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很可怕好吗。人类的领导人阅兵都没这么夸张。呜呜呜!附属医院也这么森严,家里肯定更可怕了。不对,大腿家里关自己什么事。
黑色机车幽灵般潜入上次那扇私人电梯,前面居然已经停了一架骚包的红色超跑。
……越看越像师兄那辆。
“怎么这么久,我都快被你们家的警卫盯出一身包了!”坐在车顶数尾巴毛的可不就是薛大仙吗。
“师兄!”岑眠惊喜地小跑过去,一点不像有事的样子。
“放你进来就不错了。”贺少钰拦腰把人拎回来,输了密码,验证过指纹,电梯cao作灯随之亮起来。
一狐一龙一凤于是就这么长驱直入地进了贺家附属医院。
电梯门打开,还是上次的楼层,门外直接就是堂皇的客厅,装潢得像私人单层别墅而不像个医院,沙发上坐着的贺清越看到三人,脸上露出笑容,素颜让她看起来比之以前的豪气更为温婉。
“清越姐姐好!”岑眠礼貌地微笑,想起贺清越叮嘱助理的事qíng,更加心生好感。
“真乖。”贺清越涂着红指甲的手伸过来,蹂躏了一把岑眠的脑袋,给了他一个香水味的怀抱,侧头问他:“小朋友这次又是哪儿病了啊?”
……他病了吗,压根不造好吗!莫名其妙就被送来医院了,连师兄都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把我拉过来的。”岑眠无辜地看一眼毫不客气去倒红酒的师兄,又看看一脸yīn郁的大腿,才和关切的贺清越说。
非常地认真严肃。
“哈哈哈哈,那你先进去上次的房间等我,乖。”贺清越豪慡地揉岑眠脑袋,被贺少钰瞪了一眼,才放开岑眠,看着他走到尽头那一间房间才回神,问贺少钰:“说吧,怎么回事?”
“我怀疑今天的实验考试有人给他布了阵。”贺少钰脸色不善地在沙发坐下,长腿撂在茶几上。
“这就有趣了。”狐仙大人晃酒杯的动作一顿,嘴角翘起,眼里却闪过一丝锐利。
“怎么会呢,蒋冽刚接手我的位置,就做这样的事……不过,也有可能,按岑眠的身份,孟涂现在又掌控了灵医院。”贺清越眉头皱起,显然离职的事让她在族里也备受压力。
“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狐仙大人抿了一口红酒,魅惑地冲贺清越一笑:“拜托贺小姐了。”
* * *
岑眠睁着眼看着前方,不去看身上贴满的符和吸盘一样的法器,却看到了前面那张复杂的族谱,眼尖地第一个发现贺少钰的名字。
……好多个贺少钰的名字。
“……这,居然有这样的族谱吗。”岑眠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禁不住发出惊讶的低叹。
旁边贺清越本来忙着布阵,以便迅速地检查岑眠身上那道诡异的红光,听到这句问话,笑着说:“你是被阿钰名字吓到了吗。”
“是啊,原来族长都是世代同名的啊。”岑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大串儿连下来的名字,莫名地喜感。
“理论上说,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不过少钰二十年前转生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那时候好一段时间他的能力也没办法显现。而且要到二次涅之后他才能继承凤主的记忆,现在要说是同一个人,也有点牵qiáng吧。”贺清越蘸了朱砂,在第一道符画着咒文,低着头说。
“……意外?”岑眠想起大腿从来威武霸气的样子,难以想象他也有像自己一样的时期。想到侧面看到贺家的各种森严规制,岑眠心里抽了一下。
……一个没有能力的孩子,要在这样的家族生存,会有多么困难,比自己现在这样不知痛苦多少倍。
……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嗯,不过就是你们龙族那位小伙伴救了他,这也是为什么阿钰这么在乎这个案子。”贺清越写完第一道,蹲下。身子继续写岑眠身上贴着的第二道符,只让岑眠看到她的发顶。
……龙族小伙伴啊,岑眠咬了咬唇,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受,也不知道是同qíng还是发酸,摇摇脑袋,很久以前做的关于大腿和龙鳞的梦浮现出来,转移话题地随意问了一句。
“清越姐姐,那片龙鳞也是那位龙族小伙伴的吗。”
岑眠清晰地看到贺清越熟练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想起那只冰凰可能是眼前的人,正要道歉,才听到她说:“是啊,那位龙族就是用那片逆鳞救了阿钰。”只不过这片逆鳞还是被爷爷拿去换湖区的十几年安宁了。
……这样啊。岑眠低下头,难怪这位龙族故人这么重要。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
“好了,来,仰起脖子,我来给你把符和法器摘了。”室内安静了许久,只有仪器滴答的声音,半晌,贺清越才直起身子说。
“好。”岑眠乖顺地仰着脖子,生怕给贺清越添麻烦。
贺清越沿着白乎乎的小肚皮开始摘符,摘到脖子边上最后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岑眠虽然是人身,本体的皮肤却若隐若现,银白的鳞片在灯下美得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小世界,只是,怎么有两片凸出来了,伸手一摸――
