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_狐毛【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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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三轿:

  龙在道教中最主要的作用是助道士上天入地,沟通鬼神。龙被认为是“三轿”之一。这里所指的“三轿”,一曰龙轿,二曰虎轿,三曰鹿轿。道教的三轿主要是作为其上天入地的乘骑工具。张光直先生认为:“濮阳第45号墓的墓主是个仰韶文化社会中的原始道士或是巫师,而用蚌壳摆塑的龙、虎、鹿乃是他能召唤使用的三轿的艺术形象。”他把蚌壳龙、虎、鹿与古代原始道教上三轿相联系,认为二者有渊源关系。

  传说有法力道行的天师、真君还能召龙、驱龙。《酉阳杂俎怪术》称:在一个名叫云安的地主,江边有十五是险滩,舟楫若不靠人拉纤,无法通过。

  十八章 图穷匕见

  垃圾车在静寂的凌晨唱歌的声音准时响起,趴在桌上小憩的岑眠像是被这声音刺中一样,蓦地醒来。

  ……四点了啊。经历整整一周的熬夜,岑眠迷蒙地揉揉眼睛,不用看桌上的闹钟都知道现在几点了。虽说妖shòu没有睡眠的需要,但是重感冒的岑眠熬了一周,即便有贺少钰天天糊他一脸药,病qíng也只重不轻。

  在旁边的水盆子里拧了一条冷毛巾擦脸,清醒了一些,岑眠继续埋头写着那堆小山高的习册。

  五点半,楼下的山猫开始出门晨跑,岑眠终于抄完了最后一本。看着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明天,不,今天的日期,岑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贺清越就要回来了,他就可以去做那天他下决心要做的事了。

  手一甩,把最后一本习册扔到习册小山的顶上。嗯,这是最后一回了。岑眠揉着眼睛想着,歇了一会,继续把厚重的课本拿出来,摊开,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自己整理的框架图开始复习。

  六点钟,迷蒙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透过窗户。

  ……不知道大腿起chuáng没,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就赶去警署了。多半是走了吧。和贺少钰时间完全倒过来的岑眠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换好衣服抱着背包,吸了吸鼻子,满满都是感冒的味道,岑眠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连灯都没开,关门转过身,看到chuáng上压着被子睡的大腿却呆在了原地――

  朦胧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大腿的眉骨上,在眼窝投下淡淡的yīn影。见惯了大腿凶煞的样子,现在闭着眼睛,光线柔和了霸道的气质,总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就是看起来很累呢,到底被什么事缠得早出晚归呢。劳累在大腿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岑眠心里也涌出一阵忧伤。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毒药啊!岑眠低下头狠狠摇了几下,柔软的发丝都乱了,抱着书包猫着腰潜行出了房间,生怕把chuáng上的大腿吵醒。完全没听到,自己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熟悉的“嗤”地一声笑。

  * * *

  七点的车站,岑眠抱着书包从公jiāo车上下来,路上的三三两两的实习灵医一手拿着星巴克一手提着药箱,睡眼惺忪又行色匆匆。 更多的灵医隐匿在不时闪过的古老jiāo通工具和群山之间散落的别墅里。

  「贺清越:临时有事,今天会晚到,你上午下课再来找我吧。

  岑眠:好,路上小心。 」

  ……呼,要来了。岑眠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有些蠢地扬起下巴,抱着背包进了那扇敞开的红门。

  抱着背包走过那条长长的竹子路,岑眠没有低头,因为经过一周的实验,开始还低头走着的岑眠发现,在这些实习灵医眼里,他们即便看到了,也仿佛未见一般冷漠。

  停驻在教室门口,岑眠捏了捏冷汗粘腻的掌心,刚伸手敲门,门内的圆眼镜就心电感应一般打开门,左右张望,确定岑眠背后没人,才把他放进来,边走边说:“你先去摆好那些习册吧,等下他们又该回来了。”

  ……还真了解我早到的原因啊。岑眠扁扁嘴,动作熟练迅捷地把习册一个个分发回他们主人的位置,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门口便响起喧哗的声音。

  接着声音出现的,果然是圆眼镜嘴里的那群同学们。不出所料,一来就口出恶言百般羞rǔ岑眠,一边还检查岑眠给他们写的作业。直到裴钺到来,新一轮的起哄更白热化、更恶毒,拉开和前面七个早上如出一撤的序幕。

  岑眠咬了咬唇,低下头,努力不去理会那些伤人的话语。手一按,打开电脑,登上系统,里面却是一片空白,瞪大眼睛,竖起的耳朵听到大家的窃笑,再点,再刷新,还是一片空白。

  ……没了?谁把他一笔一划敲进去的资料和作业全删了?耳边的窃笑越来越大声,最后大家都毫不掩饰地开启嘲讽模式,岑眠眼帘垂下来,是了,黑个账号对他们来说多容易,何况还是个实习灵医班的账号。

  ……忍忍,自己揍不动他们,生气他们就高兴了,很快就好了,下课就能走了。岑眠鼓起嘴巴,把里面的气慢慢呼出,以平息心里翻涌的qíng绪。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小霸王们一个个走到岑眠跟前,照例掏出自己的习册甩岑眠一桌子的时候,却发现岑眠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

  下课前半小时就整理好随身物品,抱着书包的岑眠站起来,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却完整地说:“我,我不会再给你们做习册了。”说完再也不看小霸王们的反应,头也不抬地冲了出去。

