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_狐毛【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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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岑眠惊愕地侧过头,贺大少无可挑剔的侧脸看不出一丝玩笑。

  ……大腿你真的知道你在说撒吗。

  “为什么这么想当灵医?”想起那天岑眠刚醒过来,倔qiáng委屈又喜悦的表qíng,还有从以前到现在跌跌撞撞的努力,贺少钰低着头,长指摩挲着那卷起的纸页,qiáng迫症一样熨平,嘴里问道。直到岑眠头转了回去,抑制了许久的嘴角才因着蠢龙刚才的反应微微弯起。

  “唔,”岑眠咬着筷子,仰头思考了一会,才一边用筷子戳了一只馄饨一边小声说:“最开始,大概是因为家人身上的灾难吧。”

  岑眠回想着他被捡到的场景,尽管没有以前的记忆,关于案发现场的图文他却被迫在审讯过程中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可能的杀戮手段他都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他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最开始想要当灵医的动机,不过是受了这样的刺激。

  失去的感觉太痛苦,才想要治病救人,这是很多灵医的初衷。

  “后来上学了,我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这么好走,也不知道坚持下去具体到底为了些什么。”岑眠嘟囔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里头饱满的鲜虾和鱼子凸出来,咬了一口。

  他在学校所经历和学习的,足够让他找到一箩筐退缩的理由,然而直到被劝退,甚至现在,他都没有想要放弃。

  或许并没有一个他必须成为灵医的理由吧,只是面对坎坷的命运,成为灵医让他看到或许能找到同类的可能;再说,他在救别人的时候,也在救自己吧。

  ……呜,现在大概还多了一条,想要变得有用,想要和身边这个人比肩。

  岑眠侧过头,gān净的眼睛看着倚在沙发上翻自己的课本的贺少钰,眼里满满的信任,小声却笃定的说:“不过我没有后悔过。”

  “路还长。”

  看着天真地对灵医院抱有幻想、还分不清进灵医院和当灵医区别所在的岑眠,贺少钰懒洋洋地支着胳膊说,低头看着岑眠脸上疑惑的表qíng,手上傻乎乎地举着那只被咬了一口的馄饨,忽然恶劣地笑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吃掉了那只馄饨,捏捏岑眠泛起红cháo的脸蛋,起来做饭去了。

  ……说他听不懂的话就算了!吃了他吃过的馄饨是什么意思啊!呜呜呜呜!岑眠面红耳赤地看着光秃秃的筷子,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刚才那个惊艳的笑。

  犹豫了一下,看着厨房里大腿拿着食品袋、跟黏在身后甩着尾巴的铃铛比谁更傲娇的画面,岑眠还是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夹起一只新的馄饨,啊呜,偷偷地吃掉了。

  * * *

  时间是晚上八点,完美的饭点,因此薛大仙卡着这个点数回家来了。拖着贴满标签的骚包红行李箱,薛大仙满怀期待地哼着歌,想着开门就能看到自家眠眠和一大桌饭菜等着自己,没成想一开门――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只有一只三花小母猫,屁股对着他,一下一下地嘎嘣着桌上的猫粮,听到开门声,懒洋洋地转过来,傲视众生地瞄了他一眼,gān脆抱着猫粮转过来对着他吃。

  本大仙走错门了?

  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分明是做了饭的,而且居然从厨房虚掩的门传来。

  悄无声息地放下行李箱,睨了那只明显道行匪浅的三花小母猫一眼,确保没人发出声音,狐仙大人发挥了优良的种族优势,优雅而毫无声息地渡步到虚掩的门fèng,却看到了诡异的景象――

  岑眠背对着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嘴里指点着贺大少怎么刷酱、怎么改变火候才能烤出最好吃的小鱼gān,而不可一世的贺大少居然一脸看似不耐地摊着手,隔着烧烤架,控制着业火的火候,另一只手还真拿着刷子。

  他大概是瞎了,薛大仙这么想着,动作轻得没发出一丝声音地回到房间,这场面贺大少要是知道他在看,估计又要开打了。

  厨房了托着腮看着小鱼gān流口水的岑眠完全不知道师兄来过,还眼巴巴地看着大腿手里刷了酱汁的小鱼gān,终于从贺少钰手里接过一条,张嘴就是一口:“嗷呜,烫,烫烫……好次!”烫出了眼泪的岑眠“嘶嘶”地呼气,腮帮子鼓着,还要一口一口地边chuī边吃,最后满足地看着饲主。

  啧,蠢死了!贺少钰看着岑眠满足的表qíng,看到蠢龙嘴角没有被烫出泡泡,才放下湿毛巾,重新拿起刷子刷酱汁,目睹岑眠烫到时皱起的眉现在才松开。

  迅速解决掉一块小鱼gān,岑眠看着剩下的,还是好想吃呜!托着腮满眼崇拜地看着大腿,唔,这么看更帅了,围着围裙也一点不违和啊,他的世界观是怎么了。

  “看什么看!”被岑眠快要冒出星星的眼神看着,贺少钰轻哼了一声,手里熟练地控制着火候。

  “我还想次啊呜!太好次了!”岑眠耿直地求投喂。

  “说好的你只能吃一条,剩下的都是我的。”贺少钰低着头,假装看不见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用力地抿了抿唇。

  “呜,好吧……”岑眠咬了咬唇,有些失望,不过的确是他答应只吃一条的。谁知道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大腿的烤鱼技术这么突飞猛进啊呜呜呜呜!

  “这条是不是还要加蜜糖?”恶声恶气又理所当然的问话。

  “啊?”岑眠惊喜地抬头,看见那条刚出炉的烤小鱼gān,馋得就要从背后冒出小桃心:“要!要刷两次的!”

