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咱们也去香港游山玩水好不好?”可儿小声的嘀咕着。
“可儿,那里可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大染缸,你可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啊......”邢书记语重心长的说道,“南京路上好八连,几十年来’出淤泥而不染‘,年轻的解放军战士身处霓虹灯下,经受住了糖衣pào弹的进攻,拒绝了多少坏女人的引诱啊,直到退伍时,大家还始终保持着童子之身。”
“连’巫山云雨‘也不做么?”可儿有些不明白。
“可儿姑娘,你别听他的,”党大师呵呵笑着,“什么’大染缸‘,国家领导人的孩子都去了香港发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个个都赚了大钱。”
邢书记正色道:“他们是去卧底的,你想想,97年香港就要回归,不派一些根正苗红的人去,到时候如何能够顺利的接管呢?正如陈云同志所说,’还是我们的子弟可靠些。‘”
“你们说的这些,可儿不懂,但还是想去。”可儿坚持着。
“好吧,可儿想去就去吧,有本书记在,那些坏女人是绝不敢近身的。”邢书记自信的说道。
大家最终商量后,决定到香港转一转,就权当旅游了。
“香港虽然只是弹丸之地,但却有各国各种肤色种族的人在此聚居,里面也混杂有尸妖魔怪,所以大家凡事还要小心谨慎。”党大师叮嘱道。
“尸妖魔怪?”可儿吃了一惊。
“嗯,不但有中原的,还有外国的吸血鬼僵尸呢,所以要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脖子。”党大师解释着。
可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到了深圳以后,14K罗湖分舵会为大家提供假的身份证件,然后坐船偷渡到香港。”党大师娓娓道来,看似早已胸有成竹。
众人歇息了数日后,打点行装准备启程。
可儿想要南下的途中游山玩水,二丫正好也有此意,于是有良便买了一辆旧的二手面包车,由邢书记驾驶着一路南下。
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沿途已经有诸多武林人士暗中窥视着,其中不泛还有几位甚少露面的江湖“散仙”。
第115章巴人遗风
白色的面包车在大巴山区穿行,抬眼望去,山峦绵延,云海茫茫。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悬岩绝壁,瀑布幽深,道路边生着有山花野果,偶尔还能看到松鼠野兔等小动物,令可儿大为赞叹不已。
huáng昏时分,邢书记驾驶着面包车来到了恩阳古镇,今晚将在这儿歇息一夜,明早继续赶路。
恩阳古镇旧属巴人国,公元前为秦人所灭,这里曾是川东北重要的水码头,上溯南江,下通渝州。走入青砖布瓦的古街小巷,高高低低的石阶,斑驳的青石板小路,延伸出墙面的骑门柜台,错落有致的低矮房檐,古朴的大榕树,无不透露出古朴厚重的巴人遗风。
他们住进了恩阳古河埠边上的一家客栈,洗了把脸后便出来吃饭。老场沿街的民居大都是二进式或三进式的小四合院,木柱檩梁,双檩双梁穿斗,青瓦屋面,古色古香。
前面古榕树下探出了红色的酒幌,牌匾上书“巴人遗风”,字体古朴虬劲,随风飘来一股炖腊ròu的香味儿。
“几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吧?我们这里的香菇炖腊ròu最有特色了,巴中腊ròu加以通江香菇和山珍,在其他地方是绝对吃不到的。”落座后,中年老板娘随即上前热qíng的介绍着自家店里的特色,满嘴的巴中本地口音。
门外又进来两男一女三位老者,其样貌立刻引起了有良等人的注意。其中一人瘦高清癯,脸色枯槁,手掐着一只水烟袋,连牙齿都抽成huáng褐色了。一人矮胖,面色红润,皮肤细嫩,手里拿着一只半导体,正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晚间新闻。还有一位是头发斑白的老太婆,满脸的皱纹,戴着一副硕大的耳环,黑不溜秋的,也不知是何材质,手里攥着两个核桃把玩,不时的发出“咯咯”的摩擦声音。
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老板娘直接给他们端来了三只小火锅,这是当地有名的“巴中太婆串串”。
“哎呦,三位散仙好久未来了呀。”老板娘寒暄着。
党大师江湖经验老道,一见这三个人相貌怪异,便悄声嘱咐众人要多加留心。
“为什么?”有良问。
“人虽然各自相貌有所不同,怪异者随处可见,但三个凑在一起就有可疑了。”党大师悄声说道。
“菜来了......”老板娘亲自端着香菇炖腊ròu、红烧huáng羊ròu以及几样本地小菜,摆在了桌子上。
“老板娘,方才听您称呼那几位为’散仙‘,难道是仙人么?”有良笑着问道。
“哦,’散仙‘是成都话,’散‘就是行为放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安逸闲适的意思。但凡此种人,我们都是讲’那娃儿有点散‘,散中之仙呢,就是这类人中的极品。”老板娘乐呵呵的调侃解释着。
“原来如此。”有良微微一笑。
“不过呢,有句俗话叫作,’山东出响马,蜀中出神仙‘,自古成都一带道教香火鼎盛,从鹤鸣山、青城山到瓦屋山,从八百岁的彭祖到东汉的张道陵,都与这儿有些关系。”老板娘接着说道。
“张道陵?”有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党大师闻言稍有疑惑,于是问道:“老板娘,彭祖和张道陵都是江苏徐州人,要说张天师在四川鹤鸣山创道,灵台山飞升,与蜀地渊源颇深可以理解,可彭祖并未听说来过四川啊。”
“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自然有所不知,四川的彭州与彭山,便是因彭祖而得名。清朝初年,湖广填四川,大量的彭姓人迁入,迄今约有一百多万人,而且多数居于成都,他们都是自称彭祖的后裔。”老板娘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党大师点点头。
“相公,彭祖果真活到了八百岁么?”可儿好奇的问。
“可儿,这是不可能的,”邢书记严肃的说道,“马克思活到65岁、恩格斯75岁,列宁54岁,还是毛主席最长久,也不过只得83岁而已,那个姓彭的老头子怎么会活到八百岁?”