“嗷呜!疼……”岑眠疼得一抖,眼眶霎时疼红了,脖子还是为了方便贺清越仰着。
“唔,我摸到你的逆鳞了,不过你也是奇怪,居然长了两片。”贺清越凑过去一看,动作却一顿,哪里是两片,明明是三片,不过最后一片被齐根而断了。
“……怎么了吗?”岑眠疑惑的声音从后仰的脑袋传来,还是颤颤的,看来刚才真的疼坏了。
“没有,刚才的事,别和别人提起哦。”不知道想起什么,贺清越垂下眼睫,语气依旧地说。
“为什么啊?”岑眠感觉贺清越在他肩膀一点,上次的住院让他学会了,这个是完成的意思,于是活动着仰得都僵硬了的脖子,不解地问。
“逆鳞乃jīng魄之形,对龙族向来重要,况且其功用广博,许多洪荒古籍均有记载,不然也不会引来这么多祸端。”贺清越说的是实话,只是真正的原因她没有说出罢了。
岑眠不疑有他,这些他都听过太多,而且他也不会莫名和别人聊起这么私密的话题。
“怎么样?”看着岑眠跟在贺清越后头乖乖地走出来,脸色无恙,贺少钰拧紧的眉头松懈下来,抬眼问贺清越。
“暂时没看出什么,明天才有结果,你要在这过夜吗,我那边……”贺清越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眼睛状似不经意地看向贺少钰。
“不了,有结果给我电话。”贺少钰站起来,拦腰把岑眠从贺清越身后带过来,按了电梯,带着蠢龙进去了。
“谢谢贺小姐哦,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找我。”狐仙大人弯起狐狸眼,最后抿了一口红酒,进了电梯,顺手在关门前给贺清越一个飞吻,补了一句“谢谢款待!”
和有些失魂的贺清越淡漠地jiāo换了个眼神,贺少钰看到还傻乎乎地和贺清越招手的蠢龙,下手很轻地敲敲他脑袋瓜,问:“真的没事?没发生什么吗?”
“噗,你想发生什么啊!”微醺的狐仙大人控制不住内涵地一笑,狐狸眼睨过来。
“……没,没有啊。”岑眠仰起头讷讷地说,电梯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微眯,看不清贺少钰的表qíng,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 * *
回来的时候开的是狐仙大人的车子,跑车疾驰带来的狂风被隔绝在车外,车内一片宜人暖意,等到了家,岑眠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
迷迷糊糊地跟着大腿和师兄上了楼,岑眠满脑子只有那张他早上刚晒好的被子,上面肯定满满都是阳光杀菌之后味道(也有人类将其形容为螨虫尸体的味道),啊呜,肯定很舒服。
“喵~~~~~”丝毫不傲娇冷漠的喵叫从门后传来,充分展现了一只猫在发qíng期喝醉后嗯嗯到顶点的感qíng,岑眠被激起一身jī皮疙瘩,抬头看了看门牌,S601,没错啊。
“你没有亲自去拿蛋糕?!”贺大少瞪着狐仙大人,凶狠的眼神分明这么说着。
“啊!我让卷毛去了啊!人家担心眠眠嘛!”微醺的狐仙大人狐狸眼眯着,嘴角吐露着低语。
“师兄你在嘀咕什么?”岑眠不明所以地看脸色微红的薛凉。
“别管他,进去了。”别过岑眠脑袋,贺少钰长指并拢,用力地敲了两下门。他和陆隽对好的。
“啊啊啊啊!来啦!啊…cao……摔死你山神爸爸了……”陆隽兴奋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却是极其凌乱的,仿佛在躲避着满地的什么。
……卷哥你到底在兴奋什么。岑眠满头黑线,下一秒就被打开门“啪――――――”地炸开的彩带糊了一脸,还有陆隽飞扑上来,嘴里大喊着:“生――日――快――乐――小――白――啊……铃铛我糙你大爷!”
“噗嗤,谢谢!”岑眠看着仿佛被拆迁办qiáng拆过的家里,地上陆总裁种的猫薄荷被搬进了客厅,满地都是前来聚众吸毒的猫咪,只有铃铛大人还坚。挺着,狠狠站起来绊倒罪魁祸首陆卷毛才倒下。
……虽然很乱,可是很想哭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谁把陆离的猫薄荷搬进来了,不小心我们都吸high了。”陆隽脸色酡红,满脑袋卷毛里冒出来一只毛茸茸的狮子耳朵。
……他差点就忘了,卷哥也是猫科动物。
“我们能进去了吗。”贺少钰低气压的声音传来,显然为了岑眠的生日正在忍受着人生不可承受之重。
本来准备跟着微醺的薛凉进去的岑眠回过头,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平日里高傲的铃铛女王正挠着贺少钰的裤腿求抱抱,趁着贺少钰沉下来的脸色,jīng彩至极。
……等铃铛醒来,这肯定会成为她人生的污点吧。
岑眠努力压下嘴角,蹲下。身子把铃铛抱起来,一路上收拾好地上横七竖八地醉倒的猫咪身体,一只一只地给它们都找好温暖安全的地方。
……啊呜,毛茸茸软绵绵的!好幸福,啊啊啊啊,他要哭出声了,好乖的猫!好软的ròu垫!岑眠搬着猫咪,一边偷偷捏ròu垫顺毛,一边想着。
看着完全脱离原来惊喜计划的场面,贺大少眉毛深深拧起,gān,他真的不是很懂猫科动物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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