  “啧,真麻烦。”和他说的话完全相反,贺大少长指捏着刷子刷了两层,刚好烤到粘稠又不掉下来的状态。

  看着岑眠学聪明了呼着气,一口一口地吃掉,蠢蠢的脸上是满足的笑,贺大少轻哼了一声,抿起许久的唇弯了起来。

  啧,他居然因为这种弱智的行为感到了成就感。这么想着,贺大少从冰箱里拿了酸奶,撕开盖子,顺手吃掉上面的酸奶,剩下的盒子递过去,像喂铃铛一样,投喂起吃小鱼gān烫嘴、手上还要抓着两条不放的傻龙。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把那箱行李都收拾好,准备用浴室的薛大仙拿着衣服打开厨房门――

  贺大少瞪着狐仙大人,下意识地摁住了就着自己手舔酸奶的岑眠。

  坐在小板凳上的岑眠毫无防备地,就这么被一脸扣进酸奶杯,顺势往前一撞,糊了贺大少一腿根的酸奶。

  “呜!大腿你gān嘛!”差点就盯裆了好吗!岑眠忿忿地指控,看见大腿被弄脏的裤子,脸蛋微红,委屈的神qíng又憋了下去。

  贺少钰低头看着脸蛋红红的,鼻子嘴巴还沾着白色糊糊的傻龙,还不自知地一脸憋屈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发飙,漂亮的眼睛略略挪开了视线。

  “看来还是贺大少比较需要用浴室啊,我等会再洗吧。”狐仙大人妖娆拖长的语调响起,意味深长地看着贺少钰。

  “师兄?!”背对门口的岑眠被炸得一下从小板凳转过头,沾了酸奶的嘴巴还没擦就笑起来,又惊又喜地看着薛凉,配合着后面沉着脸的贺大少,真是好一道美腻的风景。

  “唔,我不在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狐仙大人摸着下巴,啊,为什么他一回家就迎接了这么多辣眼睛的场景。

  Ⅴ羽衣人

  二十六 何去何从

  六月二十一日,夏至气节,城市的灯光点亮夜空,疏朗的三两星星高挂,沿着夜幕一直延伸至郊区。

  昏huáng的路灯道道光束打在白天晒得几乎要融化的路面,闷热的空气里流动的风chuī散了些许白日的热气,灯光照不到的树丛里,此起彼伏的虫鸣不知疲倦地唱起来,偶尔还有早醒的知了,加入这嗡鸣的合唱。

  仲夏的妖怪也是格外的活跃――

  “这堆虫子晚上不睡觉的吗?这还是虫鸣吗,简直鬼chuī灯啊。”陆隽看着窗外的声控灯被虫鸣震得一闪一闪的,手上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跟贺少钰一起打游戏。

  “这时候就应该叫陆总裁把他们逮回来做菜。”刚做完全套保养的薛凉一边扯着脸上的面膜,一边走过来,在绷直了背看书的岑眠旁边坐下。

  “你又输了。”贺大少长指冷静地敲键盘,再次毫不留qíng地秒杀了陆隽。

  “啊啊啊啊啊,我不会玩这个职业,你等下,我去问我男神!”陆隽脑袋上的卷毛都气得歪了几根,手上关了游戏界面,切出去啪啪地打着字。

  贺少钰放下无线键盘,看着对面沙发上那头蠢龙,啧,那家伙已经坐在那里看了整整一天书了,绷直的背一天下来还是紧张地没有松懈,脑袋一动不动地垂着,手上偶尔翻过那被笔记画得伤痕累累的书页,饿了就啃旁边的那盒冉遗鱼gān。

  岑眠正看书看得天昏地暗,手下意识地伸过去拿小鱼gān的时候,却摸了个空,终于懵懵地抬头,看见变了位置坐在地上的大腿,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小鱼gān,侧头讷讷地说:“……敲键盘还吃零食影响发挥啊。。”

  ……所以,小鱼gān还是还给我次吧!

  “呆子,就是吃这么多小鱼gān才这么蠢的!”贺少钰伸指弹了一下岑眠脑门,想起之前在贺家医院住院时贺清越对于忌口的叮嘱,无qíng地没收了剩下的小鱼gān,啧,他就不该给傻龙烤这玩意!

  “……那我不吃了。”岑眠鼓起腮,傻头傻脑地看着贺少钰,软乎乎的声线透着几分委屈,正准备服软继续看书,却眼睁睁地看着大腿转过去拿了小鱼gān吃了起来。

  ……马蛋!说好的吃多了会变蠢呢!那你吃什么啊!呜呜呜呜!岑眠气鼓鼓地捏着书页,紧绷了一天的紧张心qíng反而有所缓解。

  ……冷静,深呼吸,岑眠认真地吸气、呼气,qiáng迫自己继续心无旁骛地看书,明天就是实验考试了,他不能失败。

  ……虽然什么也看不进去,看啥都是过眼云烟。

  “卷毛,你不是找你男神吗,gān嘛打电话?”刚把脸上面膜揭下来的狐仙大人“啪啪啪”地狂拍自己的脸蛋,余光睨着掏手机熟练地输号码的陆隽。

  “发短信他不回,估计在处理家里的事吧。”陆隽低着头敲着号码,头也不抬地说。

  ……才去了大半个月,这就了解到人家家里了。岑眠一脸懵bī地看着卷哥,随后想起那次“嗯嗯不成反被嗯嗯”的被直播,唔,都嗯嗯了,好像见家长也没什么,不过,陆总裁怎么办?

  “还打不打,不打我去看卷宗了。”贺少钰背挨着岑眠作者的沙发腿,伸直了长腿,仿佛看不到岑眠忿忿的表qíng,一条一条地吃着小鱼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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