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教授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云南南部一直到印度支那的某些地方,山间小路旁的那些灌糙丛中埋伏着无数危险的旱蚂蟥,它们嗜血成xing,专门袭击过往行人和牲畜。这些蚂璜像2—3厘米长的铁钉那样细长,隐藏在灌糙枝叶中,不易发觉,每当有人畜靠近时,它们就会沾附在身上,钻入衣内吸吮肌肤下的鲜血,由于它能分泌一种特殊的溶血物质,不仅使受害者毫无痛感,而且伤口流血不止,十分可怕。哀牢山正是位于这一区域。”
“它们吸食人脑吗?”易士奇接着问。
“它们的躯体是不能够穿透人体皮肤的。但我知道,牛如果吃进了沾有旱蚂蟥的青糙,数月后就会发疯死亡,临chuáng解剖可以发现牛的大脑中繁殖有大量的小蚂蟥,这些蚂蟥的后代疯狂的吞噬牛的脑组织,最终导致牛的死亡,当今医学也是束手无策的。”兰教授解释道。
“如果人吃进了旱蚂蟥,那或许也会同样的跑到脑子里去吧?”易士奇提出假设道。
“也许……”兰教授犹豫道。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十八章 重返山yīn村
易士奇向兰教授讲述了山yīn村七名死者的qíng况,大脑都不见了,而且脸上都挂着古怪的微笑,他听人说有可能为云南哀牢山区的五毒蛭所害,五种毒素导致濒死之人产生苦怒哀愁喜五种表qíng。
“世上竟有这事?简直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这可是一个难得的研究课题呀。”兰教授半信半疑道。
“千真万确。”易士奇郑重说道。
兰教授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还有,还有那像蟑螂一般的……黑亮亮的尸虫。”易士奇喃喃道。
“尸虫?”兰教授不解。
“就是中金蚕蛊的人于垂死之际由口鼻中逃出来的数百只黑色的尸虫,长的很像蟑螂,爬得飞快。”易士奇心有余悸的说。
“哈哈哈,”兰教授笑了起来,“金蚕蛊那只是一种迷信的传说,过去在滇湘一带的苗疆,穷山恶水,瘴气传染病流行,劳动人民在于自然界的斗争过程中处于劣势,于是幻想出一些神秘的东西来崇拜和jīng神上的恐吓。试问,有谁真正见过所谓的‘金蚕’?易老师怎么轻信这种无稽之谈?”
易士奇摸了摸怀中的瓷瓶,淡淡一笑,说道:“乌蒙山的山阳镇医院的医生护士,公安局的局长和众多的警官都看见了那一群尸虫,这些尸虫都是从一个老太婆的嘴和鼻子里跑出来的。”
“这……,那些尸虫现在在哪儿?”兰教授半信半疑道。
“山阳镇的街上。”
“如果能捉到一只,那就值得研究了,如果真的如此,从人体内部组织里孕育出来,一个新的物种,那可是本世纪生物学上的重大发现啊。”兰教授脸色憋得通红,自言自语道。
“明天,我与你同行。”兰教授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易士奇来到了长途汽车站,老远的就发现了如约而来的兰教授。教授白色西装笔挺,架着眼镜,系着一条猩红领带,手里拎着一只huáng色牛皮箱。
“教授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易士奇赞叹不已。
“六十多岁啦,再不穿就没有时间了。”教授笑道。
两人吃了些早点后,登上了前往贵州的班车。客车经湘西怀化东行进入贵州境内,过黔东走贵阳,huáng昏前到达黔西乌蒙山区,大约晚上七八点钟,他们终于回到了山阳镇。
易士奇带着兰教授径直来到了山阳镇派出所。
几天不见,王警官明显的瘦了一圈,眼眶发黑。易士奇介绍了兰教授,不久,赵局长就赶来了。
“你们真的看见过尸虫?”兰教授开门见山。
“是的,我们都看见了,黑色的,蟑螂般大小,当它们一齐涌出死者口鼻时,非常恐怖。”赵局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边桌上,易士奇向王警官简单汇报了一下湘西之行的过程,他没有提及苗疆女巫和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
“任务完成的很好,没有引起少数民族老百姓的不满,辛苦啦。”王警官赞扬有加。
“有没有办法能捉到只尸虫回来?如见活体,这可是了不起的科学发现啊。”兰教授期盼的目光。
大家除了摇摇头外就是默不作声。
“当时我们吓得都在往外跑,那些尸虫们在后面追,出了大门,它们就一哄而散不见了。”王警官耸耸肩道。
“能不能雇用老百姓来找,我可以向院里申请经费。”兰教授急切的询问。
“找尸虫?不,这样容易引起老百姓的恐慌。”赵局长否定道。
“那就说是找类似蟑螂的一种昆虫好啦,每找到一只奖励一千元钱。”兰教授锲而不舍的加上一句,“不但为国家做了贡献,而且也许可以从中找到新的破案线索。”
“那就试试看。”赵局长说道。
易士奇领着兰教授住进了上次的那家客栈,拿到钥匙一看,还是以前的那间客房,兰教授皮箱往chuáng上一扔,那张chuáng正是伊古都睡过的。
灯熄了,兰教授兴奋莫名,仍旧喋喋不休。
易士奇则躺在chuáng上,也是翻来覆去,他在想小华。
半夜时分,易士奇偷偷溜进了卫生间,并反扣好门。不多一会儿,听得里面一声轻喝,他在给金蚕喂食……