“还是相公明理。”可儿释然了。
邻桌的三位’散仙‘可能是听见了邢书记的话,其中那位矮胖子关闭了收音机,转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他,缓缓说道:“此言缪矣,但凡人只需记得’彭祖百忌‘和’御女房中术‘,何愁不老之身?”
“请问何为’彭祖百忌‘?”有良颇感好奇。
“年轻人,可知’天gān地支‘?”老者问道。
有良点点头:“日历上都有。”
“嗯,没错,看看huáng历就知道了,在天gān地支记日中的某日或某日的某时不要做某种事,否则必然导致折寿。”老者答道。
“可否赐教?”有良倒是真想知道。
“你且听好了:
甲不开仓,财物耗亡。
乙不栽植,千株不长。
丙不修灶,必见灾殃。
丁不剃头,头主生疮。
戊不受田,田主不详。
己不破券,二比并亡。
庚不经络,织机虚张。
辛不合酱,主人不尝。
壬不决水,更难提防。
癸不词讼,理弱敌qiáng。
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丑不冠带,主不还乡。
寅不祭祀,神鬼不尝。
卯不穿井,水泉不香。
辰不哭泣,必主重丧。
巳不远行,财物伏藏。
午不苫盖,屋主更张。
未不服药,毒气入肠。
申不安chuáng,鬼祟入房。
酉不宴客,醉坐颠狂。
戌不吃犬,作怪上chuáng。
亥不嫁娶,不利新郎。
建宜出行,不可开仓。
除可服药,针灸宜良。
满可肆市,服药遭殃。
平可涂泥,安机吉昌。
定宜进畜,入学名扬。
执可捕捉,盗贼难藏。
破宜治病,主必安康。
危可捕鱼,不利行船。
成可入学,争讼不qiáng。
收宜纳财,却忌安葬。
开可求仕,安葬不详。
闭不竖造,只许安chuáng。”老者口中诵念着,口齿十分的清晰。
“受教了。”有良客气说道,心想按照如此繁琐的养生之法,那啥事儿都耽搁了。
“相公,”可儿悄悄的捅了下邢书记,红着脸悄声说,“你问问’御女房中术‘可好?”
“当然可以,男女二人只要是革命同志,无产阶级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接触就不应该有什么顾忌,”邢书记语气坦然,随即冲着老者严肃的问道,“何为彭祖的’御女房中术‘?”
“请问您如何称呼?”红润老者望着他。
“县委邢书记。”
“原来是政府官员啊,失敬失敬,老夫彭人,今年99岁,与毛主席同龄,呵呵。”红润老者自我介绍道,态度和蔼可亲,一点都不显老。
大伙儿惊讶的瞅着彭人,都快满百岁了,其仍旧jīng神矍铄,看来真的是养生有道。
彭人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彭祖的’御女房中术‘若是掌握运用得好,普通人活个一两百岁亦非难事。”
“那就请彭老先生说说。”邢书记催促道。
“咕噜......”枯瘦老者喉咙里发出怪声,不满意的瞥了彭人一眼。
“那是老夫的胞弟,名叫彭shòu,这位仪态端庄的女士就是小倩了......”彭人介绍说,对身旁的那位老太婆则显得十分恭敬。
党大师冷眼旁观,觉得这三个怪人十分的蹊跷,莫不是奔着张道陵的画轴来的?
“彭祖’御女房中术‘的要旨主要是’三避,三度,采yīn还阳和还jīng补脑‘,所以尽管他有49个妻子,却还能长寿至800岁便是源于此。”彭人嘿嘿一笑。
可儿又捅了邢书记一下。
“彭先生可否说得详细些?”邢书记敦促着。
“房事’三避‘:一避天气大寒、大热、大雨、大雪、日蚀、月蚀、响雷和地震;二避qíng绪忧愁、恐惧、愤怒、狂喜、醉酒和腹中饱胀;三避神龛、祖宗牌位等神明之所。”彭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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