道。
翁大师跟在邢书记的身后走过来,对有良等人一拱手,微笑道:“几位是同道中人吧?方才是你们暗中出手拆帮,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有良默不作声,yīn眼直视对方双瞳,看见眸子深处有火红色的犬影一闪。
党大师拱手还礼:“不客气,既是同道中人,党某也就奉劝一句,这是你所托非人,那两个老家伙的表演也实在是太无水准了,穿帮则是必然的。”
“党兄教训的是,翁某此番下山匆忙,来不及物色更好的人选,让您见笑了,还恳望谅解。”翁大师恭敬的说道。
党大师挥了挥手,意思是不值得一提。
“不行,欺骗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是有违社会主义jīng神文明的不道德行为,若是借此敛财的话则更是触犯了国家刑律,必须受到严厉的惩处。”邢书记怒目横视,一身凛然正气。
“这位邢书记是不肯放过翁某了?”翁大师冷冷说道。
“正邪不两立,这是一名党员最起码应有的觉悟。”邢书记的话掷地有声。
“相公说的太好了。”可儿使劲的鼓起掌来。
翁大师满脸的怒气,转身临离去之时,但见臀部的西装裤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瞬间一团极腥臊的狐臭气息将几个人迎面罩住了,令人头脑为之一窒。
可儿懒洋洋的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歪倒在了邢书记的怀里,邢书记也自顾不暇,晕晕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党大师悄声叫道:“不好,此屁有毒!”随即站起身来,身子摇晃着伸出双臂做飞翔状,两腋下散发出chūn天田陌野花的芬芳香气,令人jīng神为之一振。
有良有噬嗑针气护体,自然不惧这些普通的毒屁,原本拆穿了两个托儿便打算住手,毕竟动物修行得道也实属不易,放这位翁大师一马也就算了。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不知好歹出手暗算,这可就饶不了他了。
有良站起身来到台上,对着麦克风说道:“俺是一名医生,见到翁大师身体有病想要为其诊治,你们可有意见?”
场内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翁大师怎么可能会有病呢?”有人高声提出了疑问。
“宇宙功法就是治病的嘛,你这是对大师的污蔑。”还有人鼓噪道。
“我们听大师的。”人们纷纷叫喊着。
翁大师满面笑容的对着学员们挥手致意:“本大师常年在长白山天池修炼,无论酷热严寒,蚊虫叮咬,几十年来连感冒咳嗽都不曾有过,怎么会生病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有良冷酷的一笑,缓缓说道:“那你敢不敢让俺替你诊脉呢?”
翁大师双手一摊,坦然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敢,就让大家认识下你这个庸医也好。”
有良二话不说,伸出右手抓住对方的一只手腕,发动了“中yīn吸尸大法”。
翁大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万万想不到对方的手刚一握住自己的手腕,一股巨大的吸力骤然而至,多年来修炼的真气竟如同泄闸洪水般的涌出......
他想着挣脱却丝毫使不出气力来,不由得心中大骇,若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吸gān而死。
“饶,绕了我吧......”翁大师哆哆嗦嗦的说着,惊恐万状。
有良手下稍微停顿,低声道:“那就要看你是否配合俺了。”
“配合,您说啥都完全配合。”翁大师带着哭腔,此时什么都得答应,保命要紧。
有良将其拉至麦克风前,大声的问道:“俺从大师的脉象上看出来,你的肝臟好像不太好。”
“我......“他双眼目光乞怜的望着有良,见对方冷冰冰的面孔,于是无奈的承认道,“乙肝,大三阳,您真是太准了,发病好多年,现在已经开始肝硬化了......”
有良微微一笑,说:“嗯,肾也不好嘛。”
“肾......”翁大师支支吾吾着,突感吸力又至,真气汹涌外泄,赶紧大声叫道,“神医啊,这你都看出来了?我有尿毒症,开始尿蛋白四个加号,后来尿血,现在每周都要透析呀......”