山yīn村的不明原因死亡案发案至今已经七个月了,可是仍旧是一头的雾水,没有什么进展,侦破组又是焦急,又是一筹莫展。
派出所已经派出警员陪同兰教授雇请民工清挖污水道、垃圾堆等卫生死角来寻找尸虫,易士奇则来到了小华的临时住所。
这是镇上为山yīn村七户人家准备的临时住所,是一排红砖瓦房。李家的大婶告诉易士奇,不知为什么,小华这几天每天早晨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白天从不在家。
“她能去哪儿呢?”易士奇问。
“汽车站。”大婶说。
易士奇明白了,不由得心里一热,真是山里的傻丫头。
远远的望见车站前的小山坡上,小华倚坐在一株白果树下,默默地凝视着公路的尽头……
小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轻的回过头来。
“易大哥!”女孩惊呼起来,霎时眼圈红了,晶莹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下打着转。
易士奇心内一酸,说道:“我回来了。”
山里的女孩儿xingqíng直率,但又腼腆,此刻的小华低下头来,一脸的羞怯之色。
易士奇很想将她搂进怀里,但是不敢,他怕亵渎了女孩那颗纯真的心。
“我们离开乌蒙山吧。”易士奇说。
女孩点点头。
镇派出所会议室里。
“你要走?”王警官差异的说道。
“是的,我也想通了,山yīn村的案子有你们公安在办,我们老百姓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况且学校里的假也不能超的太多了。还有,西华委托我照顾他的妹妹,我要带她去深圳了。”易士奇道。
“你们什么时候走?”王警官惋惜的问道。
“明天。”易士奇回答。
晚上,易士奇在小酒馆里宴请兰教授和王警官,小华坐在易士奇身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兰教授把盏说道:“易老师,太可惜啦,你要是晚个几天再走,说不定我已经捉住尸虫了,我要把你的名字也署名在发现论文上,这属于我们两人共同的荣誉。”
易士奇笑了,端起酒杯说道:“不必啦,您就在这慢慢捉吧,有志者事竟成,预祝教授成功。对啦,今天收获如何?”
“今天老百姓捉了数百只的地鳖和蜚蠊,他们称茶婆子和偷油婆,实际上就是昆虫纲蜚蠊目里的蟑螂。没想到这座小镇蟑螂的品种还挺齐全的呢,不但有德国小蠊和美洲大蠊,而且还有几只黑胸大蠊呢。”兰教授笑道。
“这是一种很讨厌的东西,兰教授,不知用什么办法来清除它们。”王警官皱着眉头。
“一只成熟的雌蟑螂一年可繁殖近万只后代,它们忍饥耐渴,可以1个月不喝水,3个月不吃东西,而且蟑螂在没有头的qíng况下仍然可以成活一周。在恶劣的环境条件下,无食又无水时,蟑螂间会立即发生互相残食的现象,大吃小,qiáng吃弱。近年来人们生活条件不断提高,蟑螂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比如德国小蠊爱吃发酵的食品和饮料,尤其喜爱喝啤酒。”兰教授如数家珍般的细说一番。
“尸虫侵入到蜚蠊的领地,不知会怎样?”易士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兰教授的脸上的笑容凝固起来,严肃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万一善于啃噬人体内脏的尸虫与繁殖力超qiáng的蟑螂结合在一起,产生基因突变,出现一种新的物种,那可是太恐怖了。它们可能趁你在熟睡的时候,钻入你的鼻孔,吃掉内脏,人类根本无法预防和无处可逃。”
小华听到这儿,担心的望着易士奇说:“易大哥,那些尸虫真的这么可怕吗?”
“是的。”易士奇表qíng异常严肃。
古怪的微笑 正文 第十九章 恐怖的小手
半夜时分,客栈的卫生间。
易士奇刚刚给金蚕喂完食,望着身体已基本痊愈的金蚕,心中暖洋洋的,甚至产生了一丝母爱。
“蚕儿,你能找得到前次老蛊婆口鼻中跑出来的那些黑色尸虫吗?”易士奇亲切的问道。
金蚕眨眨眼睛。
“蚕儿,找到后立刻杀死它们,一个不留!”易士奇恶狠狠的说道。
金蚕又眨眨眼睛。
易士奇装好瓷瓶出来,见兰教授鼾声如雷,便悄悄溜出客栈,来到大街上。
夜晚的街上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见不到。易士奇轻轻掏出瓷瓶,拉出瓶塞。
金光闪处,金蚕已经落在了地上,四下里张望一圈。
“走吧,去找到它们。”易士奇命令道。
金蚕“嗖”的一下蹦了出去,像青蛙但比青蛙更轻盈更飘逸,易士奇沿着街道紧紧地跟随着。
金蚕转过两个街口,前面就是镇医院。易士奇悄悄地跟着走进了医院,沿着树丛来到了后院,那里有一个生满锈斑的铁皮垃圾箱。
金蚕跳到垃圾箱前不走了,回过头朝易士奇眨眨眼。易士奇打量着这个垃圾箱,它有一米多高,两米多宽,在地面处有一个翻盖,可以用铁锨进行清理装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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