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_狐毛【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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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呢?”贺少钰揉着自己皱紧的眉头,绕开沙发上不知道死了还是睡着了的陆离,问陆隽。

  “啊,在这呢!”陆隽熏熏然地指着饭桌上那锅冒着热气的麻辣烫,很大一锅,非常的圆。像是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冲客厅的岑眠和薛凉大叫:“龙崽崽!骚狐狸!吃蛋糕啦!”

  “好!”岑眠小跑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愣。

  半醒的狐仙大人倒是很有义气地把陆离抬了进来,非常端庄地落座,瞄了麻辣烫一眼,毫不意外地说:“嗯,至少形状是对了,没有辜负我的委托。”

  “你见过谁家蛋糕会冒烟?!”贺少钰沉着脸在岑眠位置隔壁坐下来。

  “有吃的就好啦!反正大家都没吃饭吧!”岑眠捧着碗碟筷子酱料过来,被贺少钰半路劫走,放在桌上任由他们自己拿。

  ……就是有点儿热啊。岑眠坐下来,看着大腿的脸色,还是只拿了自己的碗碟,不过酱料倒是给每个人按照口味调好了。

  “龙崽崽!好热啊!快来喷点水!”山神大人小小的身体趴在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盆里,里面全是刚烫好的食物。

  “咳。”和其他人一样拿着碗吃的岑眠被呛得咳了一声。

  ……他还真不会喷水。少看点人类拍的电视剧啊。

  “吃你的,别管他。”贺少钰一条鱼ròu甩过来,岑眠立马被风味独特的鱼ròu吸引,喷水什么的秒秒钟抛在脑后,埋头吃起来。

  “卷毛,你先把你这一大盆吃完吧。”狐仙大人捧着小碗优雅地吃着,看了眼在桌边还在沉睡还是昏迷状态的陆离,补刀:“吃不完我可以叫醒陆总裁,帮你一起吃。”

  “啊哈哈哈,好笑,来看我们谁快!”陆隽沾着酱汁的嘴巴弯起,给了狐仙大人一个挑衅的露齿笑,完全没有“女神”仪态。

  “哎呀,现在的小孩子。”薛凉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口,斜眼过去:“比就比。”

  岑眠捧着碗,一脸懵bī地看着他们一个láng吞虎咽一个优雅地仿佛在吃西餐,这就开始了?

  贺少钰把碗里一条新涮好的鱼剔走最后一根骨,甩进岑眠碗里,别过眼不看对面二人,啧,不是很想承认本少爷居然认识这俩货。

  十五分钟过去了,岑眠才把那条冉遗鱼解决了半个肚腩,对面的卷哥一抹嘴,大盆子“哐当”一放,桌子都抖了三抖,沾满酱汁地含糊着:“嗤完了!”

  看不下去的岑眠站起来,进浴室湿了条毛巾,出来,正要给卷哥擦嘴,贺少钰挑起眉,拿走那条毛巾,右手举起手机“咔擦”给陆隽留了个影,才一把把毛巾糊了陆隽一脸。

  ……大腿,你这样会被陆“女神”家万千粉丝日的我跟你讲。岑眠看着大腿一脸来劲的恶劣表qíng,想着,难道猫薄荷也对羽族有用。

  “哎呀,吃不下了,卷毛你慢用哦,不过吃这么多,女仆装还能藏得下你吗。”狐仙大人非常欠扁地转移火里。

  “骚狐狸!我日`你……”把脑袋上的毛巾扯下来,在贺大少和狐仙之间衡量了一下战斗力,最终扑向了薛凉。

  ……这就开打了?!为了个盆?!岑眠傻眼地站在大腿身边,看着眼前的双人对打,直到陆总裁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句梦话――

  “陆隽,尾巴自己拿着,屁股撅高点。”

  立马把双人对打升华成人shòu三人混战。

  岑眠看着变回小狮子原形、在陆总背上蹦Q的卷哥,双手捂眼,没眼看了。

  “喂,来打我啊,你这么跳下去会死人的吧。”寂寞没人撩的狐仙大人立马OT,转移了卷哥吸猫薄荷吸high之后尤其勇猛的战斗力。

  “……噗嗤。”岑眠看着满桌凌乱的锅碗瓢盆,还有明明个个修为高深,却打闹得像个孩子的室友,身边还站着一脸黑沉沉、视线还是落在眼前混战中的贺少钰。

  ……不知不觉,大家的关系都变得这么和睦了呢。

  这样有一群朋友陪伴的小日子,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吧。这份细水长流的快乐和追求理想的绝决,是他们送他最好的礼物。

  * * *

  今天特别high的卷哥和微醺的师兄一时半会也闹不完,岑眠gān脆悄悄到了阳台。

  大夏天的晚上,凉风习习的,头顶上是陆总裁新带回来的满天星,外面是夏天越发青葱拔高的竹子林,风一chuī,簌簌的声音发出来,非常撩动心弦。

  “今天又被欺负了?”贺少钰带着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抱臂和他一样,倚在栏杆看阳台外竹林婆娑、满城闪烁灯色。

  “没有的事。”岑眠本来玩着手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把手机随手熄屏,放在一边,还是没说被故意做手脚的事,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微微弯起:“我还拒绝了蒋冽。”

