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早知道拿个体积大点的,这么小蠢龙得找傻了。
“……我居然扔到这了!”岑眠难以置信地蹲在池边,趴着白玉栅栏,盯着那枚金灿灿的五毛,转过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看!那个!最中间那个!”一副难得的自豪样。
“还不错。”贺少钰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瓜,看着那一脸傻笑。唔,五毛好像也可以,以后多找一点五毛好了。
岑眠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在看,贺少钰却看着那不规范的蹲姿,啧,等下腿麻别找他。这么想着,贺大少还是忍无可忍地把人拉起来。
“嗯?”岑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以后再来,现在该回家了。”贺少钰恶声恶气地威胁。
岑眠正在兴头上,现在看到贺少钰的脸色,才想起刚才说要来是因为想哄他,于是悄悄地主动牵上贺少钰的手,脸上还带着刚才那灿烂的笑:“好!以后再来!”
贺少钰脸色不自然了一瞬,手上却紧紧回扣着岑眠的手,在前头走着,带着蠢龙上了车,才径自去开车。
晚秋郊区的傍晚,少有人烟的路上,贺少钰专注地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看看旁边看风景表qíng丰富的蠢龙。
在一片隐约的虫鸣中,银灰色跑车穿过两旁一片一片开始染上金色的田野,开往纷繁灯火芜杂的城市另一端。
那是家的方向。
Ⅸ九宫八卦牌
四十六 不速之客
时间扑棱着翅膀,刷刷地就飞过去了,不知不觉已过了霜降。
十月末的深秋时节,天气已经是结霜凝露的寒凉。此时夜色笼罩,更是如此。
可是山海小区灯火通明的小cao场里却依旧有人大汗淋漓――
“……呼哧…慢点啊…呼……”岑眠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昨天谁答应我今天跑五圈的?”贺大少游刃有余的声音。
“……呼……不行了,真的!”岑眠拽着贺少钰深灰背心的衣角,脸蛋不知是喘不过气还是被贺大少穿背心的样子臊的,红扑扑地像只苹果。
……这么凉的天还露着胳膊和锁骨也不怕感冒。岑眠显然还对那些远远觊觎贺大少的妖shòu们耿耿于怀。
“啧,你说的,下回我说你是小身板可别又怪我。”贺少钰牵着岑眠的手,也不嫌弃上面的汗腻,眼睛看到蠢龙脖子上那道逆鳞口子,即便结痂成深红的样子还是那么狰狞,就不由得把qiáng迫小家伙锻炼的话咽下去。
gān,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原则了。
“……四圈半了!呼,四舍五入也算五圈了。”岑眠实在没力气地停下,被贺大少牵着不准蹲下,只能跟着男人迈开酸软沉重的双腿散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那酸痛还真的奇异地少了。
“有没有搞错,不跑别碍事啊。”后面紧跟着岑眠的花妖因为他的动作bào躁地说,明明旁边有跑道可以绕开,妩媚的眼睛却还是不满地带着尖刻看着岑眠,带刺的花枝都化出了形,就差没动手了。
前头牵着岑眠的贺少钰感觉到杀意,当即回头,锐利冷然的目光渗得花妖背后生寒。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走!”无暇顾及贺少钰的表qíng,听到指责的岑眠下意识就乖顺地回过头道歉,却看到花妖撇了撇嘴怏怏地从旁边空旷的跑道去了。
……他只是道个歉啊,为什么这么害怕。刚才分明感觉到恶意的岑眠看着花妖的动作不明所以,挠挠后脑勺,回头和牵着他的贺少钰说:“我们回家吧,你什么时候要回湖区?”
“不急,先回家。”贺少钰看着岑眠还因为喘气起伏着的胸膛,把臂带里震个不停的手机给关了,牵着岑眠往出口走去。
一个月前庭审的结果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两人走后,陪审团的确在私庭地底下发现了炼妖的阵法和大妖案里那些失踪大妖的残尸,而那阵法的图纸和力量均直指孟涂。
本应是人赃并获皆大欢喜的结局,最后孟涂却当庭消失了。
其间曲折,先行离去的岑眠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判决有一半没法执行,反而四大家一起围闭了私庭,沿着那阵法查到了湖区。
也不知查出了什么,各家都派兵驻扎于斯,俨然一个禁区的阵仗比龙族梧桐山区还要严格,就连各家派过去的代表都不许轻易改变行程。
至于蒋家,判决出来以后,本只有蒋老爷子在申请延迟判决生效期,看着就是孤立无援的局面。可湖区被查成了禁区以后,竟然其余三家均默认了这一条,直接到迷阵解开彻底真相大白后再议。
如此举措自然不是蒋家一家争辩可以的。想必也是考虑到禁区探索的难度和人手需要 才同意。
由此,湖区里的复杂qíng况和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然而在贺少钰的保护下,这些离岑眠都很远。他体会最深的,就是这一个月贺大少晾着那厢不断催促的人不去湖区,天天在家里监视着自己。
岑眠虽说担心贺少钰的职责,但湖区qíng况叵测,贺少钰不去他反而担心少些。毕竟他也只是个担心爱人安危多于名声的胆小鬼啊。
于是贺大少真就陪岑眠宅着,直到一周前小家伙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痂,开始了庭审时就说的锻炼计划,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夜已渐深,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岑眠任着贺少钰紧紧攥着他的手走在前面,gān净的眼睛看着暖huáng的灯光下那人颀长完美的背影,想起贺少钰要自己做什么都事先报备的叮嘱,还是把犹豫道出了口:“大腿。”
“gān嘛?”贺大少依旧目不斜视的走着,手上却紧了紧岑眠的手,像是嫌他手太冷,gān脆把人拉到身边跟着。
“……你答应过让我保护你的,等你去湖区了,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岑眠捏捏贺少钰攥紧他的手。
贺少钰脚步停下,垂眸睨着那只一脸无辜不知道自己在问多么危险问题的蠢龙,岑眠却还咬咬唇,补充道:“……我伤口结痂了,现在也不是病号了啊。”
“等我探探路,没什么事qíng再接你进去。”贺大少睁眼说瞎话,见岑眠还是忧心忡忡相,搬出蠢龙最怕的贺长老:“难道你想见到‘爷爷’?不怕?”