  讲台上的裴钺没说话,视线落在岑眠奔出教室的背影上,看着岑眠沿路走到竹林尽头,跟着伺候顶层的一个灵医女孩走了,他眼睛划过一瞬锐利的光。

  * * *

  “你要提前进行理论考试?”贺清越端着咖啡斜坐在自己办公桌上,一身正装添了当权者的威仪,岑眠的话让她想起带他来的那天,孟涂特地登门拜托她留下这位灵主候选,好让他研究,不由得多虑。

  “嗯!”岑眠笃定地点头,一直闪避的目光此刻正对上贺清越审视的目光,身子微微发抖,却控制住自己不要退缩,又小声坚决地补充:“我看了灵医准则,只要通过理论考试,就不需要再修理论课了。”

  ……这是灵医院唯一一个会听他意见的人了,因为证人保护计划,他身为公民的权利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了被倾听的机会,他不能再软弱逃避。

  “唔,也不是没这样的先例,不过题目这么难,你都会了?”贺清越放下咖啡,端详着眼前抖着的岑眠,怯怯的样子依旧,却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同了。

  “…不全会,可是,可是我会努力的,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岑眠深深地鞠躬,软软的发垂在白空,脸蛋都因为动作充血而涨红。熬夜复习去面对魔鬼般的考试,总比面对裴钺和那群伤人的同学好。考试即便再可怕,也比不上人心可怕。

  “噗,不用这么严重,你想考等会我让小青带你去考就好了。”看着岑眠傻傻的动作,贺清越慡朗的笑重回脸上,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和洛子琛一样呢,大概她对孟涂的戒心太重了吧。

  看见岑眠一下亮起来的眼睛,贺清越把着他的肩膀把人一边jiāo给小青,一边jiāo代:“不过,即便理论考试过了,你还是要去参加实验考试哦,我们这儿不搞特殊。”

  “嗯!好!我会加油的!”生平第一次这么轻易就得到机会的岑眠开心地像是挖到萝卜的兔子,逃出生天的希望让他对实验考试的yīn影也被压在心底。

  跟着那个叫小青的灵医女孩,坐了电梯直达一层,考试当然还在实习灵医的地盘进行。

  “你只有半小时,祝你好运咯。”小青面无表qíng地放下那叠比他做的灵医习册还厚的考卷,也不看岑眠反应,规矩地守在门口,训练有素地盯着岑眠一动不动。

  ……不要方!不能方!好歹他以前灵医系都读完了,这周还开了一周夜车。岑眠胸膛大起大伏地深深呼吸,像是要把紧张都吐出来,才拿起笔认真地看题、落笔、工工整整地写着,那堆卷子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减少着。

  ……这绝对是他人生最充实的半个小时。收卷铃声响起,岑眠桌上的试卷被小青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走,然后就在卷子核实通过后,被“请”出了房间。

  看着理论考试那一栏的通过,和下面实验考试变成允许的状态,岑眠一点也不介意灵医小伙伴的冷漠,伸着懒腰回去拿书包,即便漫天乌云低压,他却感觉看到了光。

  ……总觉得,一切要走向正轨了呢。岑眠低着脑袋走,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大腿,嘴角悄悄翘起,直到他在转角的房间被一双手捂住嘴巴拉进去,看到对方之后脸色僵住――

  是裴钺。

  “不想你当年害死顾云止的事曝光,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唔,不过你吵也没事,灵医院设备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在这。”裴钺打量一圈他选的这个杂物房,再用手勾起岑眠抖着的下巴,细腻的触感让他很满意。

  “……我不是!我才没有!明明你根本就没有用召术!”不知道对方gān了什么,岑眠惊疑地发现自己身子整个都是软的,喘了好几口气,才气愤地和裴钺对质。时隔十年,他终于能问问眼前的人当初到底是如何狠心下的手。

  “哦,可能真的没有吧,可是说出来有人信吗?”裴钺嘴角斜斜地勾起一个笑。

  即便当年他的确是被买通不去保护正在使用灵术勾出凶shòu的岑眠又如何,身为蒋家的家臣,他本就不能不从;再说,连身为灵主候选的洛子琛都这么qiáng硬地要把眼前的人从灵医院抹去,就足以体现眼前的小鬼的确不是什么废柴。而这样的角色,未成形之前,都该被大家族抹去免了后患。

  “你说,他们是信一个德高望重的灵医导师,还是信一个前科累累的嫌疑犯。”裴钺看着岑眠咬着唇气鼓鼓地看着他,更想用现实碾压他。

  “我不是嫌疑犯!”岑眠晃着脑袋要躲开裴钺的手,气得眼睛都红了,怒瞪着他,吼出声,虽然那声音因为生病而嘶哑破碎。

  ……大腿和贺警督在警署给他立了案,翻案都翻到一半了,这难道什么都不算吗。这个世界真的是坏事传千里,而澄清永不被宣扬的吗。

  “呵。”裴钺看着不知死活的岑眠,手上一用力,钳住岑眠的下巴,白。皙的皮肤马上印上红肿的淤痕。只听他冷笑说:“你不是嫌疑犯,怎么会有证人保护计划呢,真以为龙族灭门案你脱得了gān系?不过是不让你逃走而已。”

  岑眠疼得一抖,眼睁睁地看着裴钺,苍白的下唇被犬牙咬出了血,想着,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证人保护计划,十年前他就被孟涂关在管理局走不掉了。即便蒋冽给他带来诸多苦难,可是那是监护人的错。敏感的岑眠宁可相信这个计划的初衷,也不去相信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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