  “哦?”贺少钰听到那个名字眉头微皱,看着岑眠映着闪烁灯光的gān净眼睛,难得没有打击他,别过脑袋,第一次给了表扬:“很厉害嘛。”只是懒洋洋的语气和内容一点不符。

  “嗯,谢谢你。”岑眠侧过头,看着那张灯影下更加勾人沦陷的脸,脸颊热乎乎的,庆幸大腿没有转过头,不然他肯定不敢这么笑着骄傲地说话。

  “啧,谢我gān什么,这是你的选择,谢你终于不再那么婆婆妈妈看不清目标吧。”虽然这么划清界限莫名地不慡,贺少钰侧过头,捏了一下那张细腻的脸颊,热乎乎的软绵触感让人很愉悦。

  “……嗯。”岑眠眼神黯淡了一下,把脑袋重新对着风景,任凉风chuī散脸上的热度。

  贺少钰长指刚收回,眼神却依旧落在岑眠身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眼睛微眯,却没说话。

  “大腿,你可以跟我讲讲那个我的同族吗。”岑眠脑袋垂着,只留给贺少钰一个发旋。

  “讲什么?”恶声恶气地回。放在平时,贺少钰肯定不会搭理他,不过今天既然是蠢龙的生辰,就勉为其难答应一下吧。

  “他长什么样?做了些什么?”岑眠声音闷闷地,托着腮趴在栏杆上,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要问些什么,要怎么问,问了又能gān嘛。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贺少钰打了个呵欠,声音慵懒,漂亮的眼睛垂眸看着岑眠沮丧的样子,猜测今天贺清越和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其实不想说也没什么。脑dòng大得突破宇宙的岑眠瞬间脑补出N种缠绵悱恻的过程。

  “哦,那会大概是瞎了吧。”贺少钰看着岑眠变幻莫测的脸色,眉毛一挑,啧,蠢龙,肯定又在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qíng节。

  “……”岑眠听着这让人误解的话,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看得透透的,侧头看见贺少钰不似开玩笑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才淡下来。

  ……瞎了,是真的看不见了吗。岑眠看着那双漂亮的、倒影着外面光影的眼睛,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蠢蠢的自己。这么好看的眼睛,看不到的时候,会是什么心qíng。在那样残酷的羽族里,又是怎样的处境。

  没有想象到大腿的心qíng,岑眠自己的心倒是先抽痛了一下。

  ……人和妖shòu都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自己曾因为大腿伤心得要命,之后大腿一句凶巴巴的关心就能把这伤心冲走;明明自己曾无比在乎这位龙族故人,却能因为这人让他无意窥见大腿潦倒脆弱的一面,所有酸涩都变得不重要了,忽然就有保护的yù`望。

  “刚开始是五感全失,后来我才慢慢恢复四感,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是他用逆鳞救了我。”贺少钰状似无聊地说着,把岑眠渐渐垂下眼睫的复杂表qíng尽收眼底,眼神又转向被风chuī得簌簌响的竹子和后面的大都市。

  啧,真难讲,为什么蠢龙这么敏感,怎么说都能点着。

  “不说这个,没意思,”贺大少自然地带过前两句,支着胳膊,漂亮的眼睛睨过来,把话题带回他来:“你倒是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蠢龙没被欺负,他才不相信,不然眼底哪来的红光。啧,如果是他想的那样,贺清越结果出来之前,蠢龙不知道已经受了多少折磨了。

  岑眠却依旧趴在栏杆上,侧过脑袋面对风景,不再去看那双有着自己小小倒影的眼睛,用力地咬着唇,眼睛有些水光,脸颊在凉风chuī拂下渐渐变回原来的淡色,却没有答话。

  显然比起这个问题,贺大少之前的话更让他纠结。

  ……眼前的人明明对自己总是霸道又无理,可是在自己眼里,这些举动,这个人,却像是那张晒过之后的软被子,像那锅冒着热气的“蛋糕”,都是他日复一日心心念念着的,都是他改变的根源。即便因为对眼前的人这样复杂的感受,让他摔跤,让他酸涩,他却想去保护这样的贺少钰。

  ……即便以这样脆弱的身躯,和微不足道的力量。

  “行了,不想说就别说。”反正明早他就知道了。贺少钰看着小家伙委屈又果断、郁郁寡欢的表qíng,啧,小脑袋瓜里在琢磨什么呢。龙族真是让人猜不透。

  贺少钰伸出长指,本想捏那张脸,看到那刚才捏出的印子,半路改道,手掌揉乱岑眠细软的头发,忽然说:“喂,生日快乐啊。”

  “……嗯。”眠感受着脑袋上的抚触,看似蹂躏的动作其实很温柔,就像对面的人一样。眼睛热热的,嘴巴微扁,加上刚才的感触,忽然有种想冲上去把大腿抱进怀里的冲动。

  “喂!你别哭啊!我说生日快乐不是让你哭的!”贺少钰眉毛皱起来,还是捏了那张脸蛋。

  “……才没有。”岑眠从他手中逃脱,脸蛋红红的,试图让凉风chuī走这股冲动。

  “小――白――龙――你――人――呐!”陆隽扯着声音满屋子找龙的动静越来越近,岑眠蓦地回神,讷讷地应了一句:“卷哥你别跑了,等下又摔了!”

  ……感觉卷哥,感谢伟大的山神,把他从这个万恶的冲动里拉了回来,阿门。差点gān坏事了啊!呜呜呜!

  岑眠一头扎进客厅,贺少钰看着蠢龙几乎同手同脚的动作,眉毛一挑,不予置评。

  捡起岑眠落下的手机,贺少钰想起他进来时蠢龙藏起来的慌张动作,长指一划,屏幕上俨然是捕鱼达人的游戏画面。

  自从上次跟陆隽学了以后,岑眠一直非常喜欢,一闲下来就会打开游戏。然而眼前游戏界面上显示的停止时间,却是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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