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再次大跌眼镜,这可真的是邪门了。
“跛脚隐士,老夫还是不明白,你处心积虑的来飞雾dòng要带走庸儿,究竟为何?”无灯教授冷冷说道。
老白鼻子哼了声,反问他:“这孩子是你的么?”
“是老夫捡来收养的。”
“若他的亲生父母知道这孩子还活着,会同意你收养么?”
“这与你何gān?”
“哼,我认得孩子的亲生父母。”老白说道。
无灯教授闻言哈哈一笑:“庸儿来自何处你都不知,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他母亲名叫李二丫,父亲是有良。”
无灯教授的笑声戛然而止,呆愣住了。
这家伙怎会知道是二丫的孩子呢?原本打算隐匿僰王山中将庸儿秘密抚养成人,继承儒家功的衣钵,并且远离主人的控制,也不枉自己白活一世,想不到竟然被这个跛脚隐士道破。
无灯教授顿时身上充斥着一股凛冽杀气,心中决意将此人除去,以防节外生枝。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他口中诵念着同时双臂一振,长衫脱出,胸前两块胸大肌挤在了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莲蓬rǔ,随即毛孔张开“嗖嗖嗖”疾she而出数十道真气束直奔老白而去。
老白未曾料想此人武功如此的怪异,竟然能从汗毛孔中she出凌厉的真气束,最令他难堪的是自己有“密集恐惧症”,见到恶心的莲蓬rǔ立即发冷战栗,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如此一来便闪身稍慢了些,但闻“噗噗”数声,左臂已被真气束dòng穿了几个小窟窿,鲜血汨汨流出。
“吱溜”一声,老白就地十八滚,一条数米长比腿还粗壮的巨型白花蛇影逸出了他的身体,昂起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噗”的she出黏稠毒液,铺天盖地的罩向了无灯教授。
“楚囚缨其冠,慷慨吞胡羯......”无灯教授手一挥,一道真气从地上托起长衫盖在了庸儿的身上,然后运足体内浩然之气张嘴用力一喷。
随着“哔哔啵啵”一阵静电闪过,石dòng内闪现出白色的烟雾,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儿,那些剧毒的蛇涎被浩然之气瞬间化解了。
无灯教授一掉腚,但见金光一闪,两颗huáng灿灿的粪球穿过烟尘径直she入了白花蛇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高手过招,绝不会死缠烂打,往往数个回合便见输赢。此刻老白还未及闭上嘴巴,便已吞噬了两颗粪球,但觉腹中蓦地发热,随即便逐渐膨胀起来。他赶紧身子纵起与白花蛇影合体,然后连滚带爬的朝dòng外逃去,自己这点道行绝不是无灯教授的对手。
但老白肚皮已经急速的膨大,比临盆孕妇大了数倍不止,又疼又胀,简直就步履蹒跚。
“还想跑么?”无灯教授冷笑着,随即催动着粪球内充盈的浩然之气继续膨胀,非要将这位跛脚隐士的身子炸碎不可。
第78章出界
老白中山装上衣的纽扣崩落,裤带断裂,挺着大肚子láng狈不堪的冲出飞雾dòng。
dòng口外立着四个人,一骨瘦如柴的老头牵着个脸上生满疥疮,梳两根粗辫子的大肚子老太婆。还有一个手持光杆拂尘的老道士,站在最前面的则是一位身披黑色长裙,体态婀娜多姿,头戴黑纱面罩的女人。
那女子莞尔一笑,轻舒玉臂“啪”的声,将一张huáng色符箓贴在了老白鼓胀隆起的大肚皮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迈步走进了飞雾dòng。
肚子膨胀yù裂的老白感觉到腹中骤然一凉,随即胀气从肚脐眼儿处慢慢的泄出,疼痛也逐渐的减轻了,顿时心中大喜,知道遇上了高人,于是提着裤子转身也跟随了进去。
无灯教授诧异的望着走进来的秋波老妪、仙灵子和宋老拐,另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婆却是没见过。
“秋波老妪,此人入dòng意图不轨,不知你为何要出手搭救,难道与其相熟么?”无灯教授疑惑的问,心想难道这位跛脚隐士的来历还另有隐qíng?
“老妪与他素不相识。”秋波老妪淡淡答道。
“那又为何?难道是专门要与老夫为难了?”无灯教授口气冷冷的。
秋波老妪鼻子“哼”了声,缓缓说道:“无灯教授,鬼壶是你盗走了吧?”
石dòng中鸦雀无声,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
无灯教授目光盯着秋波老妪半晌未吭声,许久,才缓缓回答说:“不错,是老夫拿去了。”
秋波老妪嘿嘿一笑:“那日在上落水,无灯教授说下去换件衣衫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老妪就怀疑是不是那些宠物屎壳郎,从崖壁溶dòng内助你盗走了鬼壶,如今果然坐实了。”
“道友,鬼壶非你我之物,何谈‘盗走’一说?”无灯教授哼了声。
“此物乃老妪请邢书记借来一用的,事后仍要jiāo还与他,你却偷偷的不吭一声拿走了,与盗何异?”