啧,他怎么不懂蠢龙在担心什么。
可是这个笨蛋怎么就不懂,一旦他带他去了,就意味着默许四家用岑眠做任何事来对付消失的孟涂和他背后的东西,而这其中的代价怎么也轻不到哪去。
即便岑眠注定是唯一能破解这个僵局的人,事qíng明了之前,他怎么可能带他去。
“……见到‘爷爷’也没关系啊。”岑眠讷讷地回答,gān净的眼睛却还看着贺少钰,和见到那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相比,眼前人的安危和龙族的存亡明显重要得多。
贺少钰愣了一下,才凶巴巴地捏了一下岑眠的脸蛋,道:“会带你去的,在这之前,给我乖乖呆着别出事,不然……”
“……不然?”岑眠听到第一句就安心了,歪头蹭进贺少钰暖洋洋的手心,看着他不解地接。
“不然回来吃了你。”贺少钰恶狠狠地顺势继续捏岑眠的脸,却没捏疼他。
“不出事就不吃了吗?”威胁的话听多了,像是知道贺大少不会来真的,岑眠眨了眨眼睛问。
“……啧。”贺少钰眉头一皱,脸上表qíng明白地写着压不住自家龙崽的感觉真的非常不慡。
“嗯?”岑眠憋着笑意,眼睛在暖huáng的灯下亮晶晶的。
“就这么想被我吃?”贺少钰把岑眠手拉在腰间,整个把岑眠笼罩在怀里,凶巴巴地低头凑过去。
……好像玩脱了,逗大猫逗久了,忘了老虎也会发威了。
岑眠心里蓦地一跳――被贺大少凑近的脸和身边撩人的气息臊的,下意识地咬唇,还没咬到就被贺大少不满地捏开,无辜地看着对方,惹来贺大少俯下脑袋使坏亲他――
“呜!……会有人…”岑眠愣了几秒,才开始在贺少钰怀里挣扎,余光看到旁边没有居民经过,才渐渐在悱恻的动作下软了身子,仰着脑袋承受贺少钰缠绵的吻。
啧,本来只是想闹一下蠢龙而已。贺大少仿佛看到自己的自制力和旁边的原则抱着臂一起鄙视自己。
贺少钰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长手长腿把他整个人圈着,像是紧紧锁着猎物一样让岑眠无处逃脱,只能被禁锢着贴着对方滚烫的身体。
缠绵地舔吻之后,贺大少趁着岑眠放松警惕,凶狠地入侵他的口腔,唇舌汹涌地jiāo缠,带着运动后微咸的汗味,掠夺他嘴里的空气,吻得他几yù窒息,才亲自给他送气换气,让他不由得依赖地软下。身子。
“…唔…”如此几番,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岑眠无措地哼叫,也不知是要叫停还是索求更多。
给岑眠送去最后一口气,贺大少意犹未尽地松开他。
两人刚分开的唇间还连着一道让人脸红的银丝,随即被贺大少吻去,一边和缓地蹭吻着岑眠因为刚才粗bào的动作微肿的唇,一边腾出一只手一下下地理着岑眠额边的碎发。
“……嗯?”还没回过神的岑眠迷茫地侧头看着,像是疑惑怎么停下来了,眼里还带着被贺少钰刚才的动作惹出来的水光。
啧,又来了。贺大少感觉到正在靠近的不速之客,烦躁的皱眉。
“喜欢吗?”贺少钰对周围骤然加压的气场置若未觉,捏捏那张滑嫩的脸蛋,气息分明还有些不稳,故作恶劣地问。
“……嗯。”岑眠渐渐地平复呼吸,面对这样直白的问题脸蛋红红的,却羞涩地笑着,给予贺大少肯定:“喜欢。”
贺少钰有些骄傲地捏捏他的脸蛋,长指却像是被牵引一样沿着蠢龙优美的脖颈摸到那道狰狞的痂,想到湖区里有什么在等着眼前的人,还有恢复的记忆里小家伙死去的场景,眼神蓦然就暗下。
“怎么了?”岑眠感觉到贺少钰qíng绪沉下来,连着对方在自己颈间伤口珍惜的动作,咬唇说:“……别看了,很丑。”
“对,丑死了,不许再有下一道了。”贺少钰捏开岑眠咬着的唇,垂眸掩去里面的qíng绪,和风细雨地吮吻。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不介意吗呜!岑眠忿忿地咬了贺大少一下,换来对方一声低磁的嗤笑,和越发缠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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