“咦,还有爱......艾滋病?”有良的劳宫xué猛地加大了吸力。
“有啊,我有艾滋病,医生说活不多久了......”翁大师“呜呜”的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有良嘿嘿一笑松开了手,已经差不多吸去了翁大师的六七成功力,然后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与党大师等人走出了先农坛体育场。
翁大师萎顿余地,万念俱灰,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宇宙功”门派就这么瞬间坍塌了。
“骗子,骗子......”人群中开始是零星的,后来全场都一齐喊叫了起来。人们亲眼目睹了方才那一幕,由开始时的震惊、茫然、委屈和到后来的愤怒,思想觉悟在短短的一刹那得到了升华。他们纷纷取下头顶上的铝锅和铝盆,不停的用手在敲打着,仿佛在擂动战鼓一般。
手底下的人来搀扶他,翁大师一推他:“快,快去查清方才这伙人的下落。”
那人匆匆跑下台,追出体育场大门,远远的望见有良等人正在上一辆出租车。
于是,他赶紧搭上另一辆的士,悄悄的尾随在了后面。
体育场内,上当受骗的人们愤怒的将铝锅铝盆掷到了台上,用京腔大肆的rǔ骂着:“你丫的,装的人五人六儿的,原来就一大骗子,真想给你一板砖,就知道什么是肝颤了......”
尽管翁大师犯了众怒,但却无一人敢于上前,都被其身上的艾滋病给唬住了。
翁大师灰头土脸的从后门溜走了,悄悄的拦了辆的士,直接驶向了西直门外大街,在京城动物园门口下了车。
此刻园门早已关闭,他溜到铁栅栏下见左右无人,双手扶地后腿儿一蹬,便“嗖”的窜了过去。然后默默的穿过林荫小道,径直来到了大猩猩馆的室外运动场围栏外。
月色清凉,四周静静的,夜空中偶尔传来其他动物的几下叫声,但随即又归于了沉寂。
“嗷嗷嗷......”翁大师发出轻微的低鸣,一直传送进了馆内。
不久后,一只体型巨大的银背雄xing大猩猩从地廊中走出,跳过山石水池来到了栅栏前。
“翁大师,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银背大猩猩的嗓音低沉而浑厚,胸腔内发出共鸣,仿佛具有穿透力。
第109章夺舍
翁大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老祖宗,我今晚被一残疾人吸去了大半的功力,呜呜......”
“哼,老夫早就警告过你,应该静心潜修而不要入世,可就偏偏不听。尘世间,万物之中只有人是最yīn险狡诈的,去到他们中间虽然能够享受到名利与美食,甚至还有女人,但到头来绝不会有好下场的。”银背大猩猩责备道。
“是,我已经知错了,但这口恶气出不去的话早晚会憋闷死,根本静不下心来修行。”翁大师难过的说着。
“你想让老夫怎样?”
“教训那家伙一顿,最好能杀了他。”
“唉,你沾染上了太多的人类恶习,究竟还是放不下恩怨qíng仇。好吧,事qíng的经过说来听听。”银背大猩猩叹了口气。
翁大师将今晚所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已经派人跟踪了那几个人,他们跑不掉的。”
“你进来吧。”银背大猩猩点点头。
翁大师双手扶地,后腿一蹬纵身跃过了围栏。
银背大猩猩身高足有两米,牠举起两只蒲扇般大的手掌捧住翁大师的脑袋,巨大的双唇揿在了他头顶囟门上,将自己的神识注入了进去。
银背大猩猩八百磅重的身子慢慢萎顿在了地上,就如同死去似的一动不动了。
“翁大师”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飞跃过了围栏,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西直门外大街上,他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永定门方向而去。
轻轻的摇下后座车窗玻璃,夜风徐徐,清凉而惬意。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路旁衣着鲜丽的红男绿女,空气中还不时的飘来阵阵美食的香味儿,难怪翁大师沉醉其间而不能自拔呢。
先农坛体育场已经曲终人散,地上仍残留着几只被踩扁的破铝盆,除此而外空无一人。
“大师,您回来了。”那个跟踪而去的年轻人从墙角下跑出来。
“嗯。”“翁大师”嘴里含糊的应了声。
“他们住在什刹海附近的一栋四合院里......”那人递过来一纸片,上面写有详细的地址。
“好,你回去吧。”打发走了那人以后,“翁大师”换乘了一辆出租车,叫司机前往纸片上的地点。
大约亥时初,他便已经站在了憨叔家四合院前,瞧着大门紧闭,于是纵身飞过青砖围墙,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
厨房内传来一阵嬉笑声,窗内隐约见到有人影晃动,于是便径直走了过去,用力推开了屋门。
“翁大师......”房内的人愕然的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有良一行回到家后,众人对今晚的事儿仍旧余兴不减,有良机智的拆穿了翁大师的宇宙功,令其无地自容,想想就解气,谁让他对着大伙儿放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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