无灯教授大义凛然的朗声说道:“道友差矣,风后乃是五千年前的中华先祖,他的骷髅头是所有炎huáng子孙的宝贵财富,而绝非是哪一个人所私有。数千年来,江湖中人都在寻找鬼壶,你争我夺,不管最后落于谁手,也绝不能是其个人的私有财产,哪怕是蓝月亮谷中的高人,亦是如此。”
无灯教授不愧为是大儒,此话讲得是光明磊落,掷地有声。
秋波老妪本不善辩,一时间竟自语塞。
“教授话虽不错,但却貌似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嫌,”宋老拐乃是常年混迹于社会底层的乞丐头儿,脑筋灵光能说会道,此刻他摇头晃脑的开了口,“那位五千年前风后的子孙可否拥有先祖的头颅作为家传私有之物呢?”
“那是自然。”无灯教授回答。
“那你又怎知蓝月亮谷中的高人就不是他的后人呢?”宋老拐两句话就把无灯教授给绕进去了。
“这......”无灯教授顿时哑口无言。
羌婆子扭头望着宋老拐,心想多年不见,这老东西咋就这么会说话了呢?
秋波老妪看宋老拐一下子便驳倒了无灯教授,满意的直点头,此刻开口说道:“无灯教授,你自诩为当今大儒,当以诚实为本,老妪问你,鬼壶现在何处?”
无灯教授沉默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在京城。”
上次兴文县公安局前来僰王山捕人的时候,秋波老妪自上落水天坑竖dòng潜逃,其实她并未走远,几天后待事态平静便返回了飞雾dòng。她在dòng中遇到了宋老拐等人,这时才得知邢书记与可儿掉下了天生桥,而云南来的那帮和尚道士都已经离开了,僰王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宋老拐已经在天生桥下的深涧与暗河中搜寻了数日,始终找不到两人的尸体,连宠物猪小巫也踪迹全无。
秋波老妪心生疑惑,邢书记乃是蠕头蛮寄生体,可儿又是一女鬼,怎会轻易就丧生呢?她同宋老拐、羌婆子和仙灵子几个人在僰王山地区搜寻了个遍,每条地下暗河都没放过,依然是杳无踪迹。
自此,秋波老妪便怀疑这天生桥有古怪,于是带着他们几个人返回来了飞雾dòng,正巧遇上无灯教授大战跛脚隐士。
“什么,你把鬼壶卖了?”宋老拐脱口而出,他本是丐帮之人,首先想到的便是钱财。
“那东西很值钱么?”羌婆子在一旁问。
“绝对是无价之宝。”宋老拐叹息道。
“嘿嘿,”秋波老妪冷笑两声,她才不信隐匿修行数十年的无灯教授会对金钱感兴趣,“无灯教授,鬼壶究竟在哪儿?”
此刻,无灯教授心中矛盾重重,主人的事儿是绝不可以向外泄露的,但鬼壶的下落若是不讲出来,今天恐怕难免会有一场恶战。这位上落水的秋波老妪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宋老拐与仙灵子倒是不惧,但那个邋遢的丑婆娘深藏不露,估计也是个难对付的茬儿,总之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落败,搞不好连庸儿都会被跛脚隐士抢了去。
若是说出鬼壶的下落,秋波老妪等人势必会去京城找主人讨要,主人肯定会将这几个人一并剿杀,自己倒落得个清净,这就叫做“借刀杀人”。如果主人怪罪自己也无妨,就说目的是哄骗陈圆圆进京,上次主人不是说对这位绝色美人的下体感兴趣么?
“鬼壶恐怕是拿不回来了。”无灯教授显得面色十分尴尬。
“此话何意?”秋波老妪目光盯着他。
“被人抢走了,”无灯教授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老夫得到鬼壶后便直接赶回京城,想通过当年的校友用北大物理系实验室的先进仪器对风后的骷髅头进行分析。可惜啊,途中却被一高人抢去了,老夫无能,打不过人家还差点毁了一只手掌。”说罢伸出右手,果然见其上面有烧灼的痕迹。
秋波老妪乃是当年一代名jì陈圆圆尸变,常年隐匿山林不露面,因此社会经验极为不足,当其听到无灯教授如是说,顿时心中无名火起,怒道:“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此人盘踞在京城恭王府内,只有深夜亥子jiāo更之时方才在王府内的大戏楼不时的露面。”无灯教授回答。
“那好,无灯教授,你带我们一起进京去找他。”秋波老妪冷冷说道。
“也好,有秋波道友相助,定可讨回鬼壶,”无灯教授似乎增qiáng了信心,jīng神抖擞的问她,“何时出发?”
“马上。”秋波老妪哼道。
此刻,老白体内的浩然之气已经被肚皮上的那张拔毒符箓悉数的吸出,小腹眼瞅着瘪了下去。于是心中大喜,重新系好了裤子,一双眼睛贼不溜丢的瞅着shòu皮褥子上的庸儿,却是不敢再开口索要了。就在这时,肚子里突然一阵便意袭来,赶紧一个人跑出飞雾dòng,蹲到不远处的刺楠树丛后屙屎。
石dòng内,无灯教授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平原扶起坐好,然后把手掌抵住他的后背,徐徐输入浩然之气为其解毒。须臾,平原缓缓醒来,睁开眼睛说道:“师父,不好意思,才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
无灯教授淡淡一笑:“不是醉倒,而是跛脚隐士在杯中下了毒。”
“那是为何?”平原诧异道。
“这老东西想要毒杀我们并盗走庸儿,亏得你体内已经有了儒家功底,否则恐怕早就没命了。”无灯教授嘿嘿一笑。
平原闻言勃然大怒:“跛脚隐士他人在哪里?拐卖儿童可是重罪,根据《刑法》规定,可以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qíng节严重者,处十年以上直至无期徒刑和死刑,并没收财产。”
52书库推荐浏览: 鲁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