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种田]_万山横【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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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禾直眉楞眼地看了他很久,又回想起当晚的qíng形,结巴道:“你、你都能改变风向了?那,那场雨……是不是也是你弄出来的?”

  白川点头,说:“是,当时只是想教训他们,并没有真打算烧镇子。”

  “你、你你……”秋禾第一次沉浸在“我男人竟然真有这种神通”的qiáng烈冲击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才又问:“你居然能布雨了?什么时候有这种功能的?”

  眼瞅着秋禾关注的重点转换了方向,白川暗暗松驰下来,羞涩一笑,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聚雨。比想象的要简单。”

  对这种评价,秋禾真心无言以对。他上下打量着白川,突然觉得他明显比刚到镇上时高了些,看来,他的白川正成长为一条真正的大龙了啊。

  白川却没能及时体察这种自豪,反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在忐忑,却听秋禾说:“你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吗?别人说你是坏人,你就真是坏人了?”

  白川有些紧张,顿了一下才说:“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我……想要成为一个你心里的好人,想要变得更好,更何况,我答应过你,不伤害无辜的人类……”

  秋禾盯着他,看到他眼中隐藏的小心翼翼,心qíng顿时很复杂。他深吸一口气,说:“林同学,我要更正你一个错误的观念,之前我确实希望你能安分守已地呆在镇上,别在外面惹事。但是!这回我要qiáng调一下!但是,既然事qíng落到了头上,咱们也不用一味忍让。这回你忍了,那些人反以为你好欺负,打蛇随棍上,以后我们反而更麻烦。反正,你半夜跑去揍他们,这事gān得好!那是他们活该!”

  白川不料竟会得到夸奖,缭绕心头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看着秋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秋禾看着他,好笑之余,又有点难过,说:“难道你以为我会为这些事责怪你?”

  白川看他一眼,略为不安,说:“你是人类,自然有人类的立场……”

  秋禾气怔怔看着他,半天才朝他额上戳了一指头,咬牙道:“傻子!你说你是不是傻!我有什么立场?我的立场不就是你么?”

  白川挨了戳,又惭愧又欢喜,把他手拽住??放在唇边亲了亲,说:“我这回知道了。你别不开心……”

  “不过,”秋禾打断他,又正色说:“玩火很危险知道吗?以后可不能这样子放火了,好吓人的!”

  白川忙乖乖点头,赌咒发誓地道:“以后保证不会了!我也是气昏头!”

  “那……,”秋禾瞟他一眼,说:“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gān了坏事,所以才躲在山上不回家?”

  白川抿嘴笑起来,腼腆道:“主要是因为我修为不够,布雨耗去大量jīng力,变不成人了,只好回dòng里修养。估计你今天会上山来找我,我才从dòng里出来的。”

  秋禾好笑地看着他,果然感觉他比之前瘦了,一时又心疼,责备道:“你在dòng里养着就是了,出来gān嘛?我难道不会自己爬上山去?”

  白川摇头,说:“爬出一身汗,回家又着凉!”

  秋禾听了,心里又甜又酸又热,忙说:“快回dòng去吧。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家去。”

  说着就站起身来,白川却腻腻乎乎舍不得放手,拉着他道:“好容易盼到你来!亲一亲再走!”

  亲完了却还不放手,又搂着人挨挨蹭蹭,揩了许多油。两人呢呢喃喃,说得没完没了。良久白川又说:“这两天不要再上山了,你一个人在林子里钻,我不放心。”

  “嗯,”秋禾答应了,又恋恋不舍说:“有大圣跟着,不要紧。你多久才能回家?”

  “过几天就回。”白川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实在不舍得放手,又变卦道:“要不就别回了,去龙巢陪我好不好?”

  秋禾摇头,拿手摸着他脸,说:“外公还在家等我消息呢,不好叫他担心。再说我要跟你去dòng里了,你哪有心思修炼?看你脸色这么差!”

  两人扭股糖似的,又难分难舍到了一起。把个大圣撇下了,蹲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地看飞鸟。后来大圣好容易听它哥嘀咕着说要走,忙激动地站起来小跑两步,回头一看,根本没人跟上来,只好又悻悻回来蹲下,如是几次后,好脾气的大圣也焦燥了,朝那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汪汪叫了两声。

  搂在一起的少年同时回头,看着一脸气愤的大狗,都笑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白川才从山里出来。那时镇上关于火灾的调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进展。一场大火后,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受了伤,不是折腿就是断手,这不是山神发怒了是什么?

  尤其还烧着了那棵老朴树!那可是几百年的老树了呀,是通了灵的!镇上人要拜祭山神,还得在这树旁边烧一柱香,这回竟被人放火烧成了炭桩桩!早是山神度量大,不然,怕是要连镇子都烧掉了!

  老人们因为这事,在家中重新取得了话语权,通过bī问小辈们,渐渐对纵火的事得出一个大致清晰的轮廓。原来那晚几个年轻人烤火闲聊时,对林家占了镇里的资源一事极其不满,兼有人晚饭时喝了两杯酒,越说越气愤,渐渐就冒出个大胆的提议,要去林白川家旁边烧一棵树,给他点厉害看看。不过,最后准备去动手时,头脑清醒的几个人都借机溜走了,真傻到跑去点火的,也就是那受伤的三人。

  老人们对这事痛心疾首,这些忤逆子们,敢是猪油蒙了心?这里可是林区!林区的火是好点的?在将自家不懂事的忤逆子们收拾一顿后,又有人怕山神怪罪到自己头上,便把这事报告给了王警官。听说王警官当天便去医院录了口供,那三个家伙估计也不用回家团年了,怕是要直接去吃牢饭。

  年轻人们本来对山神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不太敬畏,可架不住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不由他们不信。就说风,当晚本是西风,谁晓得后来会刮起东风来?再说那三个人,受伤的过程也太离谱,有谁听说过从chuáng上掉下来把手摔断的?更别说还有一位好好睡在chuáng上,醒来竟会跑到房梁上去!说不是神仙做的也没人信呀。

  那些个曾参与密谋的小年轻们,也跟着诚惶诚恐起来,纷纷由家中长辈押着,买了香烛纸马,到烧焦了的朴树旁去磕头,祈求山神老爷原谅自己年幼无知,一时间,老朴树前香火竟十分鼎盛。

  白川回到家中后,便有好几家人的长辈亲自出面,请刘老头带着,羞惭惭地前来给沈宝成和白川陪礼,声称以后要加qiáng对后辈的管教,说了许多好话。

  拆迁传言引起的仇恨,竟这样奇迹般地淡了下来。白川的种种好处,也被镇里人重新想了起来。

  人家孩子多厚道啊,明明该自个儿得的钱,却拿出来分给镇上人;明明是自己的山,却由着人进去捡柴禾拾菌子;每年还组织人上山狩猎,猎到的东西人家也从来没往家里拿……

  这之后,白川在凉石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偶尔去镇里买东西,也有人笑微微地同他打招呼了。只可惜那家伙一点也不领qíng,依然是一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腊月二十八里,沈琳终于从省城赶了回来。她提着大包小裹往家走时,看到路边烧得一片焦黑的林子,惊得花容失色。及至回到家,看到爹和儿子都活生生的才放下一颗心。

  转眼就是腊月三十,这天一大早沈宝成就把白川叫了过来,又亲自去了剃头铺,生拉活拽地把刘老头拖了来。两个老的贴罢chūn联,就高坐着喝茶聊天,饭菜都是秋禾娘儿俩准备,白川在灶下打下手。小院里人喊狗吠,热气腾腾,过大年的氛围呼之yù出。

  等饭菜端上桌,祭过祖先放了鞭,一家子便你请我让地上了桌。沈宝成坐定后,执着酒杯打眼一望,十几年来家里人从来没到得这般齐整,一双老眼不由得有些发红,忙吸一口气忍住了,端起杯子说:“过了今晚,就又是一年了,来,都把杯子端起来!老头子没别的愿望,就盼着咱们老的少的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众人纷纷站起身敬酒,吉祥话说了一箩筐,末了,刘老头坐下吃了几口菜,对沈琳感慨说:“闺女,你爸这回是真高兴啊!盼多少年了,可算望到一家子团圆了!”

  沈琳便也微红了眼眶,站起身来给她爹敬酒,说:“爸,以前我年轻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明年我不走了,回县里来陪你跟秋禾,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沈老头也颤微微地起了身,听了这话,别的一概说不出,只连连点头说:“好!好好!”等落座后才又说:“可惜你妈看不到了,她要是见到你们,不晓得心里多欢喜……”

  秋禾眼瞅着一顿欢欢喜喜的团年饭要奔着苦qíng戏去了,忙拉着白川站起来,打岔道:“外公,刘爷爷,我和白川也给你们倒杯酒!祝您二位岁岁康健,年年有余!”

  沈宝成看着面前一对玉人似的孩子,心里极为满足,连声应道:“好,好好!也盼望我的秋禾和川儿能长得壮壮实实的,一年上头平平安安的!”

  刘老头在旁边cha嘴说:“过两年,每人给咱家带回个懂事漂亮的孙媳妇,再添俩大胖重孙,老哥,你敢是做梦都要笑醒呀!”

  秋禾闻言,不由飞快看白川一眼,哪晓得白川也在瞄他,他不由有些脸红,忙给刘老头搛了一大筷子菜,说:“刘爷爷你多吃点,这个土jī从早上就煨着了,来吃个jī腿!”

  刘老头呵呵地笑,说:“怎么?说起媳妇还害羞了?要拿菜堵我老头子的嘴?”

  秋禾不说话,只是抿嘴笑,白川也笑吟吟看着他。沈琳在旁边笑道:“就数刘伯xing子急,人家娃儿年纪还小呢!”

  沈宝成也得意洋洋地说:“老哥,不是我chuī,你也看到了的,我们家这两个孩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品行有品行,娶媳妇这事有什么好急的?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对了,说起来老丁也是一个人过年,怎么没想起把他请过来的?哎瞧我这记xing!”

  正自嗟自叹,白川cha嘴道:“前几天我去过他家,听说今年他不在山里过年,回老家去了。”

  沈宝成这才作罢。一桌子人又相互殷殷劝酒,两老头边吃边聊些往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没完,沈琳在旁一句一递地搭话儿,连秋禾和白川都听得津津有味。一顿饭足吃了两个钟头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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